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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推荐 【小品】】说事 ——续篇


作者:王志江 童生,932.10 游戏积分:0 防御:破坏: 阅读:3356发表时间:2017-11-10 23:35:38

【小品】】说事 人物:黑土,70多岁,农村老大伯。
   白云:70多岁,农村老大妈。
   小崔:电视台“说事”栏目主持人
   时间:春节晚会
  
   舞台中央放着一个双人沙发,一个单人沙发,作为“说事”的现场。
   (黑土,白云都穿着节日的盛装,黑土外披着棉大衣,二人携手上场)
   白劝黑:嘿!听见了没有?快把旧大衣脱去,啊。
   黑:都这大岁数了,穿红挂绿的不自在,手不会放,腿不会迈,眼睛都有点不敢睁开!(害臊状)
   白:这不是新春新婚吗,穿的喜庆点,才算有气派。
   (坐在那里等候的小崔忙起身)说:“大叔,大妈,听说你们正度蜜月,把你们请来,有礼了。(鞠躬)
   黑:没礼,没礼。
   白:(拉黑)土老冒!还礼。
   黑:今年没带礼,还什么礼。小崔,大叔今年来的急,没带礼。
   白:行鞠躬礼,懂了吧!
   黑:啊,你早说耶。大家新年好!(二人向观众鞠躬)
   崔:大叔,大妈这么大年岁,怎么又想起度蜜月啦?
   黑:不是说了吗,仨月不见如新婚,我们都十一个半月没见面了,那是三分之二个新婚哪!
   崔:代分数都出来了。
   白:现在新婚时兴度蜜月,我们也时兴时兴。
   黑:啥叫蜜月?
   白:蜜月蜜月,就是秘密地猫月子,你呀,怎啥也不知道!
   黑:你拉倒吧,又不是私生子,偷着猫什么月子!还是光明正大的带你到城里好好逛逛吧。
   白:妈呀!这一年竟在城里逛游了,我可不想再去逛了,要去你自己去吧!
   崔:二老先别争了,先说说您老两口为什么分开这么长时间。
   白:问谁呀?那还不是你小崔充当王母娘娘,用“碧玉簪”划了条天河……
   崔:碧玉簪?天河?把我说糊涂了。
   黑:就是去年春晚,你拿一个弯弯,一边挂个圈圈,让我们一个戴着听音乐,一个人跟你说事。(崔:啊,耳曼。)你大妈想摆显摆显自各,没承想我都给实话实说了。你大妈怨我不默契,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拔她老根,揭她老底,伤了她的自尊,无脸回家见乡亲,出了电视台就跟我打起来,看!这大衣都撕扯了个大口子。
   崔:大叔,你实话实说没错,不过,你不该让我也戴上耳曼,当着全国电视观众的面把我好骂,想起来就生气。
   黑:别生气了,大叔那不是跟你用北京话说“逗闷子”,用天津话说“逗你玩”,想让观众开开心吗?今天当着观众,我正式向你道歉,给你磕头。(要下跪)
   崔:别,别,你是长辈,还是我给你磕头吧。(扶大叔)
   白:磕什么头哇?这不是走失的白云又走回来了吗,你大叔把你人也骂了礼也赔了,这不就扯平了吗。
   黑:什么“走失的白云又走回来了?”那是携款潜逃!把钱得瑟光了,不回来不行了。
   崔:这事,怎么我越听越蹊跷了。
   黑:不奇也不巧。我俩吵完嘴,我说上次来的车票还没报呢,省俩钱!咱还是绕道郊区去坐专机。她说瞅我就长气,一天也不愿和我在一起!她不随我去坐专机,非要自个去坐专列。我像想拉砖的火车一定比拉砖的拖拉机跑得快,胳膊拗不过大腿,老公拗不过老妻,你坐专列就专列吧!
   谁知我回到家后,左等她不回来,右等她还是不回来。仔细一心思恍然大悟,怪不得出门前她说为了防盗,把贵重的东西和存款都带在身上,原来这是预有图谋!
   崔:大妈,有这么回事吗?
   白:当时我想,男人不争气,女人要自立,男人不争光,女人也要活的响当当,亮堂堂。
   崔:大叔,你一定很着急吧?
   黑:没谁,地球都照样转。在城市喝水解手都花钱,没钱一天都玩完。如今咱农村都生态化,烧水做饭有沼气,吃粮吃菜是绿色的。再说没自家老婆管着,到外边找几个老娘们唱唱二人转,演演小戏,逍遥!自在!有趣!
   崔:我再问问大妈,你打算怎么争光争气。
   白:我前思谋后考虑,现代化的农村真是了不起,家家都有电视机,坐在炕头看大戏,有声有色是立体,老头说的有道理,写书没人看那是白费力,于是乎……
   黑:你先别乎,我声明!她歪曲我的本意,我的意思是好书人人爱读,你写的《月子》那本破书,干净人都嫌不卫生,只能仍进可回收的垃圾桶。声明完毕,你接着乎吧。
   白:于是乎,我要当节目主持人。上电视当明星,让黑土看看我不是一般的白云!
   黑:二班的,你飘的不着边了。你知道你的牙是怎么掉的吗?
   白:怎么掉的?
   黑:让人们笑话掉的。你拿镜子照照自己,门牙也下岗了,头发也下霜了,要当主持人,那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了。
   白:主持别的节目不行,要说主持小崔这节目,找个老头老太太放松放松,忆忆昨天,拉拉今天,畅想畅想明天,我看还行。
   崔:还盯上我这差事了。
   白:不过,还有四点差距要补齐。
   崔:你说说差哪四点?
   白:美美容、改改名、练练基本功,买个假证明。
   崔:别的都好懂,这买个假证明——
   白:这你就不明白了吧?现在无论找什么工作都要看学历,要文凭,没有这个报不上名。
   崔:那年龄——
   白:我把牙装上,皮拉上,学学年青人,把脸蛋涂上亮肤霜,把头发拉直染黄,近看不怎样,远看还像是个大姑娘!
   黑:远看是白骨精,近看像白骨精她妈。
   崔:大妈,那名字改的一定很响亮吧?
   白:要改,就要改个又响亮又有含义的,我心中的偶像是赵忠祥,那我就叫白学祥。
   黑:这名字改的好,有含义。天生不是那块料,正经叫白学。按文化人讲没文化底蕴,学也学不像。
   崔:大叔,你少插言,别跟去年似的把大妈气的走失了。
   黑:我今年说什么,你大妈也走不失了。
   崔:什么原因?
   黑:问问你大妈。
   白:原因是我今年思想观念转变了,不想在城市搞单干了,要回家乡为建设现代化农村做贡献了。
   黑:我补充一点最关键了,据我掌握充足的证据,她手上的现金有限了,再呆在城里玩不转了。
   (白用白眼珠瞅着黑。)
   崔:大妈,咱们还是接着说练基本功吧。
   白:那可老用功了,我觉得无论干什么事都要打基础,抓关键,考主持人基础是标准话,关键是微笑。这基础好说,这关键难办,我天天对着镜子练,要把笑练的比哭还好看!
   崔:听出来了,大妈曾经夸过我,笑比哭难看。
   白:我竭尽全力,昼夜奋战,终于——
   崔:终于成功了?
   白:终于参加主持人面试了。
   崔:面试上啦?
   白:考官不识货。(黑: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考官说我话说的不标准,字写的不美观,尤其重要的是缺什么素?(崔:素质)还缺什么气?(崔:气质)对,就是说我纸不行!
   黑:废纸一张!
   白:考官就是考官,那叫有水平,说的话中听,不说我的字写的呵碜,说我的纸不行。观众评委可就不同了,说话太不文明,太苛刻,听了打哆嗦。
   崔:观众评委都提什么意见了?
   白:不堪入耳。
   崔:怎么讲?
   白:难以启齿。
   崔:不好说就别说了。
   白:说!实话实说吗!豁出去了,他们说我皮笑肉不笑,肉笑神不笑,不笑还像人,一笑像老妖。
   崔:大妈,他们说的太过分了,你别往心里去。
   白:其实也不太过分,那时我离开故土,离开乡亲,心里空落落的,真是没笑强笑。我想起黑土的话,他说我玩得太飘,不知地有多大天有多高,我真有体会了。
   崔:我再问问大叔,你这一年过的逍遥吧?
   黑:逍遥去了,光剩烦脑了。
   崔:开始你想的不是很美吗?
   黑:美不起来了,现实跟想的有差距。每天干完活回到家,冷锅冷灶冷被窝,除了看电视,没人和我说话唠嗑。
   崔:你不是挺喜欢唱二人转吗?
   黑:别说了,自白云走后,那十几个老娘们看我成了光棍汉,怕当嫌疑犯,谁也不在跟我转了,谁也不敢正眼把我看了。
   崔:大妈不回家,你也没去找找?
   黑:别提了,我都找翻了天,先到亲朋好友家去找,后又登寻人广告,就是没回音。把我急的呀,河里,井里,山沟里,树叉巴上,除了老鼠洞我钻不进去,都找遍了,腰也弯了腿也酸了,把脚脖子的筋也给抻了,那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踏破铁鞋无去处。(加动作)。
   白:那你上哪找去,我容也美了,名也改了。
   崔:后来是怎么相遇的?
   白:主持人面试后,我病倒在旅店里,昏昏沉沉,似睡非睡,恍恍忽忽,飘飘游游地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些只零破碎的小事都成了美丽的画面……
   崔:大概发烧烧的。
   白(唱):我上学的花书包——
   黑(唱):我帮她拿过。
   白(唱):我受委曲的眼泪——
   黑(唱):我帮她擦过。
   白(唱):我生病在床——
   黑(唱):我帮她端水熬汤。
   白(唱):我想吃的三鲜馅——
   黑:我,我都成你妈了?
   白:除了我妈就你对我最好。黑土!你说的话是对的,我鸟枪充大炮,真的不是那块料。
   崔:你二老别说相声了,说说怎么相见的吧。
   黑:那叫死里逃生,胆战心惊。
   崔:大妈说。
   白:那叫神出鬼没,魂飞魄散。(崔:慢慢说)
   白:我病了好几天,多亏旅店服务员送水买药,好起来后,我第一个念头就是回家到我们村东头那棵大槐树下坐坐。这棵大槐树是我心中的槐荫树,我与黑土在那里相识,相知,相许,我们有高兴事,不顺心的事,都到那里坐坐,临去愁眉不展,回来云消雾散。
   黑:还能消灾解难,灵气!
   崔: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白:那天回村已是日落西山,月色朦胧,走在去槐荫树的山坡小路上,缓缓的脚步,软软的绿草,我一丝不句的寻找着那失去的青春——
   黑:那叫苟。
   白:特别静,没有狗叫,别打差。
   黑:白字先生,那字念苟,一丝不苟!
   白:我白云女士,那阵正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没惊动过一只母狗。我跟小崔说呢,你倒像只母狗似的吼什么?
   黑:还想当主持人呢,你丢人吧!
   崔:大妈,你接着说。
   白:一阵冷风吹,树下一块黑,我猛然一抬头,吓了一大跳,妈呀,头发根都扎扎起来了。
   崔:看见什么了?
   白:大树旁站着一个人,脖子正往树上抻。(崔:干什么?)好像要上吊。我也顾不得回忆青春了,我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了,我也顾不得鬼神了,只想快点救人了。我疯了似的扑过去,紧紧抱住那人的腰……
   黑:好家伙,吓的我差点魂出七窍。
   崔:你也看到了?
   黑:哪里呀?我吃过晚饭,也没人说话唠嗑,也没人跟我二人转唱歌,只有裹上棉大衣,到槐荫树下去诉说诉说。嘿!树上有个鸟窝,这鸟时不常的向我身上撒泼,这天我正拿杆子捅鸟窝,一个披头散发的家伙突然抱住了我。心想,这是得罪哪路鬼神了,吓的我“咣当”坐在地上,裤子一下子就湿了。
   白:当着这么多人,说话讲究点。
   黑:我说裤子湿了,也没说尿的。
   崔:后来呢?
   黑:这家伙不是别人是我老婆!她的眼泪像芭蕉夜雨一样的“叭嗒、叭嗒”地落在我黑土身上。我仔细一看,眼皮双了,门牙装了,头发又直又黄,只是那张老脸还是陈旧无光,我还以为在做梦,抬头看看天,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明白了,与我朝夕相处的白云回来了。
   崔:你一定很意外吧?
   黑:我外倒不外,只是心里暖烘烘的,甜滋滋的。终于波折号,白云化作甘露雨,再次滋润了我这干枯的黑土地。
   崔:还真有雅兴,作起诗来了。那我祝大叔大妈从新蕴育幸福生活。别再记恨我小崔的“碧玉簪”了。
   黑:小崔,大叔不但不记恨你,还要感谢你。
   崔:感谢什么?
   黑:是你把澎涨的白云摧上高空让她遇冷遇风,化作绵绵细雨,找回了自己,又重新回到了我这黑土地!
   崔:节目圆满成功,按惯历每人——
   黑:别每人说一句话了,我俩合说一句。
   白: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白凑到小崔跟前说)我想做你干娘。
   黑:你真是蚂蚁搬地球—自傲不自量!想当人家主持人,得瑟半年没得瑟上,又想当人家干娘,没羞!小崔大叔说一句吧,别计较前年的事了,我们老两口真心真意祝你身体健康,新时代,新征程,长征路上响当当,挺直腰板别打幌!
  
   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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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由赵本山、宋丹丹、崔永元合演的小品《说事儿》,早已是家喻户晓,成为经典力作。此部小品《说事》是其续篇,构思大胆,主题新颖,小品围绕生活中的小事小情展开,创意基本延续了原作的幽默风格,尤其方言的运用,更是妙趣横生,把人物形象塑造的贴切巧妙,栩栩如生。在小品中,看点多多,笑料百出,作者驾驭文字功底之深厚,令人叹为观止。剧本适合舞台演出,展现了三个鲜活的舞台形象,结构紧凑,形式活泼,佳作,热情推荐欣赏!【编辑:箫音依依】

大家来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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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文友:箫音依依        2017-11-10 23:40:19
  欣赏老师优秀的小品剧本,带来很多笑声,很多快乐。期待再次赐稿,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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