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九月,有多少人离开 ——悼离世的爷爷
一
这原本是一个悲情的季节么?你,踩着人世间的落英追奔天国的秋,那里是否有你需寻觅的归宿?
九十三个春秋组合成一曲清贫的故事,终究在这个悲情的季节落霞跳跃的傍晚,你写完了弯弯曲曲的文字。
尘世间也终须留下你的印迹。
二
怎样的日子连同岁月,一路走过?八岁丧失双亲的你,走过怎样的日子和岁月?
是苦,是甜?是寒,是暖?是欢笑,抑或流泪?
你走过了!
怎样的日子和岁月?
三
你却走了,踩着人世间的落英追奔天国的秋。
你可曾留恋尘世中骑驮在牛背上的日子?纵然枯瘦如新月,一份牵挂却总能在十五月夜将她充盈
你可曾怀旧茅屋漏入的雨珠?清贫而明晰,她能喂饱我们的土地
你未曾忘记,谁在祈祷天国的秋不至于人世间的悲凉。
四
一寸土地,一副棺木,一堆杂草,几朵黄花,你栖身这里。
奶奶也在,你不至于寂寞吧?
奶奶等你,已等上四十八个年头,她寂寞过吗?
五
回魂夜。
如果那只蝶是你,真的是你,怎么她惧怕我的哭泣和眼泪?她怎么不循着我的呼唤而呼应?
她,可是你吗?
六
安葬日。
如果前面那只蝶是你,后面那只蝶是奶奶,怎么她们不肯久留?就旋转三圈便匆匆离去?
他们,可是你俩老吗?
七
你却走了,踩着人世间的落英追奔天国的秋。
我该用怎样的文字来缅怀,才不至于你被遗忘于尘世中?
描绘你的笑靥吗?那可在我的心里念叨了一千遍
刻画你的清影吗?那已在我的脑海回放过一万回
书写你的一生吗?文字如此的苍白,而你的际遇注定于悲壮
我该用怎样的文字缅怀,才至于你被重拾起,如一粒西瓜籽,你啃过的,种植在你的心里,何时长成一片浓密的思忆?在你的心里,在我的心里,在你我彼此的心里……
(爷爷于农历2005年九月初三下午六点十五分告别了人世,爷爷和四十八年前离世的奶奶葬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