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香】逐梦征程,残健同行(散文)
昨天晚上在《出彩中国人》节目中看到了一组聋哑人的街舞表演,当时很震撼,觉得他们很了不起,在没有语言和音乐的背景下,他们是怎么能够达到步调一致,默契配合的?对他们肃然起敬。当时看到导师们眼珠子就要掉下来的惊讶,我觉得很夸张,然而今天,我亲临残疾人艺术团表演现场,才知道导师们已经是非常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会有那样的表情了。
北京市心灵之声残疾人艺术团“逐梦征程 残健同行”的大型励志感恩文艺演出在剧院拉开帷幕,伴着激昂的乐曲,一群红衣少男少女执扇翩翩起舞,在舞台中央踩着音乐的节拍或分或合,绽放着青春的美丽,《盛世花开》的繁华就在他们的舞蹈里呈现在眼前。我沉浸舞蹈之中,享受着舞姿的曼妙。音乐毕,舞者集体鞠躬谢幕,无声的语言,似乎传递着共同的梦想——绽放生命。
当主持人拄着拐杖朝气蓬勃地走进舞台的中央,还未张口,脸上洋溢的青春光环已经传递给了每一位观众,观众席上掌声四起。当他介绍刚才的演出成员都是来自残疾人艺术团的聋哑人士的时候,掌起再次响起。我瞬间想起了昨晚导师们的表情,一点儿都不夸张,甚至可能还在克制自己。一群人,在无声中表演得整齐划一,配合得恰到好处,需要背后多少次的磨合才能达到舞台效果?不敢想象,摆在他们面前是什么样的困难,他们用什么样的精神支柱才能战胜无声的世界?
“下面有请著名歌唱家徐明利,唱响时代的赞歌——《中华大家园》!”报幕声中,一位白衣少女推着身穿红礼服手执话筒的美女款款走来,不用说轮椅上就是徐明利了,她脸上的笑容似乎能融化一切尖冰。
一张口,我就惊呆了,这哪里是坐着能发出来的声音?分明是树上的百灵鸟在欢唱。我举起手机想将她录下来,在我找最佳光源的时候,我才从手机屏幕上发现红礼服下竟然没有双腿,我瞬间泪奔,原以为自己很一直在走在成长道路上,努力地向着阳光的地方生长,相比她的活力和脸上的笑容,我算得了什么?充其量不过是个自怨自怜的悲悯者。一曲唱罢,主持人介绍,徐明利江苏人,在九岁那年因为一场高烧失去双腿,她坚强地战胜自我,把生活的苟且活成诗和远方,用她的歌声走向世界的舞台,唱响时代的旋律,在筑梦的道路上一路披荆斩棘,取得一个又一个骄人的成就。熟悉的旋律江苏民歌《茉莉花》响起,她竟然将茉莉花的香气唱遍剧场,观众席中不时传来小和唱声。我除了热泪盈眶,就是无限地感恩,是她的歌声让我再一次勇敢地正视自己。
“默夜给了我一双眼睛,我用它发现生命的美丽。虽然我看不到生命是什么色彩,但是我有一颗感知生命的灵魂,我有传承中华文化的梦想,我有能将中华文化走向世界的二胡。下面有请双目失明的张明为大家表演二胡独奏《新赛马》。”工作人员将椅子和张明同时送上舞台,一副大大的墨镜,一袭白衣和淡定从容的笑脸,立即引爆掌声。我根本不懂二胡是属于什么样的乐器,也不懂它发出的声音和其它乐器的区别,他脸上的笑容和我脸上挂着的泪,都在演绎着生命的色彩,他在创造生命的美好,而我在感恩他给带来的精神食粮。
演奏结束,主持人再次走上舞台,让张明用二胡为我们表演钢琴曲,我不懂乐器,无法判别是否正确,但是稀稀拉拉的掌声证明他拉出的声音是符合主持人要求的。主持人说,张明要用二胡拉出新花样,拉到世界舞台上去。请上一位五岁的小朋友,向他提问,张明用二胡回答问题,他拉出的答案惟妙惟肖,连我八岁的女儿都知道他拉出的是什么词汇,主持人“吃葡萄不吐皮”饶口令,他竟然也能用二胡拉出来。雷鸣般的掌声一次次送给可敬的二胡表演家张明!
又是一个多重残疾人表演者走上舞台,肢体、语言、听力,都集中在一个小伙子身上,这是上天的特别钟爱吗?记不清主持人介绍他时,我心里有多疼了,也记不请主持人说他几岁高烧造成重度肢残,几岁大火中失去帅气的面容,同时失去听力和语言能力,更是记不得十几岁失去父亲,然而我却记得主持人说他说他要用双手为母亲撑起一片天,让太阳照常为母亲升起。他做到了,在舞台上,他用心用情用舞蹈掺杂着杂技表演着他的《让太阳照常升起》,没有一句语言,也没有一句旁白,我却真切地感受到他与苦难作斗争的艰辛和他不屈服命运的高昂。泪,磅礴如雨,他在台上深情地舞蹈,我在台下纵情地释放。
一位婷婷玉立的姑娘站在舞台中央笑颜如花,一袭及地白裙,即便是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掩盖不住青春的张扬。“台上站着的是独臂女孩安露,九岁那年,一次意外的触碰高压线,使她失去了右臂,她无法面对突如其来变故,恨自己不小心,恨自己不听话,恨命运的捉弄,但是他没有倒下,凭着对音乐的热爱,她顽强地走了过来,而今二十一岁的她,用她美妙的歌声传递着生命的别样风采。她有一双会飞的翅膀带我们一起飞翔,请听安露为我们带来《隐形的翅膀》。”音乐响起,歌声传来,清脆的嗓音,干净的音质,如同一只会飞的小鸟,在舞台上振翅高飞。
夏任珍,一个只有八岁身高和相貌的二十四岁大男孩,他用吉他伴唱《爱的箴言》,伴唱《我的未来不是梦》,他说他有一个音乐梦,他用吉他用歌声创造他的幸福生活。也许是时间老人忘记了这位一位聪明有天赋的歌手,也许是时间老人想多听听他的歌声,就将他冻在八岁那年,二十四的年纪,八岁的身高和相貌,心里的落差要拿什么来平衡?
每一个节目背后都是一个感人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都是用生命创造出来的奇迹,每一个生命背后都是一部书,都是一部书写生命悲喜的厚书。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曾经是命运的宠儿,都曾经骄傲地像个王子公主。一次意外、一场病就硬生生地夺走了他们做王子公主的权力,将他们送到无底的深渊,但是他们没有向命运屈服,扼住命运的咽喉,将生命书写得光辉灿烂,他们是生命的强者,他们勇敢地向厄运掷地有声地说:“不!”他们是残缺的,但他们又是健康的,他们只是身体的残疾,他们更是精神的丰碑!他们是上帝钟爱的那颗苹果,因为上帝喜欢他们的芬芳,而忍不住多咬了一口。
最后一个节目“千手观音”,纵然我在电视上里看过多遍,但是现场给我的震撼远远超过春晚的感受。我的泪在“千手观音”里流尽,在他们充盈的精神世界里燃烧。
我不知道,他们在追逐梦想的道路上付出怎样的艰辛,也无法感同身受另一个世界的道路有多么曲折,但是我看到了他们的不屈,看到了他们在精神丰碑上大写的“人”字。残疾人有时候只是人为地给贴上标签,被逼进那条窄小的道路上,而真正的健康应该是那颗懂得成长的心并有努力不断向上生长的行动!他们配得上健康这样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