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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专栏作家*小说征文】妇科男医生


作者:沙金 秀才,1834.75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2357发表时间:2017-10-15 14:59:33


   民国时期,一般乡镇是没有现代意义上的分成若干科室的正规医院的,农村乡镇,大都只有私人诊所或江湖游医,要县城才有比较正规的医院。至于乡下老百姓遇上产妇临盆,大都是由民间接生婆按传统法子接生。过去虽然是任意生育,但人口增长还是缓慢,除了贫穷、疾病和战乱,婴儿的存活率不高,也是原因之一。
   那时医院少,属于科班出身的医生自然就相对少,所以科班出身的医生,大多集中在县医院或部队医院里。
   县医院里有个妇产科,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妇产科里有男医生,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那个年代,男医生是妇科医生,就不怎么被人们接受了,别说民间,就是医院的同行,也会对那些妇产科里的男医生投以怪异的目光。
   刘秀生就是因为读医科学校时,被分在了妇科班。在医学校读了妇科,毕业后很自然就到了妇产科,因而,从开始实习到当上主治医生,一直都被同行看着不顺眼。
   但刘秀生也不管这些,心想既然读了妇科,干的工作是妇科,能有碗饭吃,在那个年代,也是很受四里八乡的穷乡亲特别羡慕的了,也就内心坦然,并且一边工作,一边还不断钻研学科知识。
   生孩子的多,难产的自然也多。除了住到医院里来的,甚至还有乡下接生婆没办法了的产妇,要么抬到县医院来,要么请医生去出诊,也是随时都有的。于是,县医院里,妇产科竟然比其他如内科啦、外科啦、消化道科啦、呼吸道科啦、骨伤科啦、心脑疾病科啦等等科室的生意还好。自然而然,一贯勤奋钻研的刘秀生,不消三两年,就在县城里小有名气了,连有的乡镇都知道了他的绰号——刘一手。
   因为刘秀生接生,不管是病人在县医院里,还是他出诊到病人家里,就没有接不了的生,只是有的快一些,有的折腾的时间久一些,他每给难产妇女接一个生,一定能够在最后听到他给产妇和家人说“恭喜恭喜,又添金童”,或者“恭喜恭喜,又添玉女”。自然,十有八九请他接生的家庭,尤其是出诊接生的家庭,因为母子平安,心怀感激,在医院规定的收费额以外,或多给一两个银元,或多给十个八个银元,总要多给些钱,来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他推辞不掉,也只好收下。于是,也不知是谁家请他接了生以后,就送了他一个绰号“刘一手”,意思是他接生很有一手,因姓刘,就叫刘一手了。久而久之,估计除了他所在的医院里的员工档案上能查到他的真名,这个县医院里的人和知道他的人,都只知道他的绰号,不记得他的真名了,没准连他自己都只知道他叫刘一手了。
   因了刘秀生的医术和医德,以至于好些民间接生婆遇到难产的产妇,为了鼓励产妇用劲,就说:“再用点儿劲,刘一手马上就到了!”产妇一听刘一手要到了,竟然一使劲,就真生出来了!
   一天,两个当兵的和一个家俑老妈模样的人,来到县医院妇产科,指名道姓要请刘一手出诊。刘秀生出来一问,得知是本县团防局胡团总的五姨太产子,生了半天都生不下来,家里请的很有名望的接生婆毫无办法,要不是家里的人都劝着,胡团总竟然还差点儿把接生婆给枪毙了。
   刘秀生急忙给科里说了一声,背上药箱,就跟着胡团总派来的人,急匆匆地往胡团总家赶去。
   这个胡团总,快五十了,先后娶了一个大老婆,三个小老婆,也就是到四姨太进了家门,都四五年了,个个儿都没能给胡家怀上香火,只有前年娶的这个五姨太,到去年就怀上了,把个胡团总给乐得,可以说是成天都见人就笑。可没想到,临盆了却难产,五姨太一阵一阵的那个惨叫声,搅得胡团总心烦意乱,生怕这个迟来的香火燃不起来。但他平时不怎么关心医院医生这一类事儿,竟不知道本县医院有个接生高手刘一手,就听家里的人说,刘一手接生很神奇,没有接不下来的生,就差人赶紧去请。
   胡团总见接生医生是个男医生,心里就不高兴,本想说赶紧换个女医生,但五姨太的惨叫声让他来不及多想,就说:“快点快点,你今天要是保不了母子平安,休想站着走出胡府!”
   刘秀生自信地说:“团总放心,您就等着听娃娃哭吧。”
   刘秀生随老妈子进了产房,见接生婆还在忙乎着,就叫接生婆停下,问了一下情况,就给接生婆说:“你来给我打下手。”
   刘秀生就洗了手,拿出器械,开始给五姨太接生。
   这个五姨太,长得实在有些胖,确实不好接生,难怪接生婆没办法。但刘秀生不着急,一边叫五姨太配合,一边叫接生婆帮这帮那,虽然时间久了一点,但还是把长得偏大的婴儿给掏了出来,并且大人无恙。当然,刘秀生也忙出了一头汗。
   刘秀生洗了手,出来对胡团总说:“恭喜团总,喜得贵子,母子平安,快进去看看小公子吧。”
   胡团总进去一看,见真是长鸡鸡的,正在哇哇大哭呢。心想,我老胡家终于有后了!忍不住说:“谢谢五姨太,你辛苦了!你给老胡家立了大功了!”
   从产房走出来,胡团总叫人奉上二十块银元,刘秀生见了,就没动手拿。
   胡团总说:“嫌我给少了吗?”
   “不少不少,还多了呢,我取十块就足够了。”
   “叫你拿着,你就拿着!”
   刘秀生见胡团总执意要给,也就拿着了,揣在衣兜里,背上药箱就出了客堂门。
   胡团总见刘秀生走到了前院坝子里,起身追到客堂门口,掏出驳壳抢,对着刘秀生的后背心就是“啪啪”两抢,收好还在冒烟的手枪,说:“来人哪,把那二十块银元拿回来,用个麻袋把人装了,弄出去找个地方埋了。”
   直到胡团总收好枪,说完话,家里人这才明白过来,团总枪毙了刘一手!大老婆就问:“当家的,人家刘一手给我们把娃娃接下来的啊,还是母子平安呢,你咋个还是把人家枪毙了嘛?”
   胡团总说:“我的女人,怎么可能被别的男人看下面呢?看了不说,还伸手又摸又掏的!他姓刘的,看了摸了我的女人下面,就该枪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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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刘秀生读医科学校时被分在妇科班,毕业后自然就到了医院的妇产科。由于他不断钻研学科知识,在接生上自有一套,在当地名声很响,请他去出诊的人很多,人们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刘一手。一日,本县团防局的胡团总派人来请他出诊,说是他的五姨太难产。刘一手到后,让接生婆做他的下手,经过努力,终于将孩子接生了出来,且母子平安。胡团总中年得子,终于有后了,十分高兴,赏刘一手二十块银元。然而转身却又将刘一手给枪毙了,原因竟是刘一手看到并摸了他老婆的下体。小说文字流畅,情节富有戏剧性,故事令人啼笑皆非。常言道:人怕出名猪怕壮。刘一手出了名,死的却冤。在旧中国,一些军阀和地方武装与土匪无异,欺压百姓、为非作歹、草菅人命。所以人民才会拥护共产党,才会有现在的新中国。推荐赏阅。【编辑:醉童】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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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醉童        2017-10-15 15:01:32
  作者你好,小说不错,具批判讽刺意义。欢迎继续赐稿短篇栏目。
回复1 楼        文友:沙金        2017-10-15 16:00:15
  谢谢醉童老师!
2 楼        文友:不信邪尹思        2017-10-16 14:19:43
  这个故事的悲剧性,我好像若干年前在著名作家汪曾祺哪里看到,故事核是一样的,都是男人看了摸了,有钱有势人的女人私密处,而被杀害。有点传奇性,在民间也有类似的口耳相传版本。好故事!
回复2 楼        文友:沙金        2017-10-16 16:00:23
  谢谢不信邪尹思老师!本篇素材来源于茶馆老头儿吹的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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