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拜访她的故土(散文) ——茅家屋基是奶奶支教的,元厚镇生产队的农村学校
雨,一直在下……哗哗哗,大雨突然下大了起来,豆大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落下,雨越下越大,落在地上的雨不久就汇成了小溪,“咯咯”地笑着,唱着,跳着,向前奔去。雨滴像颗颗珍珠,一把把洒在河面上,平静的水面上泛起涟漪。机灵的鱼儿跃出水面,仿佛要吮吸着那颗颗珍珠。雨,鞭子似地抽打着楼房、树木和柏油马路。雨哗哗地下个不停,像千针万线,把天空密密实实缝合起来。空气还很潮湿而且比以前更加清新,慢慢地、车辆始终不停地开过来,驾车人的叫唤声。鞭梢的毕剥声,街石在车轮铁片下的撞动声,马蹄的磕击声,都越来越见热闹了。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我有幸来到奶奶奋斗十年的地方,也是我爸爸的衣胞之地――元厚镇茅家屋基。
远处,一条条被杂草包裹着的弯弯曲曲、峡小的道路,使原本不晕车的我,心里如同翻江倒海!车子越开越远,几乎到了山顶,马上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座凹凸不平的山,八九十年代、破烂不堪的屋子。打量了四周,我当时被震惊一下。心想怎么啷个穷哦!当年的茅家屋基小学依旧在。
我凑近往前看,山顶上,一间特别小、破烂不堪的屋子,大门紧锁,门前堆满了邻居的杂七杂八的包谷棒子。奶奶就在那里任教十年,十年如一日,任劳任怨十年。受过苦可想而知的。
周围的田坎,种的麦田如奶奶讲的一样一大遍荒无,无人耕种。里面的老屋应该改了模样,只是我奶奶记忆中还是老样子——她心中的老屋!教室后里是厨房和卧室。学校前面的大坝子,已经被占了一半,修了猪圈。路边的那座古桥,依然存在。小溪里,那块龟形巨石依然。小溪里,那个圆形的水塘依然清彻。路边的板粟树,依然枝繁叶茂。那秋收后的草垛依然那么高大。田边的解放菜,依然开花又将枯萎……
听奶奶讲,以前,她上完课后,改完作业,就要去附近割猪草。那些镰刀经常割着她的手,鲜血涌出,还要忍着切整齐,用背篓背下山去!一步步的崎岖弯路,天天几十斤的重量,奶奶的背脊已撑不直了!回到家,还要洗一家人的衣服、煮饭,手上那些个鲜红血迹,太刺眼,泡在水里肯定很痛吧!我问奶奶:她说没办法,一家人要生活嘛!忍忍就过去了,缝缝补补,改善下生活
当时的爸爸们已骨瘦如柴!周围的邻居实在不忍,每年省出一袋几十斤的口粮接济奶奶她们!日子才好过点!奶奶说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我。临走之际,我们和当时在那里的人拍照留念,车子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那个破烂不堪的屋子永远印在爸爸奶奶的心里。那片杂草丛生的田坝、杂七杂八的包谷棒子,后面的山、小溪、周围的树木——依旧。听奶奶讲,她心里那片土生土长的农民,是她一辈子……她们就这样说一句:城头的人不容易,还带我爸爸她们5子妹,生话拮据。就是这样补实的农村人,帮助了正在落难的奶奶。到现在都记得她们说的话!不忘落难时,当年伸出手帮助过奶奶的人,奶奶这一辈子就是农民,没吃过很奢侈的东西,咬紧牙关,也要过,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几十年光阴岁月!我爸爸们已年过而立年龄,在踏上那片故土,熟悉而陌生!曾经经历的事涌上心头,太熟悉不过了。时光匆匆而过,奶奶已过花甲之年,过去的已成回忆!而一直在她心中,剩下的就是那曾经的老家——茅家屋基小学。
时间虽快,但沉淀的永久的记忆,落难时那些曾出现在她生命中,帮助过她的人,一辈子不能忘记,铭刻在我们每个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