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的静思
天灰蒙蒙地收尽了黄昏最后一片残阳,被烈焰烘烤了一天的大地终于飘来了一丝凉意,忙碌了一天的人们稍微松了一口气,还没有领略微风的暇意,一些不想回家的男人和不愿回家的女人,精心修饰后带着一股浓厚的香水味,踏着黑夜即将到来的暮色,又投入到另一种刚刚拉开序幕的夜生活。
夜晚的降临,给生活在这个小镇上的人们多多少少带来了一线的柔情。只要你想做的事,你就可以用你的激情,用爱,去尽情尽兴地追求一种曾经的拥有。别人再也不会傻乎乎地说三道四。物欲横流,个性张扬,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着人们潜意识的游戏规则。
梦思却没有感受到这种凉意的爽快和另类生活的自我完美,仍在热浪滚滚的厨房里忙碌着,已被汗珠子浸透了的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娇美的额头上挂满了早晨的露珠,晶莹透亮。系着围裙的腰身把胸部显得更加神秘可爱,随着她不停的运动而有节奏的抖动着,她依然是那样青春,那样有线条,那样充满着魅力。随着一声爆炒声响起,一束油火腾空而起,瞬间把整个房子映得格外彤红,梦思端起炒锅又放了一次盐。一切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梦思心中燃起的一种说不明白的激情,不时地侵扰着她本该平静的心,使她压抑,也使她烦恼,有时也让她感到一种快乐。就是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才是她手不是手,脚不是脚,整个关节没一个听话的。
“思思,辛苦你了。你先吃一口。”李凡拿着筷子,嘴里嚼着,没有表情地盯着梦思说。
梦思好奇地吃了一口自己炒的菜。嚼了半天说:“对不起,不就咸了点。要不重做。”
“那就没有必要了。做事心不在焉,再炒,还能好到那去?”
“告诉你别阴阳怪气的。多大的事,值得你叨叨吗?”
梦思的厨艺在单位里是有口皆碑的。今天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做得这么糟糕。她喜欢一种相夫教子的踏实生活。自从张宁再一次走进自己,心中涌起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心理,折磨得她惶惶不可终日,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像地下工作者一样只能藏在心里。当一个人已经满足了一种生活时,对一切都感到无所谓时,突然之间有一种巨大的力量又把自己带回到另一个时空时,一种潜在的力量顿时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点燃了平时自己并不在乎的情感,而且久久地冲击着自己,这种蒙蒙胧胧的东西奇迹般地给了梦思一种激情。但梦思必竟是奔四十的人了,尽管她有一种成熟美,丰韵不减当年,岁月的磨难,鱼尾纹也悄然爬了上来,逝去的已难找回来,留不住的必然留不住,她做梦也不可能想到自己的感情会出现别情。
风吹起了窗帘,梦思竭力想通过做事来平静自己的心情,这种心情夹杂着一种内疚感,她不敢直视与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老公。望着李凡懒洋洋地倚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嘴里叼着烟卷,看足球甲级联赛,像似自己在踢一样,不时发出一阵怒吼声。
梦思不敢大声说句话,这种压抑感刺激着她,默默地重复着自己平时所做的一切。
冲完澡。李凡还在看电视上的模特大赛,屏幕上穿着三点式的亮丽女郎晃来晃去的动感表演,没有注意到梦思己和往常一样赤裸裸地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一股浓香的香水味充斥着他,伸手拉过梦思,盯着屏幕的眼色不动地吻了梦思一下。
李凡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梦思轻轻地把头倚在李凡的胸前,静静地聆听着他的深呼吸。
世上什么嗜好的人都有。李凡的最大嗜好就是在夜深人静时让梦思一丝不挂地做事。他喜好这样,喜欢和妻子在客厅里轻歌曼舞相拥相爱。梦思是一个保守的人,尽管她不习惯,也为这事争了个面红耳赤,骂他是小流氓,性虐待,都无济于事,又经不起李凡的甜言蜜语的进攻,为了丈夫她还是这样做了。时间久了不仅习惯了,而且在习惯中她也体验到了一种快慰,即使李凡不在家时她也喜欢裸睡。
李凡摁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正播放《水浒传》中潘金莲那一段。梦思没有心思去看这些。李凡的一只手触摸着梦思的乳头,梦思在他的触摸下渐渐地身上一阵发热,一种力量在燃烧着自己,一种要爆发的闸门却不知道因为什么要爆发,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道不清楚,是为李凡,还是为了他,记忆里的第一次热恋似乎刚发生过,人们为什么还有个当初,而回到当初是不可能的,女人是比较理性的,但理智的闸门有时候也会裂开一条细缝,奔放出汹涌的浪花。
夜深沉,静悄悄。李凡仍没有睡意。梦思已睡意正浓,她想认认真真地过夫妻生活,想弥补自己今天的罪过,真真切切地把记忆留在昨天,好好地过日子,做一个好梦,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