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飞鸟,一只苍蝇
苍蝇想往玻璃上打出个洞,使劲用身体撞,可是明明是那么小,瘦得比绣花针还细的四肢,从哪获得的力量,凭什么这么自信,又为什么这么愚蠢?
窗的旁边是一扇门,它为什么就是看不到,只愿跟这硬得无情的东西“卿卿我我”,真是笨得可以,执着得可怕。瞧那只飞鸟,行动矫健,来往自如,即使困在这小小的空间,绕一圈也不会想太多就可以找回来时的路,窗关了,还开着扇门啊,何必来个壮烈的千锤百炼,难道是疯了不成!
穿回,又穿去,是飞鸟的轨迹,谁说自由只能一个选择,谁说航行只有一个方向?注定的旋律我没法改,未知的音符可是由我掌控,这样的生命用文学来说,就是坐看云起云落的胸有成竹,用在音乐上,就像那小提琴,弹奏得那是缓而紧凑,慢而细腻,好似生便带着几分淡然野菊花气质,是苍蝇享受不来的优雅和稳重。
这里,你以为我要批评苍蝇的愚笨和无可救药吗?那,你错了,我本就没带啥激进之情,又何来偏袒之意?先前那粗鄙之言,只是将对人之客观看法移驾于物罢了。学不得那成熟气息,自是苍蝇命里无,莫强求,要是强行安了那份身姿神气,没得半点驾驭之心领神会,只是弄得个不伦不类,最后怕是丢了最初,丢了自已。
真想说苍蝇那真是一根筋的恐怖,破不了这劫还真不绕弯了,管你有扇门还是有个口子,砰,砰,砰,肆意叫嚣,直击得人心脏也起伏到受不了,简直有股它冲破了玻璃渣子的幻觉,这般声响说是在听一首“命运交响曲”也不为过,真是莽撞得却把人心都振奋起来啊,令我不得想起那句“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飞鸟不会为了远方断了生命气息,该低头便低头,能妥协就妥协,因为那或许是隐士,是旅客,不为了让这躯体满附风霜而设的底线,但苍蝇不同,一旦心中有了乾坤,便是吐尽最后一缕志气,也要将魂魄注入英雄本色,它存在的意义,就是生命光荣实现了最初的承诺。
所以,我该说谁好,谁坏呢?这还真没资格,谁的人生,谁的选择,自知自度,只是已经踏步,就不要再收回了;也许,有天,你是那只飞鸟,小小满足地飞在彼方,也或者那只苍蝇,大大所望地突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