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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
学,学习。为什么要学习?学习是干嘛的?学了,有什么好处?怎么评判、鉴定自己就是已经学习好了呢?
从出生开始到上幼儿园一直至读高中、念大学,除了能考上一所“稍有名堂”的大学之外,大部分人都沦为“不会学习”或“不爱学习”的一类(在中国有很强的劣势、自卑、被鄙视)。为了保证与“此类”有所区别,自然个人、家庭、学校都在全力以赴地“学”。焚膏继晷,父母陪读,三餐膜拜“文曲星”,校长下跪求读书……
“校长下跪求学生认真读书,效果很好的话,他的这种方式也需要争议和讨论的。其实,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当事者不急旁观者急的原因是:我们的教育越来越走向‘功利化’。到底为什么而学习?很多人弄不清楚!学生弄不清楚,家长弄不清楚,老师亦弄不清楚。这个‘教育’是不是一定要‘功利化’?是不是一定是‘为了什么的’?我觉得我们的‘教育问题’是出在这儿。包括这个事及其余的。为什么我们的教育总是出现一些怪现象?总是出现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事?我觉得原因就是我们在走向‘功利’。正如我曾经讲过的鲁迅的一个‘误知论’,就是‘你明知前方阵地上有敌人,可是当你冲将上去之后,你发现空无一物!这个时候你又感觉到敌人随处不在!’这就叫误知论。实际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在教育问题上,我们为什么而学习?问题不仅出在学生身上,出在老师身上,还出在我们家长身上。所以我们的教育面临着改革。实际上,学习的本质是什么?是自己的事。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他一定要了解自己,要了解自己所处的世界环境是怎样的?这就需要学习。但是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多年以来,从孔子那个时候起,讲‘学而优则仕’。学习是干嘛的?是为了考大学的。考完大学是干嘛的?是为了找好工作的。找好工作是干嘛的?是为了挣钱的。挣钱是干嘛的?是为了买房子、买汽车、找老婆的。或者更高一点的理想,学习好,是为了当官的……始终有一种‘功利圈’在绕着我们。再加上‘高考’这根指挥棒,所以会出现种种统统‘一条路’,别的没有选择。认为我们学习,就是为了‘比别人过得好’,某种标准意义上的‘好’!所以那位校长特别让人感动。但是这种方式又觉得让人特别难以理解。是不是学生不好好学习,校长老师非得要‘求着’学生来学习?‘求着’别人来学习,那还是‘学习’吗?学习始终是自己的事,别人替代不了。”
上段“引用”,摘录自《中国之声》特约观察员白中华的现场评述,时间是去年的某个时候,没有文字记载,是我个人边听广播边记录的。因为白老师说得太经典了,所以忍不住就“拿来主义”了。
今儿又高考。老生常谈,嘴里说得冒烟起泡,手指敲得麻木起茧。庙门口、老树下、山上、洞里、坟前、墓后,到处香火冉冉,云烟缭绕,想必香烛生意在此大考之际,一定“大放光彩”地猛赚了一把!见得最多的是,考生的一堆家人捧着一把香,跪拜在一个无影又无踪似乎亦只有意念里存在“有求必应”的一隅,反复默念:“求求大仙神明,救救我们的孩子,保佑孩子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观之,郁闷良久,顿觉甚是可笑!
心理安慰,不能当饭吃,更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莫须有”上。都要这么拜拜“神”就可以出人头地、信手拈功名的话,那还要学习干嘛?考试、工作、赚钱、生活都是多余的了。其实,说到信仰问题,爱因斯坦就处理得非常恰当,他的一篇著名的论文——《我不信仰一个人格化的神》就是很好的学习典范。同样,毛主席亦说过,信神不如信自己。人,就是神。神,如果存在的话,那也只能是人。所以便是“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所以才敢“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所以才有“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但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养兵千日,用在一朝。最典型的,各省各地都有。比如,安徽六安毛坦厂中学,这所曾被外媒冠以亚洲最大的“高考工厂”!在这里,只要是正常人,见到气势如虹、声势烜赫、题海塞屋的学习场面,由不得你不瞠目结舌发尽上指。那种另类的“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凿壁偷光”就不用多说了,光看高考送行的队伍,千人哽咽,万人把泪,根本不像是遴选功名,倒像是“大屠杀”前夕的诀别。仿佛当年楚汉相争,“四面楚歌”的阴森气氛骇然眼前。吃过了一顿《舌尖上的中国》,开门出关,风萧萧兮,高考寒!学子一去兮,见报端。念一句,前不见古人,后还有来者;学一番,破釜沉舟,方显英雄本色;战一局,做不成霸王,无脸见“江东父老”。……正是:志向到处是题材,作风处处可文章。
要想人前享福,你就得人后吃苦;要想人前显贵,你必定得人后受罪。今儿个是“破题”,真正的“文章”还在后头呢!咱们肉体、精神都是这么被“摧残”、“煎熬”过来的;比起弱势群体、身患重疾、残障人士和一些因为种种特殊原因不能参加高考的,那些能顺利参加考试的,应该都是有福的,都是幸运儿!
“我和我的祖国,一刻也不能分割,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流出一首赞歌……”一首《我和我的祖国》,同学们合唱,歌声优美动听,富有情感,却催人落泪。——唱吧,我和我的祖国!——考吧,学成在此一决!——拼吧,人生能有几回搏!尽管有些心酸、苦恼和无助,甚至还夹带着大量的讽刺和热嘲,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就像一句经典的台词:“打自有‘唱戏’的行当起,哪朝哪代也没有‘咱们京戏’这么红过,你们算是赶上了!……”
不过,人生路,处处风雨阻。学习好,分数高,考得好,未必往后人生就诸事遂意。人有各能,业有百行!千万莫以“一考”定终身。来日方长,学习最重要的是自己从中领悟到了对自己真正有用的东西。所以李白很浪漫地歌曰: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