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花语】乡土·乡音(散文)
我的微信里建有一个火热的群叫“乡土•乡音”,我凭着三十多年未离开故土和历久弥浓的乡情这两个得天独厚的条件,被群友们一致推选为群主。“乡土•乡音”这个赏心悦目的群名也是经过大家精思巧构一番后挑选出来的,顾名思义,这个群从群主到成员都是乡亲。
在工作或学习之余,无论是身处异域他乡的,还是与乡土形影不离的,只要闲着,大家都会在“乡土•乡音”里倾诉心声,闲话家常,交流经验等等。
那是一个月朗风清的夜晚,我坐在院子里一边寻思,一边拿着手机用激昂的文字在“乡土•乡音”里表达如是的心声:
“生活在边远山区的孩子,儿时大抵都做过同样的梦,梦想羽翼丰满后便可远走他乡,雄心勃勃地在外成就一番事业!”
“我的童年沉醉于影视和文学作品中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对游侠的生活无限崇拜和神往!我向往他们精彩绝伦的人生奇遇,迷恋他们结交四海兄弟时的万丈豪情。于是我殷切地渴盼自己快快成长,幻想长大后背着简单的行李翻越故乡的崇山峻岭,涉过途中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溪涧河流,开始浪迹天涯!”
“为了追求理想的蓝图,我发奋图强,寒窗苦读!临近中考时,因家境贫寒导致我无缘进入高中的校园而错失向上攀登的机会,只得遵照父母之命报考师范学校,最终我以优异的成绩被本县一所竞争激烈的师范学校录取。师范毕业后,我又阴差阳错地被分配到本乡一所村校任教。那时的我年少轻狂,成天面对这片熟悉的土地,睁眼就能看见百米之内的大山。每当我独自徘徊在家乡泥泞而崎岖的山路上时,心中的惆怅便油然而生!”
“如斯的心绪将近困扰了我两周,便被孩子们那天真无邪的音容笑貌所驱散。从此,我便在三尺讲台上开始尽情地挥洒着自己饱满的热情。教学生活让我渐渐品尝、感悟到这份工作的乐趣和意义;家庭生活则让我慢慢体会到在故乡工作的优越性。于是,我深爱着这种我曾后悔选择的职业,由衷喜爱上这片曾让我惆怅过的乡土!”
“我爱她巍峨雄伟的青山,爱她九曲环绕的碧水 ,爱每个吃苦耐劳、热情好客的乡民 ;爱家家户户囤满谷物的粮仓,爱她如梦似幻的良辰美景……因此,我在故乡的安居乐业也就成了一种理所当然。”
“我应感谢上苍的安排,感谢它冥冥中让我和这片温热的土地融为一体,让我的青春年华得以熊熊燃烧。我幸运自己体会不到异乡游子们缠缠绵绵的思乡思亲的愁苦;我幸运自己能日日夜夜地感受着家乡骎骎日上的发展给我们每个乡民带来的种种快乐和幸福!”
当我将上述的心声再配上几张随意拍摄的故乡图片发在“乡土•乡音”里后,顷刻便赢得群友们点赞与喝彩,同时也掀起了一片浩荡的思乡浪潮。不信你瞧!群友们无边的乡愁、万千的感慨都用炽热的文字在“乡土•乡音”中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了:
A感伤地说:“真羡慕你,你与故乡长相厮守,不离不弃!而我们只能‘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了!”
B哀叹着说:“贺知章太有才了!一句‘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将我今年清明节回乡扫墓的情形活灵活现地刻画出来了!”
C失落地说:“时值阳春三月,我在杭州已经看到了‘春风又绿江南岸’,可是‘明月何时照我还’呢?”
D回答道:“你何时回家我不清楚,说来你也许不信,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一趟!有同行的约起,没有同行的,请随时关注亲人们发的短信——‘行行无别语,只道早还乡’!”
E风趣地说:“你明天就要回乡了,祝你一路顺风!但我得提醒提醒你,可要有‘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的心里准备哟!”
F叹息道:“近五年了,我还没回过故乡呢!倘能像古人说的‘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那样多少也可以弥补内心的些许缺憾吧!”
H感叹地说:“嗯!还是李白懂我们,‘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
这位伶牙俐齿的群友终于出现了,她用银铃般语音俏皮地说:“瞧你们一个个文绉绉的样子,我来晚了,古人表达思乡思亲之情的佳句都被你们引用完了!我此时只想说,我想爸爸妈妈;想留守在家的孩子;想家乡芬芳馥郁、中外闻名的百里杜鹃;想古木参天、游客络绎不绝的水西公园;想家乡蓝天下的一草一木……”说着她情不自禁地呜呜大哭起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许多群友陷入了苦海,纷纷跟着悄然啜泣;另一些稍微坚强一点的则噙着凄切的泪花,硬咽着挑些宽心的话语来安慰哭泣的群友们。
此时此刻,我在群里除了保持静默,还能做些什么呢?因为我害怕我的“冒泡”会让他们触景伤情,进而加剧他们的游子情节!
环视左邻右舍,乡亲们不知何时已将电灯关闭。在这宁静的春夜,他们呼吸着故乡清新而和谐的空气,已酣然地进入梦乡。清风徐来,递来阵阵油菜花掺着各种野花的芳香。蓦然昂首,柔美的月空慢慢地将我引入无垠的遐思:
“我想,除了像汉高祖刘邦那样一心为了完成祖国统一大业的帝王,谁还会对‘四海为家’感到那般欣喜若狂?想起蜀后主刘禅‘乐不思蜀’的心境是何等荒唐可笑!想到唐后主李煜的‘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那种心绪又是怎样的悲切无奈……
“我们不愿回顾却又不得不正视那段屈辱的历史——大清国惨遭外国列强入侵,导致国破家亡,民不聊生!后来的军阀混战又让多少国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想起这些,我们不得不为今天祖国的繁荣昌盛、人民的富强而感到欣慰和自豪!”
故乡永远是我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古今多少人为了“荣归故里”“衣锦还乡”长期在异地拼搏奋斗;古今多少人为了“安土重迁”“落叶归根”不惜放弃远大理想和辉煌事业!不管您是谁,不管您身在何处,您都会时刻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自己故乡的变化,并期盼故乡有着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我们也要知道故乡的发展与祖国的繁荣和稳定是息息相关的,离开祖国来谈故乡,便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游目神州大地,一片欣欣向荣!同一国土上,有不一样的乡音;不同的乡民,却怀着一样浓浓的乡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