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诗意】 江南雪 (外二首)
一、江南雪
你比江南的水更柔
你比江南的风更轻
你比三月的烟柳更勾魂
你总给我一些意外的惊喜
在旷野、小径、明净的窗前
是你的伫立,或妙曼的身影
你给了我梦幻般的憧憬――
只有我,才能静静地欣赏
你那白色飘逸的长裙
只有我,才能读懂你
那一双一尘不染的眼睛
也只有我,才能听到你的脚步
轻轻,轻轻……
这样的月夜
在旷野与你共舞
感觉与那片冰心,如此贴近
我们在彼此的眸子里燃烧
我们在彼此的呼吸里呼吸
我们在灵魂的深处升华灵魂
直到把这一刻,在一树树梅花旁
站成永恒……
二、风雨雷电
1、风
我不知道它的肤色
也不知道它的容貌
它常变成一股清气
在我的身体里打坐
就这样慢慢升腾
最后变成口吐的一朵莲花,出走……
2、雨
顺着古老的挑檐,你融进五线谱的时光之河
流进一片蒹葭
一弯曲水
止在姑娘的眉宇不前
看她手中的野菜,抖落着玉露的闪光
几声呦呦鹿鸣,托起了初升的太阳
草原就这样开始走向远方……
3、雷
惊天的霹雳
入侵了大地,占据了众生的内心
大地和人类脾气开始变坏
譬如――
人与动物之间,常见血腥;
人与人交往,出口不逊;
夫妻之间,一言不和就说离婚。
譬如――
大地时不时乱发神经
摇碎了村庄、河流、山体
也肢解了黄昏
4、电
她的眼睛里住着一泓秋水
我的眼睑打开了一个重洋
总在一瞬间
它们彼此抵达,缠绵
燃烧着我们的季节、青春……
三、几只土碗
它的颜色是蓝花色的,素面相对
没有牡丹的富贵、浓墨水彩,更没有精细的薄釉
母亲说那是她的嫁妆
两副,二十个
只惜,被我和小妹在摧残得所剩无几
母亲把它们锁进了带有铜环的老式碗柜里
每年父母的结婚纪念日
母亲会把那几支碗当宝贝一样拿岀来
倒上几碗清明前采摘的春茶
母亲说――
天地清明,喝了清明茶人也清明
那时我听得似懂非懂
土碗的茶烟就这样在四季里更替
踩着巴山夜雨,此消彼长
在流荧飞舞的夏夜,更多盛下的是爷爷口中的《春秋》《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