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触发点
写完《舔犊情》,已经是七月十日了,再查我的创作备忘录,上写着“干青”一名。这也是我这两年养成的一种习惯。把自己所要写的内容一一罗列下来,写完一个,删去一个。这样做的好处无非两点:一、天天有得写;二、临了写时,不至于抓瞎。以前读书时,就常听人讲,好记忆不如烂笔头。说的是,你的记性再好,不如用笔记下来,这样才不致于遗忘。后来,又听我家幺叔问我父亲,怎样才能当好一个会计?父亲淡然一笑,道,没得么巧,不懒笔。而拿到写作上来,不也是一样?
扯远了,接着说干青。
写干青时,我也只是准备只写一篇,这就是七月十一日的《回乡下》。写完后,我就想,还能不能写点?干青回乡下,这一路上有没有故事?答案肯定是一个字:有!既然有,那就要顺着有的思路往下捋。那时,老家的沙湖大桥还未修建,人们上街回家都要过渡船,干青也不例外。那么,过渡船有不有故事?于是,我设计一个救人的故事。本来干青救上人,这已是英雄,理应受到人们的赞扬。但我却不在此落笔,而选择在“赔我包菜头”上落笔。这就显出了人性。什么人性?干青的少年心性上来。在他的心目当中,包菜头比当英雄还重要!而这样的心性,也只有少年人才有。这样处理,这篇就有了新意。同时,也揭示出了人性美这一主题。而这样的处理,与当时的“英雄时代”的号召是相违背的。这就是《真是个伢》的内容了。
干青在回家的路上又遇到了什么呢?这就有了《丛林中》。
从那个年代过过来的人,都有这样的体会,那时的人们脑子里时刻绷紧了两根弦,一根为阶级敌人,也就是地富反坏右,;一根为美蒋特务。无论走到哪里,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往这两个方面靠。对此做法,当时有一种说法,叫“警惕性高”。而干青在丛林中,看到不明身份的人,尤其是当看到还穿着军装的人,自然要往美蒋特务上靠了。之所以排除地主一类,是因为地主们不会成帮结伙,更不会去穿军装。而对他的一系列描写,也是很符合当时人们的心理反映。而这些,也只有经过了,才能很好地把握其尺度。拿到创作上来讲,这也叫“熟悉生活”。
干青回家了。回到家里又会怎样?这就有了《温馨》的一幕。
干青回到家里,家中还有一个弟弟,叫柏青。柏青长期生活在乡下,对乡下的生计自然很熟悉,那么,接下来,很自然的就有了《哥俩》的对比,即各自袒露心菲的《悄悄话》。
而之后的《迎着初生的太阳》《收割忙》《差距》《当家理事》《本色》《路语》《捉迷藏》《捉弄》《滋味》《挑草头》《体验》《感受》就接着而来了。
这些篇章,一路读下来,并不会叫人感到突兀,它在层层推进,一环套一环。当然,在写作中,我也取了个巧,一篇一个场景。目的达到,文也收尾,决不拖沓!
有人会说,如此说来,何不写部长篇?老实说,我也想过写长篇。但有些东西,并非长篇就能解决。还不如我这短精尖来得痛快,来得洒脱!
通过干青之名,来敷衍成这十几篇,我就在想一个问题,什么问题?就是我为什么能写出这十几篇?用灵感来解说吗?似乎行。但在这里,灵感一说,似乎又显得单薄了些。后来,我就想到了一个词,叫“触发点”。是干青这个名,触发我以往的一些记忆。而这里所表现的一些场景,就是“双抢”。“双抢”一说,在当时,已是家喻户晓,而现在,又有几人知?为此,我曾问过我的一双儿女。他们竟反问我,“双抢”是搞么家的?儿女的这个反问,又能说明什么呢?是进步?还是倒退?我回答不出来。那么,我这样做的意义又在哪里?我也回答不出来。我只知道催促自己写,写出来才如释重负。
又扯远了,还说触发点。
对于触发点这个词,我查了一下百度。百度给出的定义为,指因触动这一点而会激发起某种反应。还有一种说法叫,是三叉神经痛的特点。指某些在触摸时引起疼痛发作的点,常位于上唇或铋周围。
由此看来,触发点一说,是医学上的,而非文学上的。今也只是借用罢了。
在还没有写《体验》《感受》时,我又写了《故乡的歌》《粉墨人生》;而写完《体验》《感受》后,又写了《老土》《江南铁鹰》。这四篇,虽已不在干青一名的范畴,但它也算是因干青一名而惹起的根苗了。
而这,又说明了什么呢?
就我之浅见,我认为,触发点的暴发,还是只会给那些有准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