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专栏】我从小喜欢喜鹊 (叙事诗)
距我家不到三里地的一个村庄
有三棵百年大树成三角形高高的挺着
春天绿叶飘飘一副儒雅风度
冬天秃枝摇谣一副僧家佛相
它们如连脉相生的三胞兄弟
每棵树上有七八个鸟窝
每天有上百只鸟在那里忙忙碌碌
那里是一块树神的世界
那里是一片鸟神的世界
那里是一个人鸟共和的乐园
那里是一座天籁之音的圣堂
每一个路过的人
都会赞叹那个诗韵灿烂的村庄
我喜欢这块自然的音乐大厅
观察的眼神如写诗那样层次分明
树上最高一层是喜鹊窝
中间一层是青鸟窝
下面一层是不知名的鸟窝
它们个数最多但窝很小
在树的上空总有一群乌鸦在那里盘飞
时不时的发出宏亮粗犷的叫声
声波覆盖村庄的每个角落
它们好像是保护树神的勇士
又好像是保卫喜鹊乐园的卫士
它们好像是一个多民族的乐园
互相从来不斗殴
各自守望着自己的一片天地
自由自然的其乐融融
如上帝对它们故意造化
因为我特别喜欢喜鹊
经常去看望它们
听老书生说
村庄喜欢喜鹊会汇集福祉
庙宇喜欢喜鹊会香火旺盛
大人喜欢喜鹊会得到福报
小孩喜欢喜鹊会开发智慧
农人喜欢喜鹊会五谷丰登
甚至坏人
喜欢了喜鹊会改恶从善
不经意中喜鹊文化感染了我
故我对喜鹊观察特别细仔
看看它们是如何自由飞翔的
听听它们是如何诗韵般地歌唱吐词的
观察老鹊是如何喂小鹊动作的
观察它们是如何落停树枝上时的轻巧动作的
观察它们起飞时的速度和姿势
观察它们在树叉间跳动的层次和方位
观察它们对人的警惕的如何反应
观察它们的羽毛是如何黑白组合的
我记得我与几个小同学
刚开始几天去游玩观察
大树和爱鸟的主人阿婆
对我们不大欢迎
怕我们这些小学生捕鸟捣窝
每当我们去看鸟的时候
她总是板着脸不说话
与我们寸步不离看守我们很严
但我们为了看喜鹊也顾不上
阿婆的表情了
时间长了次数多了她也明白了
原来我们这些小学生也喜欢喜鹊和古树
她高兴时还给我们讲故事
她说这些树和竹林及五间平房
是她祖上的祖上留下的
有上百年的时间了
她儿子想砍树卖几个钱化
她死也不同意
她说她发火时还对儿子说
人在树在鸟在鹊在
别再动砍树的念头了
原来阿婆是树神鸟神的保护神
我们很佩服和尊敬她
她也喜欢起我们了
我心想一个村子有这样的老人
这样村子一定是非分明
她沒有文化
但讲到树和鸟及她的祖宗的故事时
会滔滔不绝喜怒哀乐声色俱全
比老师讲得好听生动美丽
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我一个人跑去看喜鹊
看了一回我想离开了
阿婆说
你怎么看一看就想走了呢
我说阿婆呀
明天学校要考试了
我早点回家去复习功课
她笑笑低低头
慈祥的面容问我
你是镇上那家的孩子呀
我沒有回答笑笑走了
此时
五六只喜鹊在我头顶上空盘旋
叫声细腻动听亲切友好
我边走边向它们招手
嘴里也学它们鹊鹊鹊的叫声
直到我远离村庄它们才飞回家
几十年过去了
阿婆慈祥的笑容好像就在我的眼前
那些喜鹊的叫声
一直在我耳边回荡
当我心里没有一点诗韵时
一想起阿婆的笑容和喜鹊的歌声
诗气就会回肠激荡
缘分是一种内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