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恋】生命的无奈(散文)
我常常想,生命恰如一只精美的玻璃器皿,放在那里,随时都有可能破裂。自身的原因,它会无意中破碎,让人无可奈何;外力的作用,他会被摔得粉碎,让人心疼流泪;还有好多无名的缘由,都会令这魅力非凡的艺术品失去完美的身体,留给人无限的悲痛和叹息。因此,人人都应该珍惜自己拥有的生命,好好过好每一天。
二零零零年十月六日,对于我来说应该是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年仅63岁的父亲,因患食道癌,被夺去了宝贵的生命。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光,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不甘。他不甘的抛弃了自己所钟爱的事业,抛弃了自己的家庭,抛弃了自己体弱多病的受累一生的妻子,抛弃了自己的儿女,他就这样的走了!每天当我面对着他那因不能进食而变得瘦骨嶙峋的身体时,我就会在心中默默地流泪。亲人的痛苦并不能挽留他的生命,一方孤坟,阴阳相隔,咫尺天涯,留给家人的是无边的哀痛和无尽的泪水。我常常在心中想,像我父亲这样面对困苦和工作,面对几十年低廉的民师待遇,勤奋工作,默默无闻,无怨无悔,坚强如钢的生命,可面对疾病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我时常有一种心扉被撕裂的痛感,为我的可怜可敬的父亲,为许许多多被各种疾病夺去生命的人!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不管是女性,还是男性!我时常在心中为他们默哀!为疾病的强盛和人类生命的弱小而默哀!
二零一零年的暑假,是一个注定让我的许多亲属心碎的日子。
我妻子的表姐一家都在常州打工,女儿莹莹是一个不到20岁的小姑娘,修长匀称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娇俏的面庞,大大的眼睛,小巧而清纯的嘴唇……清秀靓丽,开朗活泼,天真无邪,迷人的笑容常在她的脸上荡漾,甜美的歌声常从她嘴中飘出,动听的话语常在她嘴里流淌。可爱的女孩,像泉水那样的清澈,像桂花那样的清香,像兰花那样的美丽,像百灵鸟那样的活泼,她简直就是一个小天使,一个能给别人带来快乐和希望的天使,一个钟天地之灵秀的天使。她是爸爸妈妈的最爱,是一个孝敬爸妈,踏实工作的孝顺的女孩,是一个常常给爸妈脸上添加笑容的女孩,是一个让人真心疼爱的女孩!
记得我最后一次见她,她喜兴地走到我面前,甜甜地叫着我“姨父!”我还曾和妻子说:“要是我们的女儿该多好啊!”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生命,暑假的一天,在常州市的一条马路上,被一辆违规行驶的洒水清洁车夺去了鲜活的生命!这飞来的横祸,正如晴天霹雳,把全家人,把所有的亲戚都给震懵了,震傻了!它像一把滴血的尖刀,狠狠地扎刺着她爸妈的心,那哭天悲地的嚎啕声,至今还仿佛在我的耳旁回响。还有什么事能比这与花样可爱的女儿诀别更令人痛不欲生的呢?真不知道在那段灰暗的日子里,我妻子的表姐一家是怎样熬过来的?但那种感同身受的痛苦和心悸,如今还时时让我有揪心般的酸楚。面对着冰冷的机械,生命是多么脆弱和无奈啊!
可怜的莹莹!可怜的生命!
写到这,我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个生命的悲歌!他是我一个村的,名字叫做刘刚,那年20岁开外,给人以勤快朴实的观感。初中毕业后出外打工,靠心灵手巧刻苦勤奋,学得了一手修理钟表的技术,并且在浙江义乌开了个修理钟表的店铺,听同村的人说,生意红红火火,很有前途。可就在他事业初成之时,上天并没有眷顾这个上进的生命,在一次进货的途中,他所骑的电动车,被一辆违规飞驰的农工三轮车迎头撞上,当时就血染路面,魂归天国。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抛下他热爱的事业,抛下可怜的双亲,抛下那美好的青春年华和未来,走了,去一个让人断肠的所在!他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让天地动容,令闻者心碎。这失去爱子的伤痛,需要多么漫长的时光抚慰,才能够熨平啊!我真是不敢想象!此时,我再次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奈!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每天又有多少生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而无奈离世啊!
我们经常很骄傲人类生命的顽强,自然会想到“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感叹,会吟诵“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的名句,……可这些只不过反映了生命特征的一个方面,告诉人们,面对生活的磨难应该表现出来的人杰精神和气魄。一个人“生命如流水,只有在他的急流与奔向前去的时候,才美丽,才有意义。”说得多好,生命的洪流只有和磨难的巨石撞击,才能迸射出绚烂的光华!
可生命特征的另一面我们也不能忽视!这个世界,频繁而来的天灾人祸,剥夺了多少人生存的权利!世界不间断的局部战争、频繁的海啸、地震泥石流、矿难空难……,动辄使得难以数计的生命离开了这个纷繁的人世!这其中又有多少如朝霞似新苗同初绽蓓蕾般的生命!上天给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生命陨落了,就不可能再找回,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了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对生命的同情、尊重和敬意外,我们还能为这些可怜的生命做些什么呢?除了悲天悯人外,我们还能做些什么呢?
难道我们真如杜甫所说的“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吗?答案是否定的!我们告慰逝者珍惜生者和自己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记得有名言说“没有人永远活着,没有东西可以经久。”“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忽然而已。”“生命,只要你充分利用,它便是长久的。”其实,人的生命不管是寿终正寝,或是英年早逝,但在茫茫宇宙这个无限的空间中,都是非常短暂和渺小。我们作为自己生命的主宰,要珍惜所拥有的一切,面对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常怀感激之情,常念报恩之心,常有善意之举。作为生命个体,面对我们的亲人,应该给他们一个会心的微笑,一句殷殷的鼓励,一声亲切的问候,一次宽容的谅解,一只温馨的援手?让我们的存在像春阳般的温暖,让亲人因我们而快乐,而幸福,而美丽!面对事业,就应该如同钟爱自己的生命一样投入,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的执着,尽最大可能把工作做到最好,成为单位里的行家里手,成为不可或缺的一员;让单位因我们的存在而和谐,而温馨,而精彩!
让我们的生命汇聚百川,成为真善美的汪洋大海;让我们的生命壁立千仞,成为击向假丑恶的风云雷电。既然已经到这个世上,就要让我们的生命成为这片天空中的永恒,既然已经到这个世上,就要让我们生命的芳香氤氲着一方土壤吧!
昙花的生命是短暂的,可他那富有个性的绽放,不是已经隽刻在我们心墙之上吗?
面对生命的软弱和无奈,我们无法预先度量生命的长度,但我们可以倾全部的心力,去增加生命的深度、广度和宽度!
请好好珍爱我们的生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