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年】风(散文)
风,是多重性格的。
它有时像个任性难缠的孩子,一天围着你肆意妄为,纠缠不休;
它有时像个谦谦君子,谦和温良,彬彬有礼;
它有时又像个暴君,随意肆虐,残害生灵,践踏民意。
总之,风,是个性格多变,瞬息万变的直肠子,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风,带着不羁的心在天地间游荡。
风,也怀着拳拳的爱在世间漫步。
可风始终不解:天为什么不能给它无限空间,无限自由?它只好在天地间游来荡去,不管它占有的空间已经多么博大,可在它看来那也只是个较大房间的牢笼。
就是在这大房间里,它又何曾自由过?在旷野中,树的拉扯,山的堵截无处不在。走进乡村和城市,磕磕绊绊到处都是,那一面面无法穿越的墙壁,更是让它走得千回百折。
事实是,天不但给了风广大的空间,也给了它无限爱的权利,给了它无孔不入,随意窥视的自由。但是,为了世间的和谐美好,又取缔了它驻足的权利,所以,风永无停歇之时。但是,天也赐予它可以相伴相拥的唯一爱侣——云。
当风心情好时,它常常表现得十分温柔。
它拥着云在蓝天漫步,既能让云享受无限温情,又能让云赏尽人间春色,饱览世间美景。其爱也笃,其意也诚。是风和云的缠绵悱恻,才在蔚蓝天幕上,演绎了幻化无穷,奇妙多彩的生命之歌。
是风的爱,让云孕育了雨,为万物提供了生命之水,才有了世间的百花齐放,万紫千红,才有了人世间的繁荣昌盛。
当夜幕降临,晚风徐徐而来,就像爱人温柔的手,轻抚我们的面颊,恬静而惬意,融融爱意溢满心间。
它拂过水面,在皱起层层涟漪时又低吟着柔柔的小夜曲,就像带着彩铃的微波传向远方,传递着挚爱和深情地思念。
它轻轻地抚摸草梢和花朵,令草儿起舞,花儿怒放,又把爱的种子传播:它飘过田野,为作物传粉;它走过街巷,通过窗棂和门缝走进千家万户,驱赶水泥空间的暑热,把凉爽送给每一个人。
风虽然可以欣赏和爱一切喜欢的美好,演绎着万种风情。可它无法止步,也就无法拥有。所以,它的爱,只能是一种念想,一种心情。
但是,风并不满足它已经拥有的一切,更不满足只拥有云的美好,它想拥有一切所爱。它明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却还像个风流浪子,到处撩拨,它随意亲吻和触摸喜欢的一切,甚至撩起姑娘们的罗裙……是呀,用俗话说,它风骚得很,有点流氓成性。
为了抑制风的胡闹,天总是想尽各种方法约束它。可风这颗欲望无限自由的心,绝不甘心受约束,甚至会变得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当风心情不好时,它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鬼。
这时,云就成了风的最大帮凶。她撕去了温柔洁白的面纱,露出了黑色狰狞,和风结成一对相互接力,助纣为虐的恶魔。她裹挟着闪电雷鸣,翻卷着,以极快的速度追随着风怒吼狂奔,把风的威力无限提升。
暴风雨来临了。这对往日温情脉脉的爱侣,此时却变成了一对魔鬼的组合,上演一场恶作剧。为了那所谓的自由,它们摧毁一切阻挡,破坏一切,荡涤一切。还把一切生灵玩弄于股掌之中,伤害他们,毁灭他们。甚至形成龙卷风,直冲云霄,在卷走地上的一切时,还想把天捅破,遨游外太空。
当风闹够了,折腾累了,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又安静了。
这时,天会对它说:
“呵呵,你呀,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小儿。你不是要冲出天外吗?你看到头顶的蓝天吧,那只是大气层的颜色,其实你所看到的天就是大气层。你产生于大气的对流,而大气的对流层只存在于离地面18公里之内,因此,你也只存在于这个空间之内。你可以冲出去呀,可是,你如果冲出去,就会消失于无形。没有了生命,你还有什么自由吗?自由,并不是无限的。”
咳,风又怎么会安静呢?它觉得自己有使不完的劲,有无限的能量,为什么不让它尽其所能昵?你听,那呜呜的哀嚎,正是它抗争命运的“不公”。可这抗争是无用的,它只好向人类求助。
呵呵,你再听,它偷偷溜进窗棂和门缝时发出嘤嘤的啜泣,以唤起人们的怜悯和同情。并以清爽爱抚人们,就是想换取人类的支持。
其实,人类对风的情感是矛盾的,欢迎它,又躲避它;希求它,又惧怕它;利用它,又憎恨它。这源于它的性格多变,喜怒无常,任性妄为。所以,人无法改变它,也无法帮助它。
风,这颗狂奔不羁,桀骜不驯,无法约束,却又受尽了约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