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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星月】谁的爱情,不唱一支忧伤的歌(散文)


作者:杏花微雨 秀才,1154.0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225发表时间:2017-09-10 22:12:37


   朋友从南方回来,带来一个消息:曾经的闺蜜加死党悠悠还单着。
   悠悠是我们三个人中最出色的,典型的白富美。大山出来的姑娘,钟灵毓秀,肌肤如瓷,珍白似玉。富有神韵,富于气质,举手投足间,自带风情。我们经常调侃她,乃人间不可多得尤物也。身材高挑,面若桃花,娇艳无双。秋水盈眸,丝丝入化。一不小心,你就会醉入其中。同为女子,我们也时时被她惊艳。悲叹:为何她就是骄傲白天鹅,衬得我们这些丑小鸭无处遁形?要命的是,她还有才。美术学院毕业的她,却能说善写,单位里的活动,要么她策划,要么她主持。就这么拽地锋芒毕露。
   人家常说事业太顺爱情就走狗屎运。
   有人给她同屋女孩儿,我们共同的死党丑丫,介绍了个对象。男孩跟丑丫父母同事,大学毕业空降大院,据说是什么青年后备干部培养对象。
   丑丫其实不丑,真名儿也不叫丑丫。只因她从小生活在政府大院中,性格豪放如男孩子,爬高上低,打架斗狠一点不逊于男生。加之她从小到大都是小子头。大家一直主动忽略她的日渐清秀婉约,依然叫她丑丫。
   别看丑丫外表不羁,其实内心很腼腆,死活非拉我和悠悠作陪。男孩儿中等身材,不胖不瘦。白净的脸上架着金边眼镜,或许行政工作的历练,让他比普通男孩儿多了一份干练沉稳,书生意气中隐隐透着犀利。
   那时的我们,单纯到相亲都结伴而行。男孩儿没有相中丑丫,却对灿如暗夜星辰的悠悠一见钟情。
   或许政府工作经历,让他见惯人情错综复杂。加上丑丫和介绍人身份特殊,男孩儿居然一直没把话说开。每次如果悠悠在,三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迟迟不散。如果悠悠不在,心不在焉地敷衍几句,待一会儿就离开。
   三个多月过去,再迟钝的女孩儿也有所察觉。但男孩儿反而表明了立场,以后再来就是和丑丫单独约会。
   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隐藏,唯有真爱骗不了自己。半年后的一天,悠悠突然接到了男孩电话。他喝了不少酒,语言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说自己一见钟情,说自己身不由己,饱受相思煎熬……悠悠很惊悚,虽然她女人的第六感,对此事早隐约有感,但这样明目张胆摆上桌面,还是惊吓了她。
   内心深处,悠悠欣赏男孩这种类型。悠悠来自大山深处,上面一个哥哥。父亲好喝好赌,脾气暴躁又重男轻女。偏哥哥不争气,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在家。悠悠却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平常还好,父亲一喝醉酒或赌输,家便再无宁静。高三那年暑假,父亲喝了酒,把她书包扔进门前池塘里。悠悠一边哭,一边跳下去捞湿透的书本、试卷和复习资料。内心深处,悠悠对父亲是怨恨和抵触的。这么多年,这个结也没有打开。男孩儿的出现,仿佛是为她量身打造。男孩的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与他身上隐隐的锋利,矛盾而又完美契合。悠悠潜意识里觉得可能会有故事发生,但故事一开始或许就偏离了预设的轨道。
   男孩电话、情书齐上阵,围追堵截、死缠烂打……见招用招。炽烈的感情犹如壅堵的水,一旦决堤,势不可挡。
   一连串负面效应也来了,丑丫砸烂两人有关的所有物品,搬了出去,和悠悠彻底决裂。介绍人也对男孩很是不满。一时间两个人众叛亲离,谣言满天飞。说悠悠是狐狸精,在单位和领导暧昧不清。说悠悠早就和男孩搞到一起了,只是拿丑丫当幌子。说悠悠不要脸勾引男孩儿,她上大学时就有前科……
   男孩继续对悠悠穷追不舍,可这种情况下,悠悠怎能心安理得享受爱情。悠悠越拒绝,他追得越紧。单位、住处、图书馆、餐厅……只要悠悠能去的地方,都能看到影子一样的男孩。爱而不能的煎熬和他步步紧逼,让悠悠越发像一只鸵鸟。
   僵持到最后,男孩为追悠悠,无所不用其极。悠悠不理他,他就跟着悠悠,悠悠去哪儿他去哪儿,一点儿也不避外人。悠悠不给他开门,他就站外面等,站累了就坐门口。白天悠悠不让来,他就夜晚悄悄翻墙、翻大门进来。
   他弄得自己蓬头垢面、精神萎靡。悠悠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他也成了人们眼中的神经病和疯子。有关他们的故事,被好事者广为传说,一时间街头巷尾都能听到人们的插科打诨。
   历经久久八十一难,筋疲力尽、遍体鳞伤的两个人,或许是惺惺相惜,终究还是在了一起。
   诺米骨牌效应排山倒海。男孩原本可以预见的一片大好前途,一夕之间陷入一座孤岛。男孩四顾无路,悠悠鼓励他考研。很快男孩考取了省城985研究生。所有人都以为二人历经劫数,终于苦尽甘来。男孩却在第二年的夏天,以雷霆之势和悠悠分了手,据说他的导师很欣赏他,有意招他为乘龙快婿。
   那个夏天,悠悠的屋子里,经常传出打闹和砸碎东西的声音。
   没多久又有流言,说男孩追悠悠只是为了证明“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说男孩扬言,他早已得到了悠悠,他要的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悠悠消沉了一段时间,接着剧情急剧反转,她发了疯地复习考研,年底她也去了省城985。
   悠悠没有闹,也没有过多纠缠,只是冷眼看着他结婚、生子、买房买车、开自己的公司,然后离婚。
   他来找她,嫁给我吧。再过两年,你可真成了过了气的黄花菜了。他故作幽默。
   悠悠什么都没说。眼前又浮起当年男孩离开的那一幕,他脸色苍白而激动,眼里满是绝望和不甘,双手指甲嵌入悠悠肩膀,抓得她很痛。可更痛的是心,他说:“悠悠,一定要等我!最多三年,我不甘心就这样一辈子平庸!”这一等,就是七年。悠悠从23岁走到了30岁,青春刚好还露着个尾巴。
   悠悠突然扑过去,狠狠地咬在男人的肩头,血腥在她的口腔里弥漫。他没有动,尽管疼痛让他发颤。片刻,悠悠发出压抑的母狼般的呜咽,继而撕心裂肺的哭嚎。
   高朋满座,鲜花、气球、炫目的灯光、奢靡的音乐、香槟红酒……旖旎而芬芳。
   迎亲队伍扑了空。洁白高雅的婚纱静静地悬挂着,一如她优雅而光滑的颈。钻戒安静地躺在新娘胸花的绸布上,像极了炽热心尖儿的一颗美人泪。
   男人没有去找悠悠,他知道,她是他生命里,一尾妖冶而滑腻的鱼。他早已错失了她的水域。
   两年后,有消息传来,悠悠在南方的一座海滨小镇,开了一家叫“时光墙”的咖啡屋。悠悠的美术功底发挥了强有力的作用,自己设计,自己装修的咖啡屋典雅而风情,在小镇上独树一帜。加上她这样一位谜一样的女子,她的咖啡屋也变成了谜一样的存在。
   悠悠开咖啡屋很随性,高兴就开,没心情就关门,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倒也勉强能养活自己。来了兴致,在前来消费的顾客中随机抽号,幸运者不仅免费,还有机会在她特制的时光墙上,留下一份独特的记忆。尽管那上面满是她的涂鸦。
   不开门的时候,她就去海边捡贝壳。偶尔运气好,拾到大海螺,她就带回家,处理后用珠线穿好挂在风口,聆听大海的声音。
   她的随性怪异吸引了附近的孩子,她们邀她去海边阳光浴、冲浪、嬉戏。悠悠已经和附近的居民很熟悉了,她不再像原来那么白皙,也早已习惯光着脚丫子,在沙滩上跑来跑去。
   悠悠后来也谈过几场恋爱,但都没有修成正果。
   每当夜幕深沉,人静打烊的时候,悠悠都会坐在吧台上,抱着那把破旧喑哑的吉他,低吟浅唱《从前慢》。她的声音听不出悲喜。
   她的目光会久久地停留在,吧台对面的时光墙上。有时候,她眼神飘忽,不知道去了哪儿。
   后来,他终究还是来过,留下了那幅画。
   遥远的海滩,一群海鸥惊飞略过,海浪轻轻拍打着海岸,温柔的吻着岸边犬牙交错的岩石。又一波海浪匍匐上岸,轻轻抹去前方那个渐行渐远的身影的踪迹,一路追随而去……
   丑丫也来过。那丫头留起长发,穿长裙,戴波西米亚风情的宽檐帽,越发漂亮了。她以为她没有认出她。和她一起来的还有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儿,她看见他温柔地为她整理头发。那傻丫头偷偷站在她的咖啡屋外,发了好一阵呆。
   悠悠光着脚跳下去,她想在时光墙上找到曾经的痕迹——人生若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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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读完这篇小说,为丑丫的遭遇而感慨,更为悠悠的爱情而叹息。本来介绍给丑丫的男孩,却看上了陪丑丫一起相亲的闺蜜悠悠,禁不住这男孩的死缠烂打,悠悠最终同意,可没想到的是,男孩考取省城985研究生后的第二年的夏天,决绝地与悠悠分手。尽管后来悠悠也考取了城985研究生,但还是眼睁睁看着男孩娶了别的女孩为妻。后来男孩离婚了,又来找悠悠,结果是悠悠一等又是七年,最终还是无果。后来,悠悠南下,开了间咖啡屋,却还是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这篇小说围绕悠悠的爱情写其令人叹息的遭遇,也能感受得到作者下笔时的心痛。都盼望人生若如初见,人生又能有几个如初见。一篇笔墨精彩,读来令人心痛的小说,推荐欣赏。【编辑:快乐永远】【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F1709140010】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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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快乐永远        2017-09-10 22:17:54
  问好微微雨,感谢支持。
2 楼        文友:快乐永远        2017-09-10 22:18:37
  在教师节到来之际,也祝微微雨节日愉快。
回复2 楼        文友:杏花微雨        2017-09-11 10:02:45
  节日快乐!
3 楼        文友:快乐永远        2017-09-10 22:20:51
  爱情讲究缘,人生有论命。多少心腹事,月下独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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