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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我所知道的乡村之白露


作者:稻香村主人 童生,753.3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2967发表时间:2017-10-15 20:44:56

白露时节,农作物即将成熟,“秋老虎”也将逝去,大部分地区天高气爽,但早晚的温差也会加大。天气渐转凉,会在清晨时分发现地面和叶子上有许多露珠,这是因为夜晚水汽凝结在上面,故名。古人以四时配五行,秋属金,金色白,故以白形容秋露,进入白露,晚上会感到一丝丝的凉意。
   ——摘录
  
   阳历九月七日(也就是阴历八月初七日),十二时五十一分,白露。
   这样不冷不热的好天气,真是睡觉的好时光,早上舍不得从床上爬起来。
   盼了好久的一场秋雨终于落下来了。菜园地像发了酵般,可以开挖了。大萝卜、红萝卜、白菜、芫荽、菠菜、菊花菜等都等着要种了。还有大蒜也到了该埯种的时候。蚕豆豌豆也是这个时节种的。
   集德哥自从冬菊嫂过世后,人一下子就衰老了下来:头上白发更多了,脸上皱纹更深了,身子也显得佝偻了。他的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已嫁人,老伴一走,他就形单影只了。冬菊嫂的丧事办完后,那一段时间的早上,他一醒来就喊:“冬菊唉,起床啰。”等清醒过来回到现实,才知老伴已不在人世,便止不住老泪纵横了。家乡话说:“满堂的儿女抵不上半边夫妻。”又说:“年轻的夫妻老来的伴。”这些话中蕴藏着的苦涩集德哥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集德哥一个人扛着锄头去挖地,他的农活在村里是做得最好的,叉角锄头一锄又一锄把土块翻起来,敲得细碎。一块地挖好了,他再用铁耙把地耙得平平整整,地块就像是一床厚厚的棉花絮,而且有棱有角,真好看哪!一块地整理好了,集德哥把叉角锄头用力挖在地上,然后坐在锄柄上休息,他要歇息会儿再来播萝卜种。他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轻轻地往外吁着淡蓝色的烟雾。烟雾中,集德哥看见冬菊嫂了,她在地里薅草,她在地里摘辣椒,她在把豆角的藤儿往竿子上缠……集德哥的双眼已是满含了泪光。他丢了半截没吸完的烟卷,双手捧着一张老脸咿咿呀呀地哭了起来。
   村里的奀春也扛着锄头来菜园里了,她去自家的菜地要经过集德哥的菜地。她见集德哥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就说:“集德哥啊,又在想冬菊嫂了吧。人已走了,你就快别难过了。”
   集德哥闻声抬起脸来,抹抹脸上的泪水,又擤去鼻涕,说:“这日子,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过啊!”
   奀春叹声说:“要说啊,这先死的就是有福气,害得活着的这个在世上徒自伤心!”
   集德哥哽咽着说:“我真是想随冬菊一同去算了,可我总不能去寻死吧。”
   奀春说:“那就真不能了,夫妻两个人总有一个要先去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变了个人来到世上,总逃不过这一遭的——集德哥,要我来帮帮你吗?”
   集德哥站起来,说:“奀春,不用了,你忙去吧,我就是又想起了冬菊,心里难受!”
   奀春扭身走了,她也要去挖地播菜种。她的老公喜欢吃芫荽——她不喜欢,说这种菜有屁虫的气味,她要去挖地种上一大块,等老公打工回家时吃。
   集德哥捉起铁耙,用铁耙的角在平整的地块上掏出了一道道直直的沟,然后把拌了萝卜种的草木灰撒到了沟里,又薄薄地盖了一层土,就算种好了。他又去挖另一块菜地,还要埯大蒜。炒肉类,要是没了大蒜,那可是失去了好多味儿的。
   在村里,若论做农活,再没有比集德哥做得更细致的人了。上半年,栽辣椒苗,栽茄子苗,他先是把地挖得平平整整,然后拿来一根绳子,笔直地在地里牵线,规定间距,那栽下的苗儿横看竖看都成行成列。方正的地是这样,不方正的地也是这样。冬菊嫂只要跟他一块儿干活,就说:“你呀你,种几棵菜就跟女人挑花绣朵一样的。密点要什么紧?稀点又要什么紧?到头来菜长得好才是最重要的。”集德哥不听冬菊嫂的话,还是要那么做。冬菊嫂没办法,也只好由着集德哥去那样做。
  
   这个季节里的茄子用我们家乡的话说叫做秋茄子。说秋茄子毒性大,如果身上长了疱或者疖类的皮肤病,是不能吃的。茄子这种植物是不开假花的,一朵花就结一个茄子。
   辣椒还正生长着,叶子墨绿,照旧开花,花儿白色,小小的,藏在绿叶里,此时的辣椒比夏日里的辣椒肉儿要长得厚,味道也更美。
   苦瓜藤上挂满了小苦瓜,白里透着淡青色,两头尖中间粗,呈梭子状,表皮一粒一粒的凸起,却有着玉一般的光泽,有人爱吃,有人不爱吃,都是因为那苦味儿。
   丝瓜仿佛迎来了生长的旺盛期,一朵一朵黄色的花儿纷纷开着,花儿落了,就结一根小丝瓜。
   现在的人都懒了,不搭瓜架,只顾在根部施肥,任由南瓜藤在地上自由自在地“行走”,一个个南瓜便隐卧在草丛里,有时两家的南瓜藤缠到一块儿了,摘南瓜时只有“顺藤摸瓜”了。从前,南瓜瓤里面的籽儿是招待客人的一种食品,现在很少有人吃南瓜籽了。商店里的瓜子好吃得很,谁还有心性去弄那瓤儿里面的籽?一个南瓜剖开来,除了留几粒种子,瓤儿和籽儿都丢了。我家乡人把南瓜也叫做“北瓜”,秋天里生的南瓜叫“紫北瓜”,“紫北瓜”的皮儿绿得发黑,这种瓜儿由于节令的原因,是没有时间让它们长成老南瓜的,所以就摘了切成丝儿炒了当菜下饭。由于水分充足,一刀切开来,切面就冒汁儿,放在锅里边炒就边出水儿,味道好鲜美。
   我栽在门前院子里的一根冬瓜藤真是有趣,夏天里一直只开花不结瓜,我盼望着,盼望着,都对它彻底失望了:“唉,白栽了一根冬瓜藤!”但在处暑和白露的节气里,我却柳暗花明般地瞥见那叶子里藏着冬瓜,便分开那墨绿的叶子一瞧,哇,真有冬瓜,好不令人怦然心动啊!我数一数,竟然结有五个正蓬勃生长着的青皮冬瓜,另有三个萎蔫了,黄黄的。那五个青皮冬瓜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闪着绿莹莹的光泽,真是好看!好样的冬瓜藤,到底没有让我失望:“今年有冬瓜吃喽,五个够我吃上一阵子了!”我差点误会它了,原来植物也是有信念的啊!冬瓜有两种,一种是白皮的,一种是青皮的。我家乡人说青皮的冬瓜比白皮的要好吃,那倒是真的,青皮冬瓜的皮薄,肉更鲜嫩些,放在锅里也容易炒熟。有时我有尿了,就去冬瓜藤那儿,对着瓜藤的根部浇一泡热尿。有人说这样对着植物的根部浇热尿,植物容易死去,可我的冬瓜藤我对着它的根部浇了一泡又一泡的热尿,非但没有死,那冬瓜反而越长越大了。
   这个时节的豆角与夏天的豆角也不一样,夏天的豆角长条条的,青白色,肉儿较薄;此时的豆角短短的,多数青绿色,也有红色的,肉儿却厚,吃起来口感更好。有的人家摘了很多的豆角,新鲜的吃不完,便把豆角摘断成寸把长,放在锅里煮熟后,再晒干,制成干豆角。
   由于雨水下得少,今年的红薯可不怎么样。有人扛着叉角锄头去挖红薯,想吃个新鲜,可挖出来的红薯大的只有鸡蛋般大小,小的还是刚刚膨胀了一点根。如果老天爷继续不下雨,那红薯就没什么收获了。
  
   月到中秋分外明。
   又是一年的中秋佳节到了。如今过节的气氛真比从前冷淡多了,现在的孩子,对月饼已然没了胃口。这都是因为平常零食不断的缘故。而我小时候,是多么渴望过中秋节啊!父母从店里买来的月饼早就让我们馋涎欲滴了,还有家中炒的花生和南瓜子,都是我们向往的食物。孩时的中秋节,如果白天干活的话,则比往日要收工早些。菜是要弄得好一些的,晚饭后,一家人都洗干净了,母亲才拿出四个瓷器碟子,一碟月饼,只有一个,用刀切成了八分,一碟花生,一碟南瓜子,一碟茄子干,然后开始赏月吃月饼。我和姐姐还有弟弟早就把那碟月饼给吃光了,母亲便又拿出一个来,又切成八份,装在碟子里。母亲并没有为此发火。那时的月饼属芝麻月饼多,即月饼外面粘了白芝麻,而月饼的馅又是黑芝麻加白沙糖捣碎成的,虽比今天的月饼在生产工艺上简单多了,但在那时却是我们渴望的美食。
   中秋节在我的家乡是要走亲戚的,尤其是晚辈与长辈之间,比如女婿看望岳父岳母。刚讨上媳妇的,这节更要送得隆重,好烟好酒自是不必说了,媳妇没到家哪敢吝啬啊!
   谷雨真没想到农历八月十五这天,她的男人突然从城里回来了。谷雨正在田里割稻谷,她一个人割,一个人双手举起稻穗在禾斛的板壁上“乓、乓”地拍打着脱粒。谷雨干得很投入,是别人大声喊着:“谷雨,谷雨,你男人回来了!”
   谷雨听声音正要回说:“你乱说,我男人怎么会突然回来的?”话没出口,果然看见村路上男人正一瘸一瘸地走来。
   谷雨心里一惊:“男人的腿怎么了?出去时可是好好的啊!”
   谷雨把手中的稻穗一扔,赶忙就迎着男人几乎是跑了过去:“你、你的腿怎么了?”
   男人说:“在工地上不小心把小腿骨摔断了,做了手术,伤口愈合了,也不能做事,就回家来养养伤。”
   谷雨就嘤嘤地哭了起来:“你呀,出了这么大的事电话中都不和我说一声的。”
   男人说:“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快回家去,让人看见怪不好的。”
   谷雨说:“怕什么,自己的男人!”
   谷雨不顾了稻田里的活儿,搀扶着男人就往家里去。男人其实不用谷雨搀扶的,但老婆的这份疼爱之心怎好拒绝?便由她搀扶着走回家去。
   开门。找来一个软垫子,把男人安顿在藤椅上坐了,又倒来了杯水,说:“你在家里坐着吧,我去稻田里把剩下的活儿干完去。”
   谷雨匆匆走到田里,把没脱粒的稻穗一把一把的举起来使劲地拍打着脱粒。
   同在稻田里干活的人问:“谷雨,你男人怎么了,我看他走路腿一拐一拐的?”
   谷雨叹一声说:“在工地上把小腿骨摔断了,你说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一声。”
   谷雨把稻穗脱粒完毕,弯下身子清理禾斛里的禾叶,又拿来塑料袋,用畚箕把稻谷倒进塑料袋里,扎好口子,嘴上“嘿”地一使劲,就把一袋六十来斤的稻谷扛上了肩,扛到路边的板车上。两袋稻谷很快就搬到了板车上。谷雨把禾斛在稻田里立了起来,又在禾斛上盖了稻草,才拖着板车回家去了。
   男人见谷雨拖着板车回家,出门来要帮助谷雨从板车上把稻谷搬下来。谷雨说:“你腿有伤,不要动的,我一个人行,伤了脚可不是好玩的。”
   谷雨双手抱起谷袋,把两袋稻谷搬到了自己新房子的廊檐下。谷雨的手臂上棱起肌肉,看她搬起来轻松得很。
   谷雨推出摩托车,男人问:“你做啥?”
   谷雨说:“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排骨的,吃骨头补骨头。”
   男人说:“你就别去了,你看我的伤都好了,到明年再去医院把里面的钢板取出来,就一点事都没有了。”
   谷雨跨上摩托车,“突、突、突”发动,走了。半个多小时后,谷雨就回来了,买了两斤排骨。谷雨又去自己的菜园里掰来玉米,她要把排骨和玉米放在高压锅里一起炖。
   中秋节这天的晚餐好丰盛啊,谷雨做了六个菜,中间搁着玉米炖排骨汤。谷雨拿出了一瓶白酒。
   男人说:“还喝酒?”
   谷雨说:“这不是中秋节吗?我记得清楚呢,为了这个家,我们都有十二年没在一起过中秋节了,难得!”
   男人喝着排骨汤,说:“真香啊!”也把汤舀到谷雨的碗里。
   谷雨说:“你吃,我不要,你多吃点,对恢复骨头很好的。”
   谷雨给男人和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
   谷雨端起了酒杯说:“来,端起来。”
   男人端起了酒杯。
   谷雨说一声:“干。”便一仰脖把一杯酒一口吞了下去。
   一杯酒下肚,谷雨伏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男人说:“谷雨,这好好的,你哭什么?”
   谷雨抬起满是泪水的脸说:“你好狠的心啊,受了这么大的伤都不言语一声,电话中就知道说好!”
   男人说:“唉,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那边老板安排了人侍候我,我要告诉了你,你还不急得要命?”
   谷雨哽咽着说:“我就是要知道,我就是要去侍候你!”
   男人的眼圈也红了,说:“我也想你去病床前侍候我啊,可那样只会让你更加辛苦,所以我就没和你说了。”
   谷雨说:“我是你的老婆啊,你受了那么大的罪,我还怕那么一点辛苦吗?”
   男人笑了说:“你不是最心疼钱吗?短裤后面长‘眼睛’了都不换,新的就是舍不得穿。你这一来一去的,可要花不少车费,你知道能买多少条短裤吗?你舍得?”
   谷雨被男人说得破涕为笑。
   两个人开始吃菜喝酒。
   晚饭吃过了,谷雨把桌子拾掇得干干净净,又洗罢碗,才摆出了月饼。
   月亮升起来了,好大好圆好白。
   男人吃了一块月饼,就一瘸一瘸地起身到了外面。
   谷雨说:“你腿不方便,干嘛?”
   男人说:“八月十五赏月,总要到外面看看月亮吧。”
   谷雨就赶忙将一把藤椅端到了屋外,让男人在皎洁的月光下坐着。谷雨又拿出一把小木椅出来,陪男人坐着。
   男人说:“你看我这一回来,又不能帮着干活,还让你更忙了。”
   谷雨说:“我再忙都是高兴的,你为这个家在外面吃了那么多的苦,不是你辛苦赚钱,这房子哪能做得起来?两个女儿又哪来的钱上大学?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啊!”
   男人说:“没有你勤俭持家,我在外面又怎么能安心呢?两个女儿可都是在你的教导下把书读出来的啊!”
   谷雨说:“我今生最觉遗憾的事情就是没有做个读书人,你不知道我刚辍学的时候心里多么的难受。所以我无论怎样吃苦都要让两个孩子读书,除非她们实在不是读书的料。”
   ……
   男人看一眼天上白白的月亮,说:“谷雨,睡吧?”
   谷雨起身搀扶男人进屋。
   房间里,炽白的灯光下,谷雨看着男人腿上如两条蜈蚣般的伤口,说:“缝了这么多针,当时一定疼得死去活来吧?”
   男人说:“当时不疼,打了麻醉药,过后才疼。”
   谷雨摩挲着男人腿上的伤口。
   男人说:“睡吧,谷雨。”
   谷雨啪地揿灭了灯。
   ……
   但愿人长久,今晚的月亮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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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俗话说,时逢立秋天转凉,到了白露种菜忙。白露时节,炎热的季节已经过去,连秋老虎也极少发威,天气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入清凉。这个时节虽然是懒人睡懒觉的好时光,但更是一年里忙碌的开始,田地里各种各样的蔬菜应该播种了,有些庄稼即将成熟也要做最后的田间管理,以期得到更好的收成。这篇文章主要以白露时节为背景,写出了乡村里三个人,其实也是三个家庭的故事,展示了乡村人物的精神面貌以及他们的生活状态。已经失去老伴的集德哥,人已经骤然间苍老了很多,但是总是忙不了勤劳的习惯,一边痛苦地怀念着去世的妻子,一边忙碌着做应时的农活。第二个叙述的是我的故事,尽管已经是秋天,菜园地里的蔬菜都还在自由自在地生长着,菜园里琳琅满目的蔬菜显示了我的勤劳和智慧。月到中秋的日子里,留守妇女谷雨一个人忙碌着收割稻谷,却意外地看到丈夫回到家里,令人伤心的是丈夫是瘸着腿一瘸一拐地回来的,侧面写出了在外打工的艰难,写出了谷雨的勤劳和贤惠,以及夫妻之间深深的情感。文章语言朴实清新,宛如三幅画面,展示了当今乡村秋日的风情风貌。问好作者,祝您佳作不断!【编辑:平淡如水】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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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平淡如水        2017-10-15 20:46:07
  俗话说,时逢立秋天转凉,到了白露种菜忙。白露时节,炎热的季节已经过去,连秋老虎也极少发威,天气已经不知不觉地转入清凉。这个时节虽然是懒人睡懒觉的好时光,但更是一年里忙碌的开始,田地里各种各样的蔬菜应该播种了,有些庄稼即将成熟也要做最后的田间管理,以期得到更好的收成。
不与他人攀比,只求自己进步!
2 楼        文友:借双慧眼看世界        2017-10-16 08:13:57
  拜读老师佳作,问好秋安,学习了:摘了切成丝儿炒了当菜下饭。由于水分充足,一刀切开来,切面就冒汁儿,放在锅里边炒就边出水儿,味道好鲜美。
走向太阳的路是烙人的,但太阳永远那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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