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云·净域杯】我是一辆小黄车(外四首) ——作者:胡庆军
《我是一辆小黄车》
我看着很单薄,在公共交通的画板上我补充进色彩
覆盖了公交地铁到达不了的最后一公里的区域
我就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停放
仔细看看,我不是很丑
如果可以,我愿意做时光里最快的穿行者
风里雨里,我把轨迹划成一首诗
吟诵、慢读,印证文明的经纬
把过往在日子里,一针一针缝合
我不愿意身上有刀刻的痕迹,不愿意有多余的捆绑
只要用手机扫一扫,就可以骑走
在大街小巷里留下的一道道优美的弧线
我感动于城市里某些景观,有形的、无形的
偶尔的停放,积累起千丝万缕的依存
那些地名,在茂密的楼群里丰富城市的词典
随手在线装的史书里种植下一片庄稼
然后让城市人收割,然后在某个角落饮酒
密码解锁,像极了人生设计成的封面
在画稿的空白处,一行行汉字变得简单安静
隔着所有的憧憬,顺着时尚的节拍以及最初的感动
数字紧靠着数字,简单的组合成了唯一的语言
谁的目光不断流过我们的身体,谁在用心掂量灵魂的重量
或许没有人在意,一辆单车能测量人性的高度
《静下来》
任天边的夕阳飘渺
心有铺陈,一段尘封的记忆浸染生命
那些风景与风月无关,那片云
被谁挥动的衣袖带走
静下来,静下来
美丽是一定要用脚步丈量的
邂逅以后,岁月轻摇
从那里到这里,从春到冬
每一张照片都是凝固的光阴
每一个画面都是自然馈赠的明信片
那些惬意展开,从一声鸟鸣开始
那些情愫展开,从一溪流水开始
开始或者抵达,负载了厚重
浮躁被覆盖,寻回一点点的宁静
都可以所有的心情都温暖了
是你越来越远的背影
《身份》
夜幕降临,在我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
孙大姐的身影还在忙碌,刚刚监管员来过
还没等孙大姐打招呼就一顿呦呵,孙大姐赶紧弯下腰
不声不响地清扫自己所辖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如同黄色的玫瑰,那么倔强地绽放在马路边任路人评说
一张废纸从开过的车窗飘出,孙大姐忽地心情就沉重起来
她想起儿子或许现在已经放学了,不知道他是否看见自己清晨压在饭桌上的纸条
沿街的写字楼,那些霓虹炫耀着某种身份
下午,小组长过来让孙大姐一定要把路多清扫几遍,守在路上
省上的领导要来视察。她笑一笑问今天晚上领导视察呀
微光,在夜幕里闪烁如同目光里流动的星
满地是细碎的沉默,孙大姐把自己的幸福和儿子的幸福握紧
握成一把衡量整洁测量沉默的尺子,把日子的厚度以汗水的名义敬重
城市的画轴里,没有孙大姐的名字
一个人、一家人、一个城市,在慢慢地变美
在她的内心深处,她想起儿子写过的一首诗——
从晨曦微露到万家灯火,汗水的洒落让卫生、整洁和文明伴随
能有多少人可以理解,我们的劳动是让每一个人都优雅地生活
《张阿婆走了,她留下的那幢房子空落落》
张阿婆最终没有等到儿子赶回来
张阿婆去世的时候,枯黄的脸
总让人想起她常常蒸的碱大了的馒头
远方听不见乡村的哭泣,在别人的城市里
张阿婆的儿子和儿媳背井离乡
岁月里,那些鸟翅也飞不到的高度
是比张阿婆的愿望还要高的高度,没事的时候
《有关猫的分行文字》
民间传说里,它是老虎的师傅
民间传说里,它有九条命
民间传说里,它因为被欺骗而没有被排进12生肖
传说里的事,或许是或许不是
在历史的文字里, 那个叫张骞的使者出使西域
把猫带入了东方,于是故事就被挂在屋檐下让风风干
书上说,猫属于猫科动物,是全世界家庭中较为广泛的宠物
但没有人说得清楚,已经被人类驯化了约3500年的猫
为什么始终没有像狗一样完全被驯化
日子有时会被猫的叫声软化,雍容、优雅、干净
它在最干净最柔软的地方睡觉,它崇尚自由
用来栓狗的绳子,是绝对拴不住猫的
猫是动物中的贵族,四季从猫的叫声里开始
“春天到,猫儿叫”,总会勾起人的童年记忆
在那些老房子或者新房子里,春阳里我们想猫一样安享一份幸福
偶尔,会有一只流浪猫闯进你的视野
喧嚣吵闹的车鸣掩盖了仅存的天籁,它迎着某些厌恶的目光奔跑
也许,它的生活注定是演绎一种悲哀,但它眼中却依然投射出亮光
很多时候,我们或许就是一只猫
以一个独行侠的姿态找自己的归宿,在日子与日子之间划上一条分割线
风尘苦旅中读懂路的方向与自己的节奏,然后像花儿一样开放
一位伟人曾经说过,不管黑猫白猫会抓老鼠就是好猫
是呀,一只猫或许有一丝张扬的痕迹
让生活里的一些感动简单而出彩
所有的过往
都成为昨日黄花
所有的曾经
都成为青涩的记忆
静下来
听鸽哨嘹亮希望
读诗意芬芳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