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 ——神秘大山里的孩子们 之九
过了腊八,离年越来越来近了。我们和妈妈一起也忙碌起来;打扫卫生,扫房子、搽玻璃。妈妈还要拆衣洗被,晚上为我们缝制新衣。爸爸买来了猪头、猪腿,我和弟弟坐在炉子前,把炉子烧的旺旺的,把火钩子烧红了烫猪毛。妈妈常说:“好吃不过肘子,过年时好好给你们拉拉馋。”新年快到了,我们这些小孩们天天盼着过年。
我们翻山越岭,跑到山那边买来了鞭炮,舍不得放,每天拆几个散的用手拿着放。那天我们正放鞭炮玩,听到远处有人喊卖冰糖葫芦,我们跑到屋山头那边,看见远处雪地里一个男人扛着一个麦秸垛子一边喊着‘冰糖葫芦......又甜又香的冰糖葫芦来。’、一边走来,上边插了满满的红红的颤巍巍的冰糖葫芦。我们跑过去看着那些一串一串冰糖葫芦,嘴里咽着口水问:“多少钱一个?”那男人说“快买吧,五分钱一个。”我看见有几个小孩已经买了吃了起来。那男人说:“没带钱的回家拿去,等一会我可要走了。”
回到家里妈妈说:“过年买这买那,还要给您奶奶姥姥几点钱。这里有五分钱,买窜尝尝就行。”我们来到卖糖葫芦的那里,要了一串大串的,我和弟弟你一口我一口咯咯嘣嘣地吃起来,那糖稀透着红红山楂又甜又酸。
送走了灶户老爷,年更近了。妈妈开始炸丸子炸酥肉了。妈妈把元框子下边铺上几张煎饼,炸好了就倒到里边,她一边炸我们一边吃。我边吃还多拿一些出去给小慧,小辉吃。小辉边吃边说:“毛主席还不天天吃丸子呀,毛主席抽屉里还不净是丸子啊!”我说:“北京净好吃的,满大街的都是面包和糖果。”我想象着北京的大街上到处堆满了香喷喷的面包,伸手就能拿到。还没走进家门弟弟就开始告状,说:哥哥拿丸子给别人吃了。妈妈说:“吃就吃了吧,一会那个小框给他们家送点去。”妈妈又说:“俺小伟就是会过日子,小君长了一双漏风的手,有财也漏走了。”
三十晚上各家各户灯火通明,酒肉飘香,鞭炮声在山沟里回响着。吃过了晚饭,我和弟弟拿着鞭炮,点着香出门了。夜空阴沉沉的,院子里孩子们东一伙、西一伙在放鞭炮。那些坏孩子们拿着鞭炮往人群扔,吓得那些女孩们嗷嗷叫。有的孩子放起二踢脚来,那些二踢脚在空中散着火光噴喷地响着。弟弟他们拿着滴滴金,嗤嗤地散着火花在路上跑着。几个大孩子提来一个铁灯笼,里边装满了废纸,点着了在空中旋转了起来,边说:散开,散开。火光越来越旺,火花四射,像流星雨,火星落在我们头上、身上,火光照亮了半个天空。我们高兴地笑着,兴奋地大声地叫着。
玩到很晚我们才回到家里。妈妈说:“洗洗脸,睡觉去吧。骑马坐轿不如在家睡觉。明天早起,还要给您阿姨们拜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