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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品 母亲是片枯黄的叶


作者:老话 秀才,1231.72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92发表时间:2017-09-12 08:20:19
摘要:母亲是片枯黄的叶,她在我的心底,飘呀飘


   搬到县城的楼房后,将近八旬的老母,日子不久,耳也开始背了,眼也开始花了,走路揺摇晃晃像鸭子凫水;时不时的精神就恍惚一阵子,俨然有一层一层的困惑将她罩起来了。最让她想不通的是她的宝贝孙了。他准是胡花钱,不然,为啥书包里那么多书一一贪多嚼不烂,要那么多书能念完?还有那头发要那么长干啥,男娃娃那么长,那女娃娃的就该到脚后跟了?还有那电子游戏真该千刀万剐一一我儿子上小学时,受别人的影响迷上了打电子游戏,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钻游戏厅,从此学习成绩江河日下。我老母忧心如焚。她拖着年迈的双腿,跑遍了县城几乎所有的游戏厅,每到一处都要骂老板“不得好死”。
   有一回,天下着大雨,我回家一看,老母与儿子都不在,赶紧去寻找。儿子是找到了,但老母却不见踪影。雨,愈下愈大了,路上设有了行人,只有匆匆赶路的车辆风驰电掣般的驶过,泥水四溅。我撑着雨伞,拖着俘虏似的儿子,在县城大街小巷进行“排查“……黄昏时分,老母的身影终于出现了,只见她拄着根木棍,衣裳全湿了,雨水从头上往下流,花白的头发贴在头顶,两条腿在足有半尺深的泥水里,像坦克车似的前行一一我实在搞不清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鼓舞着她,支撑着她?老母听到孙子的唤声,先是一怔,接着一把拉过孙子,抬起手,佯做打人的样子,嘴里咕噜着:“一下把你贼杂籽籽打死吧……”说到“吧”字的时候,瘦削的脸上早已洋溢着至宝复归的喜悦。而后,伞也不要,拉着孙子就走,淌着泥水嘴里嘟嘟喃喃地咒骂着电子游戏机向前走去……还有她的儿媳妇也让她不能接纳。女人家还能光着脚穿拖鞋在外人跟前走来走去,那成啥体统?还有,我挖屎倒尿拉扯大的儿子,你有啥权利跟他近距离生活?于是当她瞅见儿媳与儿子在“友好的气氛中”协商事时,她便妒火中烧,把门咣地一甩,一个人在屋里“指桑骂槐”。她以为儿子才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但她对他也是不理解。你对人讲,过两三天办那件事,为啥都过了五天了还没办呢?你不是说实现“共产主义”么,那“主义”在哪里?你不是说共产党员要有牺牲精神么,那你们为啥还活得好好的?邻居们呢,更让她“犯恶”了。大白天的闭什么门,我们村里人谁家白天不是房门大开,不是你到我家闲聊,就是我到你家凑热闹,多热气?还有,天已那么黑了,那个卖红薯的还在楼下吆喝,声音都变成了哭腔,你们都死了心了么,为啥不帮忙买了?于是我家便成了夜间营业的“收购站”,经常是成批地收购菜和瓜果,吃不了便腐烂了,熏得邻居经常强烈抗议。
  
   二
   原来的母亲哪是这个样子呢!
   我的母亲是一片树叶。就是那种枯黄了一阵子而又渐渐返青,经历霜雪也不凋零的叶儿。
   有时候,我跟小伙伴们玩儿累了,回家后就头枕着母亲的腿“休息”,她温和的笑着,一边给我缝衣服上的破洞,一边给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讲她小时候那些美丽而调皮的事。她说,她五岁的时候常年整月地在她舅舅家住着。那时,她有几个伙伴,整天地玩儿,痛快极了。她年龄最小,可她的“鬼”点子比谁都多。她舅舅家泡着一罐子酒枣儿,盖子用泥封得好好的,准备来年正月待客。她看着那个罐子直流口水,可就是不敢动。有一天,她实在馋得不行了,就把小伙伴们叫来,大着胆子一起把盖子打开了。哟!那么多圆溜溜的枣儿,一咬,有股醉人的酒味,她与小伙伴们一人装了一口袋高高兴兴地躲到后院里去偷偷的吃。从时以后,每天都偷一点儿,不久就只剩下空罐子了。第二年春天,她舅舅打开罐子时,发现里面有只死老鼠,他生气地把罐子往地上一顿,嘟嘟喃喃地说:“倒霉,全让老鼠吞了!”她呢,却躲在门后用手捂住嘴噗噗地笑。她讲完这些小故事,我已笑得在炕上打开滚儿了,一点疲劳也没了。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母亲年轻的时候,是个百病缠身、骨瘦如柴的人。这我永远也不会想到,现在,她确实已经老了,那头稠密的头发里有不少的苍发,额头与眼角上也爬上了细细的皱纹,可是,你别以为这些使她显得更衰老些,不是的,你看看她那细长的眉毛、白里泛红的瓜子脸,还有那老是抿着显得很坚毅的红润的嘴唇,这一切都表明她的俊美与健康。然而,母亲年轻的时候实际却是个“棺材瓤子”。她说,她十七上开始几乎吃药吃得比饭还多哩。她说,她什么药都吃过,什么样的针也挨过,什么样的大夫什么样的神汉也看过,病多会也没断过,曾经穿上过几次寿衣,可最后还是挺过来了。邻居们感慨地说:“多儿,你真是黄叶熬(捱)过了青叶呀!”是呀,她的同龄人,有多少健康的都入了土,她却活得很愉快,很称心,也很壮实。
   母亲很会理财。钱到了她手里,好像进了聚宝盆似的,一分可以变成二分,一块可以变成两块。有一回,我好奇地问她:“妈妈,咱家到底有多少钱呢?”她温和的回答:“财不露白,我不能告诉一个小娃娃呀。”“嘻嘻,我是考考你哪!”“啥不能考,就要考这么?”“那好,我考考你,咱家有几个瓮?”接着我问母亲有几个罐子、几个袱子,呀,她不假思索地回答真使我惊讶不已:她不仅知道有多少瓮、多少罐子,连哪个瓮放多少粮,能吃多少日子;哪个袱子是哪年多少钱买的,放些什么布料、面头,她都记得一清二楚。我问她怎么她的记性那么好?她总是回答:“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等你当上家呀,说不定比我还清楚哩!”有时候,我在天不明醒来就看见母亲睁着眼睛,嘴里会念念有词地嘟囔,我问她:“怎么不睡呢?”母亲给我掖掖被角,回道:“你快睡吧,妈在算帐里,怎么有一角钱怎么也想不起花在什么地方了。”我不以为然地抱怨,一角钱还值得那么费劲呀?她又宽厚地笑了:“傻孩子,钱都是你爸用血汗换来的呀,不爱惜对得起你爸么?再说,你要知道,一分钱逼死英雄好汉哩。”
   母亲的拿手好戏就是养猪。她养的猪六个月就出槽了,每口不下二百斤,她对猪可当事啦!有时我对它都嫉妒了。只要猪有一顿吃得食少点,母亲就急得饭都吃不下了,又是灌鸡蛋,又是用手摸猪耳朵试体温,又是请兽医打针,直到猪儿的尾巴悠悠地摇晃开,鼻子尖上湿漉漉的了,她才化忧为喜。她不管有多累,只要是从地里回来,不是割一篮子甜韭菜、马齿苋、麦兰子,就是挖一框子蒲公英、嫩刺蓟,把这些草抓一把放到猪跟前,爱抚地瞅着它津津津有味地嚼,一边自言自语地对它说话。春天,麦苗返青的时候,我就跟着母亲到野地里挖野菜。我老是分不清“麦兰子”与“羊蹄草”,她耐心地给我讲区别的办法,可是我总是弄不清,不过,说实话,我那时候根本就不想弄明白,因为那些忽闪忽闪的白蛾,还有像雪花一样飘飞的柳絮,早把我,的心带走了。我用帽子扣白蛾,扣住了就让母亲欣赏,她总是说,玩玩儿就放了它,不然它妈妈就要想它了。白蛾我玩腻了,就去爬柳树,用柳条编个帽子,再拧着柳笛嘟嘟吹,最后玩累了,又躺在麦苗上歇着;母亲挖了满满一筐野菜,走过来拍拍我的脑门说:“懒虫兽,快回吧!”我看看她那筐子野菜,又看看自己没盖住底子的小篮,不好意思地问她,怎么我就挖下那么多呢?母亲用手擦擦我额上的汗珠,然后从筐子里给我小篮里抓上几把,说:“小东西,看,这不挖满了么?”我们咯咯地笑了。
   秋天,母亲又带我去捋稻稗子儿。去的时候,母亲挎了篮子,拿一条口袋,腰里系个兜儿,还要带上一顿干粮,因为稻地都在汾河滩里,离村足有五里地。到了地里,母亲去稻地垅上捋稻稗子,我呢,比她还忙,捉蜻蜓、抓青蛙、摘黑茄子、找金角……后半晌,母亲背一袋稻稗子,我扛一捆甜玉米棒,两人都是满载而归。
   母亲喂猪有丰富的经验,那些左右邻居们都把她当个兽医看待。人家的猪不肯吃食了,发烧,气喘,甚至猪圈该往哪里砌都向她请教哩!
   我看母亲的经验最根本的一条,就是对猪有感情。每年卖猪的时候,她总要难过好些日子,有些时候梦里都唤猪儿。过年的时候,她一回都没忘过,让猪吃三个水饺,她说:“一年到头啦,让它吃几个饺子吧,看它是多么听话呀!”
   母亲是个能干的人,不过她的用武之地还是在秋季摘棉花的时候。
   原来,我们家有十几亩土地,老北沟里那五亩地都种的是棉花。那条沟由东向西总有一二里深。那里人烟稀少,野地里常有狼出没,所以我母亲想了个聪明的办法,到了摘花的时候,早上与中午摘沟后的,后晌干活的人少了她就摘沟前的。早上去下午回,她一个人,至少也摘一百斤。后来入了社,给集体摘,还是不减当年之勇,每次都是全队第一名。
   母亲的身世很不幸,但她却很达观。提起往事她总是双膝跪在炕沿上,两只不大的脚相互碰碰,磕掉灯心成鞋上的土,然后盘脚坐在炕上娓娓道来:孩子,我命苦,两岁上父母相隔几个月殁了,我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一直到十六岁上出嫁,对于你外公的形象我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模模糊糊地记得他老人家入殓的时候,家里的长辈们抱着我最后看一眼,看见父亲安详地在棺里躺着,我一下就扑下去,幸亏是被人抱在怀里力没扑到棺里去。后来,成了大姑娘了,才从你二姥爷四姥爷口里知道了你姥爷的性格为人。
   你姥爷家弟兄四个,他是老三。老大性情和气,脸上时常挂着笑容,他在离家乡二十多里的县城里一家银货铺里当伙计:老二是个矮个子,心直口快,爱闲聊娱乐,终年摇个拔浪鼓在乡村里转悠;老四也是个高大个,忠厚老实,自小就与牲口有了缘分,家里人想供他这个“老生子”念念书,可他一见书本就头疼,那时学堂里都念三字经,他不好好念,老是生着法儿调皮,他把三字经前几句改了下,念成“人之初,性本善,日影正了回吃饭。”你说逗人不?实在没法子,只好让他赶车,他的把式在方圆几十里很有名,别的把式不敢走的路,他连车都不用下就过去了。年年除收秋打夏在家里干活以外,他就跑运输赚钱。我不是给你说他把式很有名吧?因此,他结交的人非常多。有一次,我坐他的车去城里看热闹,一路上几乎哪个车夫都给他亲热的打招呼,有的呢,还故意停下车称兄道弟给他敬烟,哈哈哈,这弟兄四个里啊,就数你姥爷是个奇怪的人物了。
   据说,他的个儿并不高,瓜子儿脸,眼睛象锥子一样刺人,薄薄的嘴唇老是紧绷着,谁也没见过他笑着的时候的样子。弟兄三个常年住在外边,家里就是他当家主事。孩子,不是娘奚落他,他就是“霸道”!按传统的习惯,一家之主应该是父亲,父亲入土就是长子主事,可是,在你姥爷家却不是这个样儿。年年腊月在外的兄弟都回家团圆来了,这下你姥爷的权力就施展开了。“老大,你过来!”老大笑嘻嘻地来了。“东家一个月给你多少现洋?那一年抛过头儿十天的年假,该得多少?”老大泰恭敬敬地把赚来的“现洋”如数交给他,帐目呢也要一五一十地交代得清清楚楚,有一点出入,好了,他的眼珠一瞪,指着鼻子尖骂你个狗血淋头!老二、老四呢,吓死他们的鬼,象猫儿见到黄貂一样战战兢兢地把帐目交来了。哼,看看人家那弟兄,比比现时是些什么弟兄,娶过媳妇没三天就吵着闹着分家了。一一人家那家法真是的严,不要说你姥姥怕他,就是他的嫂子与弟媳妇也胆怯。啊,哈哈一一想起来了,有一回,你二姥爷在邻居家打纸牌,早饭没回家吃(打纸牌最迷人了)。家里人等到快晌午了才刷了锅。你姥爷火了,嘴里咕哝着:“贼东西,你这贼东西……”背着双手气汹汹地寻到打牌的那一家去了。不知是谁发现他进了大门,慌慌忙忙地用时撞了撞你二姥爷,他魂儿都快吓掉了,藏在这儿也不是,藏在那儿也不放心,最后他用槽儿(木头的)把自己扣在下面。他进门一看,呀!奇怪,人呢?他问其他人,都说没来,有一个跟他年龄不错上下的邻居便撒谎:“三哥,你家老二我来时碰着他正往家里走呢,说他还没吃早饭哩!”他这儿看看,那儿瞅瞅,哈哈,他终于看见蹊跷的扣在地下的木槽,二话没说,他不慌不忙地坐在上面“吧哒吧哒”地抽起旱烟来。抽了一袋又装一袋,天哪,下面的人快要闷死了,打牌的人这下更慌了神儿,还是那个“撒谎”的邻居有办法,他把你姥爷连拉带搡地推过,你二姥爷“通”的一下从槽下爬出来飞似的跑了,哈……哈,你姥爷呀就是这么个“尿不尽”的人……
   最后,母亲也总是不无感慨地总结说:那些人一个一个都不在了。唉,孩子,真快呀,我也七十多了……
   母亲是个刚毅的人,但对亲人却有大海一样的深情。我有个表舅叫云大。我记得有张刀条形的脸,细长的眼睛与胡茬下面的嘴巴稍微向左面倾斜,脸上的皱纹也是斜的,好象牙痛的病人一样。他很少说话,而一张嘴就溅出不少唾沫星子。没事他很少来我们家,每年快要过年的时候,他就来了,来就端一块老辣的豆腐边子;母亲呢,又照例给舅舅做一海碗面条一一那面条象鞋底一样厚实。我问母亲,面条怎么擀那么厚?她温和地回答,你舅舅是苦身子,吃上生铁也能消化,吃上纸页薄的面条子打不了硬!每次我都坐在他对面,手托着下巴呆呆的看他张开大嘴巴往里扒饭。母亲手里纳着鞋底,嘴里询问舅舅家里的年成怎么样,一个工分分多少红;今年的母猪下了几个仔儿……母亲问一问,他抬起头答应一句,不问了,他又吧哒吧哒地增嚼饭。临走的时候,他总是用粗糙的大手掌摸摸我的头,不自然地笑笑就挑上空担子走了。
   我刚刚懂事的时候,母亲常常在昏暗的煤油灯旁一边缠线,一边给我讲舅舅的事情。她说,舅舅是个很能干的人,他做的豆腐跌在地上都散不了,那些婆娘娃娃都爱吃他的豆腐。做豆腐有豆腐渣,是喂猪的好料,所以他每年都喂一口大母猪,喂两口肉猪。这些都是捎干,地里的活该干啥就干啥。母亲给我讲的次数最多的是他挖老鼠窝的事:每年秋收后,把玉米杆拉回家,把堆在台阶上的棒子打下,把豆子、谷了都打下,再把地秋茬(秋耕)过,家里地里再没活儿了,他就扛把铁锹,肩膀上搭条道道口袋去野地里挖老鼠窝,一窝老鼠就可以挖十几斤粮食。据说,他认得哪是空窝哪是实窝。
   去年七月他死了,是得癌症死的。据母亲说,他生了一辈子的夹板气,既不想得罪后妻,又心疼前妻生的儿子。咽了气以后舅舅还睁着一双无神的眼。母亲说,他死了也不放心呀!一一每每说到此,母亲已泪流满面了。
   我真猜不透,母亲为什么一辈子都不生育呢?也正因为她一辈子没儿没女,她的母性显得更强,甚至可以说,她的母性得到了畸形发展。所以,当她抱养来我姐弟俩时,她便把全部心血都倾注到我们身上了。
   姐姐比我更幸福,因为有了她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姐姐都五岁了,一出门都要骑在母亲的脖子上,两条腿搭在母亲胸前,调皮地踢打着,两只小拳头在母亲头上“敲鼓”,而母亲却乐呵呵笑着,感到有种满足的幸福……
   母亲是在七十七岁时逝世的。她像树叶一样的飘零了。静静的,静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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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世上最伟大的爱是母爱,最该敬重的人是母亲!母亲,总是带给人心灵的震撼、温暖与感动。她对子女的爱,无微不至,数十年如一日,呕心沥血,任劳任怨。文中的母亲,并无生育能力,但她的母爱更强大——她将抱来的子女倾注了全部的爱,甚至,在溺爱的过程中,教会儿女对人处事,抚育孩子长大成人。她的爱倾注于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直至年老仍然一如既往,甚至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让人感念她有爱的生平!全文细腻生动,情感真挚,浓郁的亲情流溢于字里行间,读来感动于人,欣赏,推荐!【编辑:冰煌雪舞】【江山编辑部精品推荐017091303】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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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冰煌雪舞        2017-09-12 09:51:16
  一篇亲情浓郁的文字,读来入心,欣赏!祝福!
作品见于《新民晚报》、《羊城晚报》《小小说选刊》《短篇小说》《青年教师》《椰城》《青少年与法》《深圳警察》《燕赵都市报》《北方作家》《做人与处世》《考试与招生》等全国各级报刊!
2 楼        文友:平淡如水        2017-09-13 08:47:21
  母爱是最伟大的爱,祝贺佳作获得精品。
不与他人攀比,只求自己进步!
3 楼        文友:湖北武戈        2017-09-13 10:28:53
  母亲为我们熬干了她的汁液和绿素,最后成为一片枯黄的落叶,这是实情。恭喜佳作获精,期待无限精彩。
与江山作者共同成长!
4 楼        文友:千里追梦        2017-09-13 16:41:56
  感人至深的好文,欣赏学习了,祝贺精品!问好老师。
千里追梦,始于足下。
5 楼        文友:晚秋枫叶        2018-01-12 15:05:53
  母亲是片枯黄的叶,比喻恰当,为了儿女,熬干了叶汁,只剩叶脉仍倔强的伸展着,在风中摇曳。欣赏学习,祝贺加精。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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