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只鸡的思考
“爸,二哥送给我一只鸡怎么办?”
“你要以别的方式回敬他。”父亲思索了一会儿,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二哥是我的近邻,又是我远房的表哥,我们相处得相当不错。十年前,二嫂由于一件事生气窝火,不幸得了精神分裂症,整夜难眠,白天萎靡不振,搅得家里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二哥很苦恼。
我找到了二哥,对他说:“我想给二嫂办一个残疾人证。”起先,二哥没想到这一点,带有哭腔地对说:“她能办上吗?”于是,我向残联有关领导做了汇报,并给她填写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残疾人证申请表》。在二哥领着二嫂去办证那一天,我正在大连学习,通过电话联系,我嘱咐他们应该怎么办理。接着,我给二嫂办理了《精神患者免费投药卡》,经过药物及各方面的治疗,二嫂的病情有所缓解。
为此,在春节前夕,二哥送给我一只鸡。
父亲对我说:“这是你的份内之事,别人给你的东西坚强不能要!”他是这样说,也是这样教导我们,“我们给他人办点事情是理所当然的,千万不要索取什么。”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谁家有大病小难的,他都能解囊相助,众人对他总有感恩戴德的亲情,他常说,帮助别人就是帮助自己。
我按照父亲的意思,拿着酒和饮料回敬了二哥,心灵总算得到了释放与愉悦。
这,我不由得想起了在我从事安波街道残疾人专职委员期间的情景。2007年,命运给我一次回报社会的机缘,使我成为一名基层残疾人工作者。我遗传了父亲乐于助人的基因,废寝忘食地协助街道残联理事长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凡事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即使做不到的,我为他们出谋划策。作为一位中国共产党员,我发誓:绝不拿群众的一针一线。在为残疾人服务的过程中,一幕幕经过我办理难忘的往事一股脑儿浮现在我的眼前……
“这次分米面怎么没有我岳父的份儿。”在街里做生意的张祖胜生气地问我。
我惊讶地说:“残疾人信息表里根本没有你岳父的名字。”
“他已经办理一年了。”张祖胜感到很委屈。
回到单位,我再次把所有残疾人信息找个遍儿,也没有发现张祖胜岳父——聂忠贞的名字。
我思索了一会儿,心中就有了数儿,亲自找到他,反问着:“是谁叫擅自你到区残联拿残疾人证的?”
他纳闷了:“我自己拿回来咋地?”
“这可不行,没有你岳父的就对了。”
“这……”
原来,区残联为了方便残疾人证管理,先在街道残联填写《申请表》,办完整理后,要求街道残联派人统一去取。
没想到,聂忠贞托人区里领导办了一个《残疾人证》,自己拿回来了。
接着,我叫张祖胜把聂忠贞的《残疾人证》、《身份证》、《低保证》等相关证件拿来,做了登记整理,聂忠贞终于得到了应有的待遇。
张祖胜“意外”来到我的家里,硬把200元塞给我。
我怎么能要他的钱呢?霎时,父亲的声音回响到了我的耳际,这钱在我的手里火烫火烫的,似乎是“炸弹”,令我无法接受。
同样地,我找到他,把“钱”扔到地上就跑了。
这只不过是我工作中的一个个小小的插曲而已,能为别人做点事情,是我所乐意的,从中不仅令我感动,而且感到无比的快乐,“赠人玫瑰,手有余香”的滋味荡漾在我的心头,话又说回来,如果我把这只鸡送给二哥,不仅搞得彼此尴尬,只好以别的方式回敬他,如果我心安理得地收下了,就会埋下了“受贿”的伏笔,久而久之,被金钱和物欲所迷惑,失去了他人对我的形象,更失去了助人为乐的意义。
时过境迁,由于种种原因,我早已告别了心爱的工作。回家后,我一边从事经商,一边热心于社会的公益事业,曾成功策划过大连和普兰店区残疾人文体活动,涌现出一大批一大批文艺新人;曾做过文学网站编辑和安检工作,给他人做“嫁衣”;曾推荐和协调文学新人加入各级作家协会。
凡是我能做到的,我尽其所能,不求索取,这就是我的家族及我的人生观。
2017年10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