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哑弹”
打日本鬼子真的不容易,八路军是硬挺过来的。
八路老爸告诉我,小鬼子的武器比八路武器好上几十倍,他们有三八大盖、歪把子机枪、小钢炮,还有各种重武器;而八路手里大部分是土枪土炮,最好的也就是汉阳造的步枪。
八路老爸还告诉我,小鬼子的钢炮十分厉害,从一个山的正面可以打到山的背面,因为炮弹走的是曲线,你一点看不到放炮的鬼子,然而,八路战士却被从空中突如其来的炮弹所击中,那炮弹像从空中坠落下来的乌鸦,让人无法辩认,这种钢炮让八路老吃亏啦。
一九四三年冬季,八路老爸所在支队与小鬼子驻平谷的一个中队在平北燕山山脉山谷里发生激战。
“卫生员!”张连长从战壕里,抖落掉衣服上被炮弹击起的泥土,然后用手抹去脸上的灰尘,声撕力竭地喊。
“我在这!连长什么事!”老爸从不远的战壕向连长靠近,浑身上下都是土,活像刚出土的八路兵马俑。
“一班长受伤啦,你赶紧去给他包扎一下。”说完后又随口骂道:“我操他妈,小鬼子真他妈的缺德,有本事咱们一对一较量,你他妈的躲在山那边放黑炮,让老子吃亏,总有一天老子要端掉你。”
“连长!你骂得真解气!”
“卫生员!你怎么还没去呐,一班长有个好歹,小心我毙你小子。”连长被黑炮打火啦。
“是!”老爸背起那个老掉牙的急救包,三步并作二步向一班长坚守的阵地跑去,其实,急救包里只有简单的绷带和红药水。
“一班长!你怎么啦?你醒醒啊!”老爸找到一班长后,发现他身上的衣物都成了条状,好几处流着鲜血,焦急地喊道。
“卫……生……员……是你呀!我没事……”在老爸的呼唤下,一班长终于慢慢睁开眼。
“快别说话啦!我给你包扎包扎。”老爸用熟练的动作为一班长进行了临时性包扎,然后喊道:“连长!一班长伤事很重,要派人送他去后方战地医院,不然的话,有生命危险。”
“卫生员!你瞎喊什么?我听不清楚?你就不能他妈的大声一点。”
老爸把刚才的话提高了八度。
“战斗这么激烈!我上哪里找人啊!你自己想想办法。”连长撕破嗓子。
“卫……生员……我没事,能坚持……”说罢,端起枪……又昏过去。
老爸蹲下身,背起一班长准备撤离阵地,突然,老爸看见空中有一个飞行物,向自己这块地上落来,老爸第一反应是炮弹,立马把一班长放在战壕里,自己用弱小的身躯压在他身上,并大声向四周的战友喊道:“小鬼子又放炮啦,注意头顶上的炮弹……”
三十秒过去啦,一分钟过去啦,三分钟也过去啦,落在战壕上的“黑色炮弹”还没响,难道是颗定时炸弹?
还是连长胆大,慢慢地向战壕坑边的黑色物体靠近,当摸到还有半米的地方时,那个黑物忽地飞了起来,吓了连长一身冷汗。
噢!原来是只黑乌鸦莅临阵地,观摩战斗。
“卫生员!起来吧,别把一班长捂坏啦。”连长开心地逗着老爸。
老爸脸红得像炮火似的,低着头把一班长背下山……
两个月后,一班长仍然战斗在燕山山脉……
如今,老爸每当提起这件事,脸没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