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岸】叶子(诗歌·外四首)
【一】叶子
叶子灵巧的舞着
一面是阳光
一面是阴凉
只不过几天
黄绿变成翠绿
眼睛也由欣喜变得漠然
叶子倒无所谓
自顾自地紧跟着春天
呼吸,成长,迎风沐雨
望着叶子出神
它像极了我的人生
只是叶子舞在空中
而我却伏在地上
【二】我看到了半棵树后藏着的我
油门踩到底
心在急加速
尘起,花落
一片丽影在呻吟中倒下
山看清了,水嗅到了
心跳停下来
生命交给眼晴
和愿望拥望
要轻,要慢
桃园里的花还没有醒
身体陷进去
流恋于花香、蝶舞、琼浆
月亮升起来
篝火挑起夜色舞蹈
心轻起来
肺如饥似渴
嘴角弯成上弦月
我看到了半棵树后藏着的我
【三】寄居在欲望的街
躺在床上斜看天空
只看到几个楼顶
没有鸟过
甚至没有一片云
但汽笛的咆哮
轻易击穿紧密的窗
扎进耳膜
皱了眉头,急于心跳
我开始后悔
也许当初应该逃的再远一些
不过是一个居所
为何要挤在欲望的街
蒙头想睡,透不过气
闷的感觉如石坠渊
恐惧后忽悟到重要的是活着
我翻身而起,找一首老歌
当大悲咒响起
我的灵魂静下来,心空起来
我是无神论者
但此刻我甘愿接受佛的超渡
禅在凡后,欲为烦先
我想到了却做不到
因为,我还得活着
不只为了自己
【四】流浪
对于一条鱼来说
水就是它的世界
哪怕只是个池塘
对于鸟来说
天空就是它的梦
哪怕折断了翅膀
而人呢
捞起池塘,扯下天空
然后装进自己的行囊
流浪……
【五】夕阳下的身影
夕阳,涂抹篱笆
绿苗泛着晶莹的光
老汉俯身躬腰
他的欢乐在那柄锄头上
谈不上沧桑
甚至谈不上平凡
卑微的脚步丈量生命
柴扉就是他的疆界
一辈子,心在泥土中张望
语言迟滞,表情木纳
他的喜乐挂在别人的脸上
没有自我,也不要自我
一根旱烟是最好的奖赏
当然,他更喜欢畅饮夕阳
时光被拉得很长
来不及打扮,脸就以沧桑
腰弯得看不见天空
还好,水中有个月亮
夜色如狼
将佝偻的身影吞筮
春风拾起泥土的味道
把渐忘的牵挂送给远方
留下皱褶里浊泪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