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你正在行走的那条小路向前继续行走一袋烟的光景你会看到你的面前出现一棵也许你想象了许久的大槐树，如我所想你可能会走到槐树下面盘腿坐下来依靠着槐树树干闭上眼睛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这时候我告诉你我知道你在接下来的短暂时光里面会迅速睁开眼睛，你会让自己的视线穿过横七竖八的枝叶去寻找一只暂时栖息在某根树枝上的飞鸟，我还知道那时候你一定很愤怒，因为我知道没有哪一个人会容忍一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鸟把它的粪便砸在自己脸上，我还知道所有靠着那棵槐树稍作休息的人的脸上都会出现一滩淡黄色的鸟的粪便，我有理由相信你永远不会爬上那棵枝条旁逸斜出的槐树，我相信你爬到一半高度的时候会看到一条吐着芯子碗口粗的花蛇正在你的面前晒着被槐树枝叶过滤的零碎的太阳，这时候你会惊慌失措地从树上滑下来，如果你的心理足够脆弱或者你的身材矮小的话你会在某一瞬间因为抓不住树干而迅速地从树上掉下来，我可以完全判断出你会很疑惑我所说的这些也许你完全相信的话，很多人和你一样地疑惑我面对你们自然而然却分毫不差的夸夸其谈，而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面对我的自然而然你会表现出更多的疑惑。我会在你的脑袋里面堆满问号的时候告诉你那棵你以为郁郁古老的槐树是我的家，我在那棵槐树上和一群我不知道什么名字的鸟居住了十多年，十多年来我们一直推心置腹相濡以沫，你脸上的粪便是我身边的某一只调皮的小家伙在和你调情呢，它们总是用自己觉得亲昵别人觉得难以忍受的方式来表达它们见到陌生人的想法，它们的做法和那条你不期而遇的吐着芯子碗口粗的花蛇不同，那条花蛇会在你惊醒它的美梦的时候把你死死地缠住，然后把它的左右摆动的芯子伸到你完全张开用力呼吸的嘴巴里面和你接吻，在你连救命也叫喊不出来觉得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它会慢慢松开自己的身体顺着凌乱的树枝安静地爬到我的身旁把它的芯子伸进我的鼻孔把我叫醒，它是不是更加不可救药的顽皮，在我觉得自己没有睡够就被叫醒的时候我总是满腹怨气，虽然我知道它在告诉我有一个不速之客来到了家里，我会慵懒地伸展麻木的腰肢然后从一个巨大的鸟巢里面爬起来滑到树下面，你在树下面还没有爬起来的时候会看到这样一个画面，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分不清男女的男人肩膀和脑袋上站着一群你也不认识的鸟类，而那个男人的腰上缠绕着一条使你受到惊吓的花蛇，那条花蛇左右游移的芯子是你毛骨悚然，你那时候一定会想我是一个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不会向你解释那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即使是这样也不能让你理解并且遗忘你见到的这个奇怪的画面，你会在很久以后想起来觉得自己想要回忆些什么的时候迅速想起多年前关于我的荒诞的一幕，而我却不会回忆起任何一个我在树下遇到的陌生人，我在那棵你叹为观止的槐树下遇到了无数想去那个村子寻找点什么的人，我不知道也不会在乎你想要去那个我永远也不会回到的地方寻找点什么，但是无论如何我会对任何一个从那棵槐树下经过的人讲述一个关于谎言的故事，我知道你也不会例外地拒绝我的讲述，我遇见过无数从树下经过不可避免地遇到并且毫不留情地拒绝我的讲述的人，我想无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会和他们一样毫不留情地拒绝我并且用一些你或许觉得可以或者不可以的词语或者句子来对我诅咒叫骂，但是你会和所有人一样在听完我讲述的故事的时候对我产生一些你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永远也不会产生的好感，从你来自的方向到那个你将要走去的村子只有一条你不得不走的路，而那条路在通向那个村子的方向不可避免地经过一棵槐树，所以每个从槐树下走过的人都会至少两次不可避免地遇见我，也有很多我仅仅遇见过一次的人，那些一去不返的人从一个方向走到另一个方向直到那个他们觉得已经变黑的时候仍然不愿意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和一棵槐树，很多人从来的方向走进那个村子里面就再也没有出来或许是永远地死亡在那个村子里面或者在那个村子里面为了不再遇到我而决定永远不再出来，而那些从那个村子走出来的人很多都表示永远也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我永远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做出那种关于永远的决定，我甚至在对你讲述我自己的时候弄不清楚自己走来的方向或者将要走向的方向，我只是知道自己一觉醒来就和这些奇怪的鸟类这条除了我都惊惧的花蛇还有这棵大槐树在一起，我绞尽脑汁去回想我从前的故事可是最终总是以徒劳无获结束，我想我可能也有很美的故事、很美的从前可是我的脑子和你面对那条花蛇的时候一样空空如也，或许很多经过槐树的人听到过关于我的从前的故事或者他们经历过我的故事在我的故事里面扮演一个举足轻重或者微乎其微的角色，但是在我向他们询问的时候他们总是无可奈何地告诉我关于我他们一无所知，所以在我问你我的从前的时候你的疑惑和我期待的眼神不期而遇，你很疑惑在自己走向那个村子的途中怎么会遇到一棵槐树怎么会看到一个奇怪的人而那个人怎么会连自己的从前都不知道，你的嘴角甚至会情不自禁地泛起关于不可理喻的微笑，在你的内心深处你觉得这个你遇到的奇怪的男人神智不清精神恍惚大限将至命不久矣，你的想法很多遇到我的人曾经不止一次地向我讲述，而我在他们喋喋不休的讲述中已经经历了不计其数个春秋，我失去了可能拥有的那些关于从前关于美好的很美的记忆，我想也许是我的从前的记忆将我忍无可忍地抛弃了，在我寻找自己的从前的道路上我最终一无所获，但是我的记忆里面的一个女人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所以我能够讲述的唯一的故事就是关于那个女人的，而这个关于一个女人的故事我曾经无数次不厌其烦地讲述给从这里经过的无数的过客，那时候我奇怪地看着你的面容引起了你的恐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从前遇到过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曾经从这里走过，支离破碎的记忆凌乱不堪，所以最终我仍然不能够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结果，而你目瞪口呆的表情使我决定不再向你探寻我的故事，我现在终于确信你和其他我遇到的经过这里的人一样，你们在我的讲述结束的时候会告诉我我的世界是漫无目的的，但是你们会接着告诉我仅仅拥有一段自己觉得不算遥远的记忆不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在我向你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你似乎已经开始愿意听我接下来要讲给你的故事了，我习惯于称呼自己讲述的仅仅的一段记忆为故事，我想可能是因为我就是我你就是你的缘故所以我想我的记忆你来聆听的时候应该叫做故事。这个故事是这个样子的。在讲述这个故事之前我愿意告诉你我愿意用第三人称的语气去给你一个我们都将面临的故事，我愿意在讲述的时候和你分享一些我们或许相同或许不同的感受，也许你会觉得这是一个不算太好的故事所以我在开始讲述之前告诉你要有一定的心理准备。然后我说这个故事是这个样子的，在我讲述即将开始的时候你让我首先讲述那条花蛇和那些鸟类的故事。对于你不算过分的要求很乐意地对你讲述了那条叫做加蓝宝宝的花蛇和那些我叫做加蓝宝宝的鸟类，我在某天一觉醒来的时候看到身边的这些可爱的小动物很不可想象地融洽地一起生活起来，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从前的故事的时候无法告诉你我们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辗转到一起甚至无法告诉你我为什么叫它们加蓝宝宝，我只能告诉你那时候我的面前似乎就自然而然地放着一个叫做加蓝宝宝的词语，我更加自然而然地把这个词语命名在它们身上，对于我仅仅给出它们一个名字这一点我很满意，因为每次我觉得自己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总是呼唤一个名字所有的小动物就会迅速来到我的身边，我很享受它们蜂拥而至和我亲昵的时刻，虽然几乎时时刻刻我都是无所事事的。对于花蛇和那些鸟类限于我的记忆我只能够给你讲这么多，虽然你对于我的讲述不是很满意但是我无能为力。我希望我接下来的讲述能够是你满意，你也许很疑惑为什么我总要对所有人讲述同样的一个几乎快要腐烂的故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由促使我有无限的热情去讲述这些，也许这个我将要正式开始讲述的故事和我有关或许无关，但是它一直居住在我的记忆里面，我把自己唯一的记忆告诉别人防止在自己不经意间死去的时候没有人能够记得曾经有这样一个故事发生而死不瞑目，我想这是我讲述的缘由，也可能是因为我仅仅是有话想说或者是没话找话说，或者还有其他这样那样的理由在我没有想到之前我想我只能告诉你这些。关于我将要讲述的这个很多人听过并且讲了许多年的故事很多人会告诉你我在故事的开始是这样讲述的。有一个人在很远的一个村子的一棵槐树上居住，那个人被村子里面所有的人遗忘，人们提起他的时候总是用一个人称代词来指代他，人们说他在树上和一只鸟恋爱结婚以后生下了一群鸟人，他从来没有听到人们对于他所能编织的最高境界的故事，他一直居住在那棵槐树上，没有人看到他从那棵槐树上下来走进麦田把一地的麦子收割后打成麦粒装在袋子里面背到自己居住的槐树上，人们猜想着他的食物来源，人们总是在猜测的时候余味无穷地把他和丢失的粮食和失踪的鸡鸭鹅猪狗牛羊联系在一起，可是没有人看到他从树下下来他怎么会和那些东西的消失有关呢，人们在猜测这些的时候总是喜欢把他和村子里莫名其妙失去贞洁的女人联系在一起，人们在骂那些破鞋的时候总是意犹未尽地捎带把槐树上的他骂一下，人们总是这样对外边的人讲述那个槐树上居住的人，人们说村子里的一棵槐树上居住着一个西门庆，后来有一个人在讲述的时候天上正好下起了小雪，那个人觉得自己的想象可以突破到另一个新的境界了，那个人为自己的发明洋洋自得，那个人开始到处宣扬自己的发明他叫树上的那个人西门小雪，那些听到的人不以为然，认为西门小雪是一个女人的名字男人哪有叫做小雪的，有一个女人从人群里面站出来面对着争执不休的人群大声说应该叫他狐狸，人们迅速意会了她的意思，那个女人的癞头男人从人群中跑出来把自己的女人按在地上一顿厮打后把她从人群拖出来，那个男人的名字里面有一个狐狸的狐字，人们开始起哄关于狐狸的叫法，很多人想世界上有很多叫做狐狸的人怎么分别呢，人们想起来给狐狸找一个最骚的姓，很多人想了很久仍然没有一个他们满意的结果，人们不吃不喝一动不动站在那个地方为给一个他们讨厌的男人起名字苦思冥想，很多天过去了无风无云，很多人再也忍受不住饥饿和一触即发的粪便，这时候一个长辈模样的人说再等一天看天的意思天刮风他就姓风天下雨他就姓雨天下雪他就姓雪，当时收割后的麦田需要雨水的浇灌，人们希望下雨同时害怕那个树上的男人姓雨以后不再给村子里的田地滋润，很多人想起那个女人的西门小雪，觉得雨和雪是仇人他姓雪以后就会不给村子下雪就会有一年四季绵绵不绝的雨水，等到第二天滂沱大雨倾盆而下的时候人们悲痛欲绝，那个长辈模样的人说那个狐狸就姓翠玉的玉了，人们需要的是粮食的温饱不是玉的装饰，很多人为那个人的睿智折服，人们后来在谈起槐树上的那个人的时候开始直接称呼玉狐狸，也有很多人想过念yu音节的字有很多为什么偏偏选玉呢，曾经在命名大会上两次说话的人没有告诉他们其实念yu音节的字他仅仅认识翠玉的玉和云雨的雨。我讲述到这里的时候你和其他人一样有些想要继续故事的欲望了，但是你问我为什么偏偏要给树上的那个人起名字呢，我想居住在槐树上的人一定还有很多吧或者说每个人都应该义不容辞的拥有一个名字，可是我不愿意告诉你这些，因为我记忆的里面显示的画面就是这些内容，我在讲述故事之前已经告诉你这个故事可能不算一个好故事，仅仅如此。然后我接着讲述那个将要继续的故事。玉狐狸后来也没有在人们的视线聚焦的时候出现在槐树下的任何一个地方，人们各种各样的猜测依然如火如荼，人们不知道槐树的树洞通向一条隐藏神秘的河流，玉狐狸每天黄昏霞光满天的时候都会从槐树洞钻出去抵达一条河流上空的某一棵树上，在那里他经常可以看到村子里面的女人在那里沐浴洗漱，那些女人臃肿的身体使他着迷，后来他不再居住在那棵槐树上，他转移到了河流上空的那棵拥有最佳窥视角度的树上，后来村子里的人们面对着玉狐狸曾经居住那棵槐树指手画脚骂声叠叠的时候他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到另一棵树上居住了，在那里他将看到所有骂他的人的赤身裸体，在那里他看到偷情的人们的龌龊和花样繁多的做作的调情，有一次他看到一个男人把一条活蹦乱跳的鱼从领口塞进那个女人的上衣然后把手从领口伸进去在那个女人的衣服里面寻找那条早就顺着女人的裤子进入河流的鱼，然后两个人消失在水面上。玉狐狸那时候想象着那个动人的细节，他觉得一条鱼从女人的领口走进女人的身体是个很好玩的游戏，这个游戏后来出现在夜深人静时候玉狐狸的梦境里面，他想自己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拥抱着在水面一下互相喜欢对方，对于这个想法他乐此不疲，他知道自己活在那些人之外的世界里面，就像一个人看见电视机画面上有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可是自己无法触碰。讲述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对你解释说玉狐狸应该不知道电视机是什么东西，他一直住在树上，住在树上的人应该不会愿意去看电视的吧，那时候你的口水顺着你的纽扣滴落在我们脚下的土地上，我不知道你在垂涎故事中哪个细节，在你莫名其妙的欲望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我接着讲述。有那么一天玉狐狸被一阵恍若隔世的哭泣拉出梦境，他看到一个很小的小女孩躺在河岸边的草丛上望着一眼望不穿的天空，他不知道这个小女孩为什么会这样难过，他静静地看着树下的河面，几只蜻蜓在水面上自语自在的嬉戏，他很奇怪今天河水里面没有女人和男人的画面，几条不在意的游鱼自由自在的时候被一片落叶惊扰一转眼就不见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那个小女孩哭泣一阵以后柔软的阳光将她融化在万劫不复的梦境，玉狐狸在树上将几片树叶轻轻地投掷在女孩的脸上，在他确信小女孩完全睡着的时候他的好奇的心理使他难以抑制地从树上滑下来轻轻地把一条鱼从小女孩的领口塞进去，然后把手伸进女孩的领口在里面抓那条鱼，对于那些偷情男女剧烈动作的模仿使小女孩毫无悬念地从梦中醒来，她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摸索着一些东西，由于玉狐狸动作的粗暴小女孩发出了疼痛的叫声，小女孩瞪大了眼睛把那条鱼抓出来递给玉狐狸，然后躺下来继续伤痛的哭泣。玉狐狸不知所措，他很奇怪为什么她没有像其他的女人一样和他迅速拥抱然后滚进河底，那个女孩只是哭着告诉他她妈妈让她出来放羊，可是现在拴着那只羊的那棵杨柳树上只剩下绳子了，她说羊不见了，伤心的眼泪流在草丛里，有几朵花正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绽放。玉狐狸看着小女孩的眼睛觉得她就是拴在自己从前居住的那棵槐树上拴着的一只羊，可是很久以前他就发现自己的那只羊也不见了，他觉得小女孩和自己一样丢掉了自己的羊，自己和她一样可怜。玉狐狸告诉那个女孩说她的羊没有丢，她的羊是钻进杨柳树地底下了，小女孩止住哭泣问他真的么怎么才能把羊找回来呢，他说要到树上等，羊在杨柳树下面时间久了就会饿等到饿了就会从树顶爬出来了，女孩问他要等到什么时候天黑之前她就要回家了她妈妈看不到羊会打死她的，玉狐狸告诉她说有一个人能把那棵树拔出来，小女孩从地上迅速爬起来拉着他要和他一起去找那个可以把树拔起来的人，他说那个人叫花和尚活在公元很多年前现在他死了，女孩问他什么时候花和尚可以活过来，他说等到咱们一起回到公元很多年前的时候花和尚就可以活过来了。讲述进行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和这个小女孩似曾相识，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起那个女孩的样子，你这时候催着我继续讲下去，曾经无数次讲述的这个故事每次的结局都是玉狐狸变成花和尚把那棵杨柳树拔起来找到小女孩的羊，小女孩牵着羊高高兴兴地回到家去，小女孩在回去之前告诉玉狐狸第二天她会来和玉狐狸一起玩长大以后就嫁给他，然后玉狐狸等待了很多年也没有看到那个女孩的影子，就像我等待自己从前的记忆很多年也没有等到，我觉得那个女孩在我的记忆里面欺骗了玉狐狸，我觉得玉狐狸从前的自由自在的日子在那个女孩没有兑现的一句话之后会荡然无存，我无法去想象一个叫做玉狐狸的男人在等待多年之后仍然都等不到那个女孩流露出的忧伤的神情。在我的想象一如既往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似乎就是玉狐狸，可是我无法找到合适的理由去说明这些，我想我应该是比玉狐狸更加难过的人吧，他还有一个女孩可以花费无数的时光去等待，而我只是在等待自己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的虚无缥缈的记忆。这时候没有你的提醒我不会知道我还有一个自己讲述过无数次的故事还没有结束。我告诉你之后的故事就是玉狐狸欺骗了那个小女孩，我这样讲述的时候觉得自己有点舒服，我觉得那个女孩应该在我无足轻重的讲述中为玉狐狸付出一些她应该付出的代价。玉狐狸告诉小女孩想要回到公元很多年前就要到一棵槐树上等待直到那个可以把那棵杨柳树拔出来，小女孩后来就被玉狐狸带到了他曾经居住过的槐树上，小女孩看着渐渐暗淡的天空说天都快要黑了咱们还没有回到很多年前花和尚还没有出现，他说闭上眼一会就到了，在他回到槐树的树洞的时候他把小女孩僵硬冰凉的身体放在自己旁边，第二天在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的小女孩不见了，一条吐着芯子碗口粗的花蛇在他的身边，一群说不清楚的鸟类在他旁边安静地看着他，那些动物竟然开口说加蓝宝宝是它们的名字，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厉害，也许是一场梦，那时候他真是这么想的。后来当玉狐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见到花和尚的时候他再也找不到那个小女孩了，他甚至在回想那时候小女孩的身体是不是真的冰冷了那时候她的身体是不是已经僵硬，直到他觉得自己平静下来的时候他才发现那棵槐树已经长高了很多。你显然不满意这个故事的结局，你问我为什么玉狐狸没有和那个小女孩在一起等待回到公元很多年前的时刻，我告诉你说你可以走进那个村子了，我的故事讲述结束了，我想从今以后我不再对任何人讲述这个故事，我要安静下来想自己和玉狐狸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你看着我爬上槐树后气愤地走了，一路上骂骂咧咧，你向着村子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知道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我想我在讲述这个你不算满意的故事之前已经明确地告诉你你可能会不太愿意的故事，故事的结局本来我是忘记了要讲述的可是是你在催促我给你一个结局。我也开始觉得这个故事真的不能算是一个好的故事，我想我可能是厌倦了这么多年来重复的讲述吧。这个时候我看见远方有一个人正在向着这个村子走过来，越来越近。
　　
　　 ——题记
　　
　　
　　 博尔赫斯在《达喀尔》中说，我得到过一个黄昏和一个村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