
童年记忆
哥,这蚂蚱真好吃;哥,咱们去挖田鼠吧;哥,这道题我不会做你教教我吧;哥,你长大了想做什么?哥,哥……
我时常会想起这样的事,一个小男孩总是在背后叫我哥怎么怎么的事。都说80后是回忆的一代人,我也是如此。
我有一个弟弟,比我小两岁,小时候他总是粘着我,就像我的跟屁虫。小时候每到收获季节都是家里最忙的时候,对于小孩子来说却是有很多乐趣的时候。
夏天收小麦时每家每户都会在自己田里打一个场,就是把地压平了用来碾小麦,晒东西。那时大人们都在地里干活,小孩子们也都跟着去地里,地就成了孩子们的乐园。我和弟弟在宽阔平坦的场里玩耍,在厚厚的麦秸堆里翻跟头。热了就在地头的树下铺上一卷凉席坐在上面用头发打耳朵眼,我和弟弟轮流着给对方打,很舒服。
到了中午一家人就都坐在凉席上吃着从家里带的饭,地里的人很多,村里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们也都会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每到秋天收玉米的时候,也会有芝麻,大豆,地里总是会有野鸡在玉米杆丛中飞出,还有刺猬,我和弟弟就满地追。那时地里最多的就是蟋蟀和蚂蚱了。“哥,咱们去捉蚂蚱吧。”我和弟弟就满地捉蚂蚱,看准一只就小心翼翼地跟着,瞅准机会用小手快速地捂上去,捉得多了就用毛毛草串起来,弄点玉米杆点着了放在火上烤。等烤熟了就开心的吃起来。“哥,这蚂蚱真好吃。”虽然没有盐,没有调料,当时却觉得那是最香的美味了。
收获后的地里,会经常看到田鼠洞,它们总是把玉米拉到洞里藏起来。“哥,咱们去挖田鼠吧。”于是我拿着铁锹,弟弟拿上个袋子,到地里看到有田鼠洞,就使劲地挖起来,有时能挖出来好几斤玉米呢,有时会有田鼠从里面钻出来,我们就追着打。毁了它的老巢,不让它破坏庄稼。
长大了一点后我和弟弟就上学了,我们经常一起上学放学。他有不会的题总是叫我哥,问我这题怎么做,我就像个老师一样讲给他听。到了星期天我们写完作业就一起玩泥巴。用水和点泥,如果是下过雨的天气,那就直接去外面挖点就好了。我们用泥巴捏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手枪,汽车,怪兽……能想到的东西都能用泥巴捏出来。我们把做好的泥巴模型放到太阳底下晒它个一两天,等干了就可以放到家里摆起来,想起的时候就拿出来玩。
后来,我在乡里上了初中,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弟弟也有他自己的同学,自己的小圈子,我们渐行渐远。再后来,就有了联合收割机,收小麦的时候再也不用在地里打场,不用自己用车碾,只要拿着袋子到地里等着收割机收完麦然后把他装到袋子里运回家就行了。地不再是乐园,只是种庄稼的地了。
时光像东流的水,一去不复回。也许是性格的原因,也许是长大了的缘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们渐渐变得沉默了,我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稚嫩的声音,那个亲切的“哥”字。我们都长大了,再也回不去。只留那些童年的记忆碎片还时不时的在空闲时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