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充满诱惑的年代
谁没有骠骑过?
嫖妓同于骠骑。
哲哥看来就是。
文明发音而已。
哲哥从来不说嫖妓二字,从来都说骠骑,他的意思,嫖妓了,你就成畜生,跟种马无异,行内人说骠骑,就是你嫖妓了。而他是不做到,这背后有一套哲理,有一套伦理,有一套人伦,如果男女之事成了交易,人就真变低等动物,在他看来,以后嫖妓成为衡量一个人是否文明的标志之一,但他是花心的。
他的原则是要么花心到底,单身,光棍一个,不拖泥带水,就过二人世界,交了朋友完后再交朋友,绝不朝秦暮楚,绝不三心二意,绝不吃着锅里的看着别人碗里的。要么变心到想结婚,以后就踏踏实实经营婚姻,老老实实善待爱人。他很习惯称未来的妻子,老婆为爱人,不是因为爱拼才会赢,而是爱人这个理念已经进入他的骨子里。他觉得如果这个女人是自己的爱人,自己哪怕没有了一切,自个哪怕遭受了一切委屈,也要赢得她的心,让心坚定的站在爱人的身后,坚毅的一路与爱人相辅相成,成为风景。所谓爱人,也爱赢也。
他是果脆的一个人,每次想到他,我就想吃乐事薯片,干脆入嘴,一味到底。虽然有时难免让人上火,但他这种行为能解忧,不需要喝酒,现在人就是纠结,这也想要,那也不放。他就是干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爱就爱,不爱就不爱,没有脚踏两条船的基因。
我曾经问过他,为毛这样?他看看我还没长毛的嘴唇,说,以后你的欲望很大的哦。一个哦字,我就权当开玩笑。
我叫小毛,因为我妈姓毛,我爸每次在我妈面前称小,所以我就成了小毛。虽然我现在上面,下面还没长毛,但感谢这个信息化时代,拜这个碎片化年头所赐,我懵懵懂懂明白了游戏规则,所谓大人的游戏规则。
我一进入中学,首要目标不是想几年后的大学,就凭现在中国居高不下的大学录取率,我是没问题的,这个问题是得到我妈认证的。我妈从来在家都是说一不二的,我爸自然认可。我小学都是全班前十,到了中学,依然维持,我妈觉得我这个产品质量还较过硬,像是买个电器,用了N多年品质如新。以前日本人做到过,现在国产品牌渐渐也做到,我这个百分百国货就是一个例证。
由于我的产品品质,表现在外的属性就是学习成绩一直保持稳定,老妈也就放心的早上起来叫我起床,晚上回来吩咐我睡觉,中途没有再检查过。虽然小学时老妈颇费苦心自个亲自上阵维修过产品,在我这个产品的保修期内,自然免费,通过一番检查,产品没毛病,后来断断续续又按照所谓惯例排查过两次,最后就放心了,所谓事不过二时不再三。
我估计,我只要不出现意外性故障,比如突然不灵,像被开除,比如突然坏了,像打架了,我妈是不会注意到我的。我每天就是起床上学,放学回家,偶然一两次周末不回家,相当于老爸老妈出去度假,我这个产品也就没用,不用插电,任其呆着就行。
这个时候,就是我的天下。我是一个智能机器人。我爸妈非常替地球减压,为世人解忧,不生孩子,不要孩子,决定与智能机器人为伴。我的外形在我看来我就是一个人,虽然学术上被定义为机器人,我的皮肤很光滑,我的眼睛很亮,我可以装做吃饭,喝水,跟常人无异,不过就是刚吃进去的饭,刚喝下去的水,直接通过肠胃的“高速通道”到达肛门下的一个智能垃圾球,所以造成我跟常人一样,吃完饭,喝点水就可以找个理由去上趟厕所。
我睡觉也跟常人一样,有呼吸声,甚至有时会有鼾声,那是因为没有及时充电,或者自备电池电量不够给出的一个告示。打鼾了,有人会骚扰我,别打了,我就跑出去充会电,或者换个电池;打鼾了,如果没人打扰,我自个也会醒,我自然就会充会电,或者换个电池。
甚至我最隐秘的下身部分完全跟常人一样,现在是没毛,等想要长毛的时候会让长出毛,跟成人一样,但我跟常人大大不一样的时候,我那个部位可以不用休息,理论上是这么解释的。只要电量充足。
关键的我是一个会学习更会思考的高级智能机器人,我的观点来自于周围的人类,我的思维模式启迪于周围的环境,也就是说,我的大脑,我的心智跟一个孩子不差上下,随着周围的变化而发生变化,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
所以,我想疯狂地谈恋爱。因为周边的同学不是在课堂明目张胆的亲嘴,就是在食堂桌子下偷偷摸摸手拉手,有时,激情难耐,就在草地上搞起那个来。有人看见就当视而不见,看多了也就熟视无睹,当然个别“缺心眼”“大脑进水”“外星来的”人会好奇如此大庭广众之下行苟且之事,实在有违观瞻,于是拍下来发到网上,目的引更多人观瞻。
见多不怪,其怪自乱,老师也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只要成绩OK。我当然不在话下,我只要设定一个程序,成绩说是第十名,绝不会偶然性的窜到第九名,或者不小心下滑到第十一名。我妈可是一百个放心。我老师一而再,再而三见证后,也越发认为我是个奇才,成绩如此之稳,亘古未有。所以我虽然只是个第十名,但在当下稀缺效应的发酵下,我成了学校的学习标兵。所谓标兵,就是一个学习起来绝对标准的像士兵一样严丝合缝的卒。我只是冲在前,最后享受到名利的绝对是培养我的老师。
我开始频繁换女朋友,也许是为了论证“那个东西真的没有受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影响”。我一个同学,叫秦川,也是换女朋友界的一位大哥,但后来他面黄肌瘦,据他透露,是阳气将尽前的预兆,最近他居然迷恋上了古董界的金庸先生,习练起了“九阳真经”。
我没有这个问题,每天依然的阳光灿烂,朝气蓬勃,每晚隔三差五的勃勃生机。我成了无间界的王者荣耀,我穿梭于荷尔蒙之间,挥洒出用之不尽的小蝌蚪,我这个小蝌蚪是不会致孕的。
我的汗水都是高级的,混合了一种迷香与H20,加少许盐而成的液体。
不料,那个称我为学习标兵的老师被“学校”开除。
我隐隐约约感到情况不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这时是一个人的情绪,很低落。
我去到酒吧,我平常由于太用心于换女朋友,居然没抽空去下酒吧,在学校谈恋爱是很经济的,去酒吧不是我的风格,主要是老妈给我设定的支付程序支付额度有限,只限学校消费。酒吧就得哲哥请客。
这种情况下,哲哥倒是不推脱,我毕竟就是一个还没长毛的小毛。岂有我买单的可能?这是他的原话。但我瞬间感觉我欠了他一个很大的人情,虽然酒吧消费也就不到900块钱。
他跟我谈到了交女朋友的心得,都是发自内心的,这是他酒后脸红脖子粗,话糙理不糙透露出来的。
他很讨厌那种脚踏两只船的,从科学的角度,从生理的角度,乃至心理投射,物理力度的角度,一再的阐述,当两个人在一起,如果心猿意马,一切都不能达到最高潮的最高值。
这个,我似乎懂,我明白他的意思。他是一个数学高等生,但他的工作是开了一家美食听。吃美食的时候用听,不用看的,光线很暗,非常的朦胧,但本色纯净,不会思想出差,不会胡思乱想。进入“美食听”餐厅,你用得上的器官主要是舌头,耳朵,通过咀嚼食物,感受食物之间的张力,感觉食材搭配间的玄妙。他很科学的处理了这家美食听的主题——细嚼慢咽。用完餐,想闲聊,美食听外面有咖啡间,不止咖啡,更是一派古风流韵,时尚,古韵,完美融为一体。合二为一般的凸显时空变幻,一切尽在当下,品享的那一刻。
哲哥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他家是洗衣世家,不干洗,就帮水洗,最多客户是大学生,平时无事,周末最忙。一次,哲哥的老爸一边大便一边洗衣,衣服洗完了,水也流净了,洗衣机底部突然出现一张100元,哲哥老爸以为是哪个同学衣服里夹带的,开始还特意问了问,但无一人反应说有夹带钱,现在很少带现金了,夹带钱在衣服里干嘛?后来,就没问,反正不拿白不拿。一天,哲哥老爸突发奇想,光放水,不洗衣,果然,放四次水后,洗衣机底部出现一张100元,哲哥老爸眼睛亮了。不料,一次,一只野猫不知从哪里窜过来,掉入洗衣机,当时,哲理老爸正在聚精会神观察洗衣机底部,谁知,那只猫就那样被水淹死,哲哥老爸正暗叹晦气不已时,洗衣机底部竟然出现两张100元。哲哥老爸像是发现新大陆,以后的日子就违心的开始了捕杀野猫,野狗,几至丧心病狂的边缘。一次,不小心割伤手指,太过匆忙,顾不了那么多,不包扎好,就把死猫放入洗衣机底部,手指的血滴了下去,一下翻倍出来四张100元,哲哥老爸像是七窍通了六窍,剩下一窍无师自通,开始了放血,放自己的血,慢慢的,人没精神,无气力,干脆坐进了洗衣机,边放血边收钱。渐渐,血流光了,眼睛闭成一条缝,哲哥满屋子找老爸,就是找不着,哲理老爸没力气回应,但想挣扎,突然,洗衣机底部洞开,哲哥老爸“掉”了下去,掉入黑洞,进入另一个时空。
他老爸去哪呢?我也想知道。
这么神奇的事,我这么神奇的人还没见着比我神奇的事。虽然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我这个自我还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神奇的超我这么一件事。哲哥有他的烦心事,其实,我也有我的。
我那个老师之所以被开除,是因为他是一个假冒的,他根本不是一个老师,他只是一个大学未就业生,但他是黑客高手,居然通过更改学校网站程序,活生生“造”出他这个人。
他极想得到认可。
他知道成绩排名的魔力。
他知道游戏规则的玩法。
他更知道他故意让我表现的这么花心。
他有秘密。
他讲起来话来像是放电影。
一个夜晚,月光下沉。
一个小学生闷闷不乐的走入暗暗的胡同消失不见,几个女孩男孩笑声一片穿越胡同而去。这时一个浓妆艳抹,满脸脂粉的女子飘飘然地闪了过来。赵看了看这女子,瞅了瞅四周,一片寂静,只见他满脸血迹,一脸凶狠的从黑暗中冲出来,拽住那女子按在一个墙角,居高临下的挡在女子面前。真真一脸茫然,一屑不顾,一副无所谓之举,任凭赵撕扯着她的衣服,可能是真真上衣脱起来实在麻烦,穿得一层又一层的,赵直接脱下她的裤子,连同内裤狠狠地拉扯下来,内裤是粉红色的,看上去非常可爱。赵瞅了一眼,扔到身后,火急火急的解着裤带,三下两下就露出了瘦瘦的屁股,突然,一阵警笛声从远处飘来,吓得赵一下跪在地面,跪在真真的面前,一滴汗珠很合适宜的滚了下来,从脸颊中间一滚而过,其气势不亚于分开天地的长江之水,没有理睬,没有堵截,或许没有时间,没有时间想这些余外的事。慢慢直起腰来,拨开真真的双腿,身子靠了过去,关键时刻到了,激动呀,紧张呀,可凑来凑去不得劲,微弱的月光照射下只见哗哗的汗水像决堤似的从赵的额头淌过脸蛋直落地面,漾起阵阵回响,像是催促,像是警示,快点,快点,赵的手在胯部努力,急躁的摆弄着,一只手不够,两只手来凑,双手摆动的越来越快,像是有意配合,配合一下辛勤的劳动,豆瓣大的汗滴一个比一个急的一泻千里。真真静静地斜靠在墙角,可能觉得不舒服,干脆把身子往下挪,几乎平躺在地上,双腿还是分开,分开的那么爽快,好像听天由命似的,没有看赵的面孔,似乎不值一看,仰起头望了望满天的星斗,小小的镶嵌在黑黑的天幕上,那么的小,那么的黑,可大大的黑依旧掩盖不了小小的亮,可能仰酸了,觉得仰够了,撤回眼光不自觉的落到了赵的脸上。只见血迹没了,凶狠散了,有的是一副淳厚之脸,傻傻的呆呆的急急的注视着下体。看他那么专注,真真瞅了一眼赵的下体方向,连忙抬起头来,好奇地笑了起来,脂粉跟着动了起来。真真马上低下头去,明显的脂粉跑进眼睛里去了,双手快速的揉搓着眼睛,越揉越快,越搓越急,脂粉像老虎下山似的一个比一个跑得快的往下落。真真掏出了手帕,粉红的手帕格外显眼,用力的在脸上擦拭着,一个在下体弄着,一个在脸上弄着,看上去很是默契,脂粉掉了,脸清晰了,这是一张淡雅之脸,文静中透着几分稚气,见赵还在火急火燎的弄着,真真不经意间冒出了一句:没做过?
赵惊讶的抬起头,对呈现在眼前的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瞅了瞅四周,依然安静,赵吞吞吐吐的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平时还行!
真真撇开投向赵的眼光,随意看了看左右:没吃药?
赵:什么药?吃药就行吗?我是这样的人吗?
真真:呵呵!挺懂的吗!
赵:我是不会吃伟哥的,我要是吃伟哥,借助外力来做那个,我还是人吗?
真真:动物会吃吗?
赵:应该不会吧!
真真:那个有那么重要吗?
赵:不重要吗?佛洛依德说,人的原动力不是理智,是欲望,不能压抑这种欲望。
真真:理智无力!欲无眼!
赵:对!好像是这样说的!
真真:他是不是还说过,这是对人类自尊心的第三次打击。
赵:第一次是哥白尼的日心说,第二次是达尔文的进化论。
真真:本我不可选择,但自我可以选择吗?
赵:本我都实现不了,还谈什么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