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栏】永远闪烁着故乡的光影(诗组)
1
我那故乡的山冈呀
刻下了弯曲的忧虑,长满了岁月的疤痕
飞来飞去的燕子呀,绕梁而啭
一声声鸣叫
驻进了我身体的某个地方。
园子里那棵杏树,是父亲从冈上挖回来的
结满了果实,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
哦,果实在父亲的手上
如此饱满,如此洒脱
宁静幽怨的山冈,那些杂草为我而生
在我的灶间燃火,煮米闻香。
2
一只燕子从屋檐飞出,声音远去
鸟巢开始塌陷,孤独
我心突生悲哀,父亲神色凄凉
只有遥远的汽笛声,在父亲的耳边
萦绕、盘旋,一只手抓住我久久不放
那些猪呀、牛呀、羊呀,我从它们身旁经过时
它们就原地不动了,凝视着我
好象我是它们的亲人
而我,在它们停住的那一刻
我将赶路,还将到另一个陌生地方
在迷离的阳光下
寻求接纳,唱自己的歌
3
今天的路与过去的路
多么不同呀
那凸凹的山冈,镶着金色滚边的山冈
风吹过,果实就叮当作响
我在田野中感到它,回荡在最辉煌的季节里
在火焰里燃烧,劈啪做响。
我用父亲的汗水,用父亲种下的果实
敲开了都市的门槛,学着都市人的风度
一个乔装的泥腿子,披着“一地鸡毛”
弯腰拾起都市人的施舍,那一瞬间
我看见镰刀飞舞,遍野铺金,
我却折了腰
4
我悬在都市与山冈之间,真是难耐呀
要坠落就立刻坠落吧
如此这样,不必为坠落致歉。
山冈十分迷人,都市十分诱人
我看见了,在都市与山冈的间隙中
蝈蝈在弹唱,轿车在奔跑
透过迷朦的阳光,我衣袋里装满了小石头
它不经意的抚摸,柔软的滚动
我不能舍弃
少有归乡的游子,将空手而还。
5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都市的黄昏里
寻找梦中的山冈,慢慢死去的沙柳
在老哈河岸边被忆起
在夕阳的辉映下,暗自品味
哦!我承认卑怯而虚荣,只有风尘如洗
醉红吹醒,才让我感动。
《诺仁吉雅》的情歌,从浓郁的奶茶飘出来
思乡、留恋,旋律多么轻
那些洒落的阳光,落在我的脚下
我抵达都市的高处,握住一把长剑
有一点暖,一匹马开始复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