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天地事】回家(征文·散文)
看着涌动的人群,急急忙忙,这是赶着回家的脚步。每一个人都让这一份乡愁,牵挂着;让心中对家人的思念,催促着;让尽快见到亲人,而焦急地等待着。这是一份怎样的心情呢?有回家时所能感受到的喜悦;有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惆怅;也有望眼欲穿地思乡情。不管是怎样的心情,此时此刻,坐在火车站,只能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来;那一扇回家的门打开;那一刹那地激动,伴随着匆匆的脚步,前呼后拥地上车。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回家了,不过每次回家时的心情,都是一样的。是那种迫不及待,心急火燎,按耐不住。明知道开车的时间是规定死的,除非天灾人祸是不以人的意识所改变,但自己还是这样心急,这是发自内心的。我想就是再理性的人,在等车时,也会有这种感觉,这是天生的,这是千百年来人类进化所形成的。我现在正在磨练着自己的意志;磨练着自己的内心发出的火焰;磨练着人性和规则的较量。我相信,规则肯定会赢。
那一扇希望之门打开了,人群更加拥堵,几百人要在很短的时间内,通过这道门。所有人,没有语言,只移动自己的脚步,默默地行走着,眼神随着手中的那张通行证,飘动着。定眼观看检票人,咔嚓一声,剪掉一点票面,你通过了。又是急急忙忙地脚步,观看着自己的票面,找车厢。走进车厢,人的心才能定下来。不管前面的路,怎样?旅途中的人们把希望交给了铁道部。
在外的游子回趟家,是不容易的,还记得今年,要走出家门,女儿问我:“爸爸,你什么时候回家?”未出家门,却在商定回家日,这是怎样的心情?我只能说:“爸爸只要放假就回家。”重庆到甘肃不是说回就能回的,虽然现在交通如此发达便利,但怎么说都跨两个省界,路程在哪摆着呢。刚到重庆没几天,和女儿视频聊天,女儿说:“爸爸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算了算日子,说:“爸爸清明节,回家。”自从那以后,女儿每天问她妈妈,什么时候是清明节,清明节快到了吗?清明节的前一天,女儿问我,我什么时候到家?我只能说,我们这里的清明节还没有到,因为清明节只放了一天假,我无能为力,我不能兑现给女儿的承诺。我欺骗了孩子,还请孩子不要责怪爸爸,爸爸也有说不完的苦衷。
五一放假了,因为工作原因,我又没有回家。当我再给女儿说我的理由时,女儿说:“爸爸是骗子,骗子是坏孩子,我不理你了。”从此后,好几天都没有接到她的视频,一接上视频就说:“爸爸,挂了啊——我挂了——”就把手机给我媳妇,她干她的事去了。要过六一儿童节,女儿要跳舞。就在前天,她让我媳妇把视频打开,在床上给我跳舞,还说等到六一那天跳舞了,让妈妈发视频给我。等孩子睡了,我和媳妇视频聊天,媳妇说,孩子想我了,有一天她给一小朋友说她想爸爸了,小朋友的妈妈告诉了我媳妇。这让我有了回家的念头,不管千辛万苦我都要回家。
回家不是嘴上说说就可以了,来去风餐露宿,艰辛困苦。每次回家都是客流高峰期,很少买到坐票,就是买到坐票,也要坐十几个小时,颠簸可想而知。放三天假,只能在家待一天,路上就要耽搁两天,还要转好几趟车。把时间掐的紧紧地,稍不留神就会错过车,要么在指定的时间内赶不到家,要么就耽搁了上班的时间。也许是自己没本事,也许这就是命,也许……有好多的也许,不过这只是为了活着,为了生计,为了以后过得更好。在外的游子,何时才能不这样颠簸?这真是一个未知数。
今天又买的是站票,上车后就守在了门口,这个位置是最适合站票的,空间又大,又没人打扰。找来报纸或者旧衣服就可以坐在上面,如果买站票的人少,这个地方还挺自在。可以随心所欲地躺着,还可以一遍走,一遍吸烟,或者像现在一样写点东西。也许有人会问,为什么不买卧铺?我有钱买卧铺票,就不会这样辛苦了。一个月三千多的我,全家人养活都够吃力的。也许这是一种苦中作乐的享受,也许是活该。就拿我一同事所说,到哪里挣不了三千多块,非要跑这么远,活受罪。是啊!是活受罪,这可是我打工跑的最近的地方。北京、天津、上海、福建,哪一个不远?哪一个地方都有回家的困惑。越远,回家的次数越少,越想家,越想自己的妻儿老小。
这次回家也许是为了还女儿一个心愿,兑现女儿的承诺;也许是出门好几个月了,也该回家看看;也许就为了这份乡情,为了这份对女儿的爱,为了千丝万缕的情怀。反正随着时间,离回到家越来越近了。我的爱人,我的女儿,我的故乡,让你们的召唤,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