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晓荷.见闻】每天应幸福的手舞足蹈(征文.散文)
她为人师表,是一名教高三毕业班的语文课的老师,兼任今年高三一班的班主任。她为了刻苦读书的孩子们都能够“十年寒窗金榜题名”,整个春夏秋冬的日日夜夜里、披星戴月、默默付出,一年多没回农村老家了。
高考结束后,抖落一身疲惫,在就要轻松地踏上回家行程的美好时光里;在机关工作没有长假的丈夫只能送她和孩子去车站、却不能陪着回家小住的羡慕眼神里;在老家父母最深切的等待里,能回家陪伴父母,是她期待许久,最幸福、开心的事了。
夏日故乡的老家,让她欢喜、陶醉。老屋的篱笆墙上,她父母亲手种下的各样蔬菜的花儿争奇斗艳、竞相飘香;丰盈的黄瓜、丝瓜、豆角等果蔬挂满篱笆;绕篱笆成行的一颗颗茄子、辣椒茂盛张扬。不与桃李争艳的枣树上,碎碎的小黄花少女般羞涩,正飘着淡雅略带些涩涩的清香;桃树、杏树上成熟的的果儿,不需踮起脚尖,便可随手摘下来,拧开水龙头,用清凉的自来水洗干净了,香甜的咂着满嘴的幸福。
回到家里的第二天,近门的二奶奶来家里串门。
几年不见,二奶奶简直变了个模样,要在往日里,想都不要想。如今的二奶奶身着艳丽牡丹图案的宽松衣裤,一头鹤发随她挪动的碎步颤巍巍、轻飘飘,脸上藏不住的笑意里漾满幸福、慈祥。
“呀,二奶奶吗?”她一脸惊喜,手舞足蹈快步迎过去。
这还是昔日里那个历经沧桑,为孩子、为生计操劳奔波、愁容多于欢颜的二奶奶吗?
二奶奶已是八十高龄的人,都说“人靠衣裳马靠鞍”,看来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她老人家那不露齿的浅笑花一般,二奶奶就是一朵不老的花。
她心生出几多惊奇和感叹。心有惊喜,顿感嘴笨语拙。呵呵,怎么连她这个县高中优秀的语文老师都不知道如何夸口眼前的二奶奶了。
“哎吆吆,是俺远嫁的宝贝妮儿回来啦。真会说,这话二奶奶爱听。”二奶奶紧走两步,眉飞色舞、乐呵呵。
她急忙搬来一个小马扎,搀扶二奶奶坐在院里的杏树下。她的母亲便采摘下最好、最大的新鲜桃子和杏儿,一一洗干净了,端给二奶奶品尝。
多年不见,这一见面啊,那话儿就分外的多。
起初,唠不尽的都是一些家常话,一些陈谷子、烂芝麻、家长里短的经年往事,唠到伤心处,二奶奶还挤眼抹泪,心生出许多悲伤来。
“看看,都猴年马月过去的旧事了,二奶奶你咋还念念不忘动了情!咱不提了,说点开心的新鲜事好不?”她揉揉眼,轻扯二奶奶的衣袖,深情地递过去一片湿巾。
“唉唉,妮儿,你瞅瞅,你这没出息的二奶奶,放着开心的鲜事、好事不说道说道,还念想那些年月里的苦、难日子干嘛?呵呵,现在的日子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多好啊!”二奶奶用她递过来的湿巾沾沾眼,变的乐呵呵,爽朗地笑起来。
“就是嘛?快和妮儿说点开心的好事,就是你经常四处炫耀的那些事。”她的母亲笑嘻嘻、轻言轻语接过二奶奶的话茬。
“行,说给妮儿听听。”二奶奶神秘兮兮的告诉她:“妮儿,咱们是一个被窝里蹬腿没外人,不怕你笑话,你知道现在老婆婆和儿媳妇为啥不生气、不吵架了吗?”
她想了想,说:“是家家户户生活富裕了,日子好过了,这社会风气好了呗!”
二奶奶摆摆手,摇摇头。
“那,为啥?”
“妮子,你想想看啊,你说当今咱国家的这政策有多好!现在,咱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啥活不干,每人每月还能领到二百块钱,在咱农村一个像我这样的老人每个月二百块钱啊!真不少了,打着滚花,这钱怎么都花不完。”
她心里一刹那间涌满感动:“是吗?二奶奶,这党的政策真好。”
二奶奶脸上漾着笑,嗓门高出了许多:“可不是吗?够养老的啦!妮子,你看看,咱这一天天的过日子,也就是偶尔买点馍馍,多数都是泡上发面自己蒸;自家的地头、院里种的菜,不上化肥、不撒农药,吃都吃不完,不用花钱买吧!偶尔添件新衣服也花不几个钱,如今是吃不愁、穿不愁、身板养的像头牛,东转转、西走走,天天乐悠悠,多好的日子。嘿嘿,主要是不用看着儿子、儿媳妇的脸要钱花,也就不生气喽。妮子,在理不?”
“在理,在理。二奶奶您熬到福地了!就天天偷着乐吧。”
“那可是,熬到福地里喽!能不乐。呵呵。”
哈哈,嘿嘿,呵呵,她和她娘、二奶奶一阵阵发自内心、酣畅、甜蜜快乐的笑声漾满小院,随风儿飘出好远、好远……
在咱们一些、特别是偏僻的农村,再好的儿子、儿媳每个月也给不了老人二百块钱,这是普遍现象。在老人心目中,成家立业的子女们,拖家带口的一家子人过生活不容易,孙子、孙女读书上学、人情往来、爹娘过生、孩满月等等大事小情都要花钱,挣点钱不容易,就是孩子们给,大多数老人也不舍得要孩子的钱。
知足常乐,不是简单的口头说说,而是每时每刻里内心真实的知足。
听着二奶奶手舞足蹈、滔滔不绝的话儿,看着她那难以言表的知足劲儿,感受着她话语间满满的幸福。她想:“这个世上只有知足,才能快乐、常乐,这就是一个老人对幸福的最好诠释吧!”
望着二奶奶尚且健朗的身躯,脸上漾满的幸福快乐的笑容,她突然想到丁立梅所说的幸福的秘笈,把欲望降到齐肩高,一伸手就能够到。始终保持愉悦,不为难自己,不为难他人,不为难这个世界。是啊,保持这样心态的人生,每天都春暖花开。
我们之于这个八十岁高龄的老人,她每天里都不肯闲着,忙里忙外,风风火火,下地劳作,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快乐、不珍惜现有的生活呢?
比比这个鹤发欢颜的老人,每天应幸福的手舞足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