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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流年】短歌十章(散文)


作者:太行风 举人,3262.4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13发表时间:2017-04-18 19:05:36

太阳与蝎子
   初春,跟爷爷在“老向阳”山坡开小片荒地。我们面朝北向的上坡,返过来是不可以的。面朝下坡,倒栽,费劲大却不出活。
   我的活儿是帮爷爷捡石头,满山坡扔得哗啦哗啦响。捡着捡着,突然小腹憋胀得痛。那时,也就10岁多点,顽皮,贪玩,不到尿憋得超过神经承受力,不会去排尿。却也懂得羞丑了,我转过身去,背对爷爷,掏出小雀儿急匆匆撒尿。正看湍急的水柱将草丛中的蚂蚁冲得七歪八倒,猛地听见爷爷喊了一声:“不要对着老阳儿撒尿!”我激灵灵止住尿,扭回头诧异地看着他。爷爷说:“对着老阳儿撒尿,会被蝎子蛰。”我一头雾水,问这是为啥。爷爷说,老阳儿是神,对着它撒尿就会挨罚。我抬头看天,老阳儿在偏南点的头顶滴溜溜地转,喷火播热,光照万物。我怯意顿生,赶忙掉了个方向,排完了尿。
   不久后,我到了父亲工作的太谷县。那地方夏天很热,晚上靠墙坐着乘凉,背部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嗷的一声跳起来。回头一看,一只黄褐色的蝎子背着长长的尾钩,钻进了墙缝。一下想起我曾对着老阳儿撒过尿,莫非爷爷的话应验了?
   结论不会有。但我却永远记住了:不可以对着太阳撒尿。
  
   一只野兔
   这只野兔的出现有两个可能,一是从我的梦里跳出来,二是从我镰刀下的麦垄里跳出来。梦是昨日的镜头回放,现实对这只野兔残酷而冰凉。
   这是我在村里劳动时发生过的一件事。为了“龙口夺食”,按大队安排,两个生产队的一百多个劳力兵合一处,分布于梯田的上下几块地里抢收麦子。这只野兔突然从麦垄里窜出,立刻陷入重重包围。
   兔子是逃跑的天才,每一个弹跳都划出一道两三米跨度的弧线,起起落落衔接得行云流水,它因此跑得轻松而自信。可它很快发现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无论怎么跑,总有人堵在前边,而且参加围堵的人越来越多。左右两边的地块,都是石砌的岸坎,都有人大声发喊助威。兔子开始惊慌,反反复复折转身往回跑,甚至用上了突然停顿、突然转弯的逃生技巧,连连从我们几个年轻人胯下窜过去。它以箭一样的速度不停地跑啊跑,跑啊跑。可怎奈我们的包围圈越来越小,将它挤在越来越小的空间。
   兔子终于被我抓到。它故伎重施地想从我两腿间钻出去,我及时并拢双腿,关闭了它的逃脱之门,同时俯身扑按,将它摁住。
   我揪着兔子的双耳将它拎起。它乌溜溜的两眼充满敌意和愤怒,与我对视了一会,忽然停止了挣扎。两股发黑的细细血流,从它的鼻孔里汩汩流出,一滴一滴砸向干硬的地面,身体慢慢冷却。
   得知兔子死去的人们,突然静场,好一会,爆发出一片唏嘘之声。
   我埋葬了这只野兔,同时对它深深鞠了一躬,送它西去。
  
   骑蟋蟀路过秋天
   我骑着一只蟋蟀,一头闯入秋天。
   载我的这头坐骑,有战马的神骏和老虎的威严,善跳跃,喜打斗,金属音质的嘶鸣声响彻原野,摧毁夏季最后的堡垒,也撕下我生命的一角。
   可它并非蒲老爷子笔下那只灵异、诡谲、连公鸡都打得败的“促织”,而是乡村一只普通的“地油子”。它与数量众多的同伴,一起在地表下抚琴鼓瑟,举行盛大的团体合奏,使得秋声四起,催来以黄、红为主色调的满眼秋色。
   于是,我的生命站在了秋天的维度。我不甘心,我还有许多夏天的事没有做完,我的心理还滞留在火热的夏天。我渐趋衰老的身体不太适宜凉意日甚一日的秋天。可个头巨大的蟋蟀不由分说,驮起我猛然一跃,便脱离了夏天。
   在秋天的疆域,我遇到了老本家,也当是老祖宗的辛弃疾。这个有着浓厚英雄情结的人,在进入人生秋天的时候,养成内敛、含蓄及旷达的心性,并学会了狡黠与虚饰,为诗为赋时,无论感伤自己,还是嗟叹宋已不宋,都不言一个“愁”字。这时正好一阵秋风扫过,他借一个寒颤掩饰道,这鬼天气,好凉。李清照这时也在场,对于情困与国之愁绪,她比老爷们爽快得多,峨眉一蹙,一声清叹道:“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在这里,我还真的遇到了蒲松龄笔下那只蟋蟀。人们养它敬它,送它入宫,原来是为赌为乐。而它自己,只想为情而歌。
   蟋蟀不久就会死去,葬它的会是白霜,还是初雪,不得而知,但肯定都是一场很壮烈的涅槃。
  
   雪人
   我被一尊雪人绑架了。它在雪霁后并不炽烈的阳光照射下坍塌后,时不时跑到脑子里来捣乱。它咧着残缺不全的嘴,用机器人一样的高分贝童音嚷嚷道:庄子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方不可方可。夜里的睡梦中,它也来骚扰:方生方死,方死方生……
   雪人是我与小孙子在今年第一场雪时打造的。先堆起身子,又削又雕,仔细整出头脸和眼鼻口耳。完了,还给它戴了一顶高筒式大礼帽。它获得了生命,也有了洋洋得意的表情。当时,光忙活着如何使它诞生了,却疏忽了它既然获得了生命,就会有生命的终结。于是麻烦来了,雪人得空就来对我嚷嚷方生方死、方生方死。
   我想我应该超度这尊雪人,让它的灵魂得到安宁,从此不来打扰我。和尚自然不好找,那就由我来给它做道场吧。我找来一截硬木头代替木鱼,邦邦邦地敲着,嘴里念念有词,方生方死,方死方生,我佛慈悲,超度你到佛的世界去吧。
   雪人化成水汽,融入到高空的云彩中去。在冷空气作用下,很可能再飘落成一场雪。只要我愿意,还可以再塑一尊雪人。可接受上次教训,我不会这样做了。
   不期雪人又进入我的梦境,用像机器人一样的童音大声嚷嚷:既然方死,须得方生,你必须让我重新获得生命。我惊出一身冷汗。
   ——我摊上事儿了。
   好吧,那就期待再一场雪的到来。
  
   我是我的远方
   我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远得返不回去。
   我成为我的远方。
   一切都因为一个梦引起。梦中,我杀了人,杀人偿命的意识死死缠住我。为保命,我拼命逃跑,到处躲藏。当我被摁在黑洞洞的枪口之下时,猛然醒来,心仍在狂跳,一身冷汗。
   为什么我会做这样的梦?理智告诉我,我的人性中潜藏着“恶”,有阴暗、污浊的一面。
   回眸中,我望见我的原点与本来。我原点的童年,住在老庄的村庄里,我和我的玩伴就是老庄喜爱的蝴蝶,哪怕我们很土气,很丑陋。村人勤劳节俭,拙朴诚实,心地善良,草木、蝼蚁般做着一饮一啄的升斗小民。他们给我营造了宁静安详的生长环境,给了我最纯粹的乡村遗产。我虽调皮顽劣,没少干让大人们哭笑不得的“坏事”,可我不浮华,不虚荣,不势利,不作伪,真实得像皇帝的新衣里那个孩子。
   可随着年龄的增加,我有了虚妄和乌托邦式的人生遐想,谋划着从村庄叛逃。我终于拿到一张命运列车的车票,列车载着我急火火、热辣辣的20虚岁,驶离村庄,进入滚滚红尘。
   一半是被动,一半是主动,我在世俗的大河床中向前滚动。我一身的棱角几欲不存,我将自己变成一个俗不可耐的人。
   其实,我非常厌恶世俗,厌恶恶,却又身不由主地依附于世俗,依附于恶。我经常被两股巨大的力量撕扯着,痛到难以忍受。
   我劝说、催迫自己返回去,可一切已经来不及。
   我成为我的远方,如同隔着地球的两极。
  
   在路上
   怎么也想不起启程的时间与地点了,我稀里糊涂便踏上这条路。
   一开始,有好多熟悉的人与我同行,包括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大伯、大娘等亲人。我发现,和我同行的人,一会多了,一会少了。
   走着走着,奶奶说我好累,实在走不动了。说着便一头倒下,说什么也不肯向前走了。又走了一会,爷爷也说走累了,不让我们管他,也倒头睡于路旁。再往前行,一个女人飘然而至,说愿意与我一路同行。我说好吧,我们结伴走。没注意什么时候,身后多了俩孩子,一个牵着我的后衣摆,一个被与我同行的女人抱在怀里。继续前行中,大伯大娘、父亲母亲,先后倒地而眠,拖也拖不起来,退出了行走行列。
   忽然发现,我肩头还扛着一个包袱,里边包着的东西叫“过去”。这玩意会增长,使我肩头的分量越来越重。没留神,什么时候那俩孩子都长大成人了,并先后有了女伴,不久后都有了孩子。
   继续前行中,忽然觉得后脖梗有凉风吹拂。一回头,见一个半大小伙子偷偷和我比个头。他的姐姐(老大的,孙子是老二的)捂着嘴吃吃吃偷乐,将小脸憋得通红。小伙子看着我诧异的眼神,腼腆一笑说,爷爷,我快有你高了。我被吓了一跳,心里纳闷,啥时候这俩小东西已经长成大姑娘、小伙子了?
   心中好乐。只是,我肩头的包袱越来越沉重了。
   它一定会将我压趴下,退出行走吗?
   答案是肯定会的。只是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什么路段。
  
   返回婴儿
   老子曰:“专气致柔,能婴儿乎?”
   老子所盼,是返回婴儿态。这是为何?
   思来想去,若有所悟。
   婴儿的心是纯净的,不贪不诈,无邪无妄,如白雪无尘,似冰玉无瑕。
   婴儿是坦诚的,赤子之身,本来面目,不遮挡掩盖,不乔装粉饰。
   婴儿是自性的,想哭则哭,想笑就笑,想拉撒便拉撒,不会违心示人以另一副面孔。
   婴儿初心藏道,可致虚极,守静笃,有与生俱来的修行本能,遵自然而守其道。
   于是,我也盼望着回归婴儿态,返回我的原点。
   然而谈何容易,在尘世六十多年行走中,已被汤汤浊世侵染的污秽不堪。我心不安分,贪得无厌,追名逐利,烟酒无度,脸戴面具,心披铠甲,惺惺作态,冷漠对世……虽不曾伤天害理,可连我都觉得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
   也刻意修养、改变来着。可要将一颗弄脏了的心洗涮干净,难度太大了。
   突然想起一句老话儿:“返老还童。”我的爷爷奶奶分别享寿八十六、八十二岁,确有返回婴儿的迹象。我现已退休,已在老年。但还不够老。我接着老,继续老,一路返回我的童年,返回到初婴去。
   可想想还是不对,这种回归很被动。果真返回时,还有几天活头?
   或许返回婴儿,复归其根,根本就做不到。可作为一种目标,我不放弃。
  
   伤心果
   一入六月,老天急于宣布在夏季拥有的权威,抬手就给了人们一刀,将一场罕见冰雹砸向南太行这片土地。
   这是下午5时许,北边天空阴得黑沉沉,滚动的云团被持续不断的闪电燃成炽白或橘红,高频率的雷声轰隆隆从空中碾压过去。有经验的人说,那边下的不是“好雨”。
   大雨于傍晚时抵达我处,嚯嚯嚯的闪电像一道道利剑凌空劈下,成串的炸雷让人头皮发麻。为防止雷击,我赶紧关了电脑,手机也不敢再玩。
   大雨趋缓后,我重新启动电脑,点开手机。微信里很快传来好多地方遭受雹灾的消息。多是照片和视频:乒乓球大的冰雹,公路上无法前行的汽车,受损严重的庄稼,桃杏遍地滚残叶破败的果园……这场雹灾,一条线穿行了好几个县的数百里。
   稍后,我所在县城街头突然增加了好多卖杏的。稍一留意,就会看到果实上有被碰撞的伤痕。显然,这是冰雹造的孽。
   我在一个卖杏的皮卡车前停下来。卖果的女人肤色黝黑,衣着简朴,一看就是久浴日光与风共舞的乡村女人。她告诉我,果园的各种果子最少被冰雹打落一半,唯有杏到了成熟时节。她想尽快出手,捡着几个钱算几个。“今年,上大学孩子的学费又无着落了。”说着,几欲垂泪。
   我称了几斤杏回去,食品袋勒得手生疼。我买的是“伤心果”,分量很重。
  
   深山午饭
   曾经,到太行东部深山下乡,中午到老乡家就餐。送我的人将我引到地儿,吆喝了一嗓子,转身离去。主人应声出来,迎贵人似的把我接进柴门石墙的小院。
   落座后,与男主人寒暄着,女主人一扭身出去,不一会端来开水冲鸡蛋,稠稠一大碗。正喝着,下酒菜上来,共三盘。头一盘,鸡蛋炒黑木耳;第二盘,黑木耳炒鸡蛋;第三盘,鸡蛋黑木耳搁一块炒。男主人用喝水那种玻璃杯,各斟多半杯“杏花村”,啪地和我一碰,没商量地说:“来,砸一个!”一仰脖子,已然见底。怔怔看他喝下去,不喝不行了,一横心也灌下去。头立刻大了,上午看到的云遮雾罩的苍茫青山,重现眼前。眼看主人又提酒瓶,连忙告饶。多亏此时饭来了。是手工小拉面,臊子依然是鸡蛋、黑木耳。只是增添了韭菜,满满一碗堆得小山一般高。鸡蛋、黑木耳是好东西,可似这样梯队战机般轮番轰炸,实在难以招架。边愚公移山一般吃着,边在心里暗暗叫苦:好我的东山老乡,心眼咋这样实诚呢?
   饭毕,又拉扯了一会话离去。走了好远,回头望时,主人一家还在院边站着,看我回头,又是一番摆手相送。
   若干年过去,一直忘不掉东山老乡家这顿饭,也一直想去看他们,却始终未能成行。
   前不久听说,他们一家也迁居于越来越拥挤的县城,可我始终没有碰到过他们。我在想,在县城这个靡俗世界,他们会变吗?会变成什么样呢?
  
   无处梦乡关
   这是家乡“老向阳”山坡最顶端,我和它同向而立。
   在我四周,是一道道山岭连缀着无数的山峰。远古时,它们曾像大海波涛汹涌,在某个瞬间突然凝固。眼前的群山,近处的绿,远处的灰,再远的蓝、淡蓝,一直幻入天边的沧溟。
   我的村庄依偎着“老向阳”,处在山地涟漪的中心,宁静而安详。土地承包经营,机械化和现代科技的进入,使村庄不再是贫困、落后的同义词,变得面色光鲜,显露富态。
   忽然,我脚下的山体簌簌簌颤抖,眼前的群山也猛烈地摇晃,像海波般起伏。我心里极度慌恐起来。莫非,新一轮造山开始了吗?俯首看时,村庄十室九空,阒无人迹,荒草蓬生,成为一具冰冷的尸骨
   耳边传来空旷虚渺的语音:你的村庄已变成鬼魂,进城去了。我抬头巡睃,看见村庄的虚影沿着山道往前奔,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我在震惊中彻底傻掉,良倾才醒过神来。我像村里的巫者,扯着嗓门给村庄叫魂。可喊破了嗓子,村庄竟头也不回,径直奔城里而去。
   一眨眼,已是若干年后,气候的、地质的、生态的等灾难接踵而至,连年不止。大面积的饥荒中,死人无数,天下动荡不安。可我的村庄,并没因此返回,重新在土地上打捞生的希望,宁愿在城里饿死。
   一急之下,一觉醒来。只是一个梦。
   这只是一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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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太阳与蝎子本没有什么关联。本文中的“我”被蝎子蛰了,其实就是个意外,将这二者关联起来的,只是停留在脑海里的爷爷的教诲:不能对着太阳撒尿,会被蝎子蛰。从这一个小小的事件中,作者要告诉我们什么呢?面对神圣的事物,我们是要敬还是辱呢?一只烈性的野兔,在众人的围堵中被捉,却以自杀的方式展现给人们一种宁死不辱的气节,读后着实令人震撼。骑蟋蟀路过秋天写出了时光匆匆的无奈,也写出了人到中、老年的感慨。雪人看似在写挡也挡不住的季节轮回,实则是在写人生,“方生方死,方死方生”只几个字,字字禅意顿现。我是我的远方写出了身在红尘中芸芸众生的心。一脚踏入社会这个大染缸,试问,有谁还能找到最初最真的自己。一个人的一生,陪伴着走过的人很多,来了又去的陪伴者,给你带来过快乐感动,也让你背负太多的包袱,只要脚行走在路上,陪伴与包袱就会周而复始。返老还童自古以来就是个神话,即使有这种迹象,经历过尘世洗礼的人,所表现出来的童真,也不是最初的模样。“民生多艰”,作者在这篇伤心果里表达的淋漓尽致。深山里的一顿饭虽然不是自己特别喜欢吃的,但那份诚心,足以感动生活在繁华都市里的人的心。无处梦乡关是一种担忧,叶落归根是多少个离乡的游子不灭的梦,放眼如今的乡村,叶落了,真的能寻到根吗?短短的十篇文所折射出的哲理,直抵人心,读后令人感慨万千。佳作,流年欣赏并推荐阅读。【编辑:临风听雪】【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42014】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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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临风听雪        2017-04-18 19:06:38
  问好老师,感谢赐稿流年,期待更多佳作分享流年,祝创作愉快!
雪,本是人间清冷客
2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4-18 20:13:35
  谢谢临风听雪老师深刻的解读,辛苦您了。
独抒性灵,拒绝合唱。
回复2 楼        文友:太行风        2017-04-18 20:14:09
  再次感谢临风听雪老师!
3 楼        文友:逝水流年        2017-04-25 08:58:16
  品文品人、倾听倾诉,流动的日子多一丝牵挂和思念;
   灵魂对晤、以心悟心,逝水的时光变得更丰盈和饱满。
   善待别人的文字,用心品读,认真品评,是品格和品位的彰显!
   我们用真诚和温暖编织起快乐、舒心、优雅、美丽的流年!
   恭喜,您的美文由“逝水流年”文学社团精华典藏!
   感谢您赐稿流年,祝创作愉快 !
爱,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相逢,用文字找寻红尘中相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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