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星月】那几眼甘甜的山泉(散文)
我的家乡位于甘肃省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山村。那里除了村子中央当地人叫“红土沟”里几眼常年冒着汩汩流水的甘甜山泉外,就是连绵起伏、宏伟的黄土大山。厚重朴实、单一色调的黄土,就是我家乡的主色调,也是被纯一色的黄土大山,四面环抱的小山村,孕育出了这里冬暖夏凉、气候宜人,适合人类居住,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
今天在日新月异,时代潮流带来的变迁中,历经了多少风雨的沧桑巨变,但外界因素,永远改变不了我家乡父老乡亲那种憨厚、朴实、正直、地道的纯美,也改变不了黄土地纯粹朴实、单一的主色调。
今天远离家乡的游子,为了生计,在异国他乡这片陌生的土地里,艰辛拼搏的里程中,家乡那连绵起伏的黄土大山;常年汩汩流水,红土沟里几眼甘甜的山泉;村庄上空缓缓升起,散而不断的缕缕炊烟;甚至,儿时记忆中的一座农舍、一棵树、一株花草,都会昼夜进入我的梦境来……
小时候,年幼无知、淘气的我,最喜欢外面世界的壮阔风景,选择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约上村里同龄的小伙伴,趁着大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溜出家门,云雀欢跃,爬上小村庄后面的阳山梁,站在全村的制高点,饱览一下自己小村庄的全貌,也尽情地欣赏着相邻村庄疏疏点点的农舍。每当看到夕阳西下,染红了半边天,一朵朵流云变成了美丽的晚霞,稚嫩、好奇的童心,充满无比的欢欣,仿佛看到了人间的天堂,思想单纯的自己就想:那夕阳西下、美丽的晚霞下面,一定比自己的家乡,更好的风景,我立志,想等长大之后,走出去看看村庄外面神奇的世界!
最让我开心的事情是,约上村里的同龄小伙伴,来到村子中央最低处、北面的黄土大山脚下的红土沟里,在几眼常年汩汩流水的泉眼旁边玩水、嬉闹。有两眼清澈见底的泉水,是人工修建成的,是全村人解决人、畜饮水的。一眼泉供村里的人挑水饮用;一眼泉供牲畜用水。站在泉水旁边,可以看到从泉的底部和周围,一股股清澈而有细小的涌泉,汩汩地向泉内冒着,若能澄心静耳,就可以听到一股股涌泉,发出诗意般的惊叹,仿佛听到黄土大山深处,流淌出来的原始乐声!
对于四季干旱、缺雨少水的家乡来说,村里有了这几眼常年汩汩流水,清澈甘甜的泉眼,不但解决了人畜饮水的困难,而且勤劳的农家人,从来不浪费一滴水资源,他们珍惜大自然给他们无私的馈赠。一旦有农活空余时间,他们在每年的植树季节,在自家的房前屋后、荒山野岭,只要有空闲的地方,都会亲手种植上了一棵棵桃树、杏树和梨树,为了提高树苗的成活率,就用扁担挑、塑料壶在红土沟里的泉眼取水,进行浇灌自己种植下的一棵棵小树苗。自产的绿色水果,给村里的一群馋似猫的少年,提供了丰富的水果资源。现在,每棵树都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村里的绿化面积已经达到了100%。
也许,小村庄有了这几眼甘甜的山泉,心地善良的村里人的祖先,才选择这风水宝地,定居下来,才得以繁衍,过上了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生活。几眼甘甜的山泉,是整个小村庄的心脏,汩汩的泉涌音,是小村庄心跳的脉动!
可一群天真无知、贪婪的少年,哪里知道,这几眼泉眼和汩汩涌动的泉水,是整个小村庄的灵魂,只知道尽情的疯玩,一把泥、一掬水,把自己打扮成“土包子”、“泥腿子”的形象。当听到村里传来自己的母亲,焦急、亲切呼唤自己乳名时,才知道该回家的时候了……
曾经贪玩的少年,昨天,作别了家乡的小山村。今天,如愿以偿实现了经年在夕阳西下,外面的世界去看看的愿望。可是今天,在异国他乡这片永远不属于自己陌生的土地里,艰辛拼搏的时候,深深地饱尝到了外面世界到处充满着无比的辛酸、失助和无奈!每时、每刻,每当回忆起大西北小山村家乡红土沟里的那几眼清澈甘甜的山泉,才能把自己所有的委屈和失落的灵魂安放!
大西北,生我、长我,我心目中最美丽的家乡。让您再次抱抱我,让我永远停留在您温暖的怀抱,直至我目光落满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