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我的生活故事”征文】圣地亚哥的军港和“世纪之吻”〔散文〕
从洛杉矶出发,约二个多小时,我们乘车到达了圣地亚哥军港边的码头大道。这里绿树葱茏,花草和美,这里是美国的位于加州南端的圣迭戈海湾,同时也是美国圣地亚哥的重要军港。
天高气爽,阳光普照。站在海港左侧半圆形似的土堆眺望,只见对岸的岛屿与一条凌空托起的跨海长桥相连,白色的海鸥在海面飞翔。透过树丛,又能看到港湾对岸许多正在维修和保养的军舰,除了舰艇外,还有黑压压的二艘航空母舰浮在水面上,岛屿上有军用机场,不时能看到轰鸣的飞机掠过海湾上空。
港口近处防护栏外的海面上,海水波光粼粼,左侧排列着各种老式的民用和军用船只,这里既有百余年前的多桅帆船、老划艇、舢板船,又有舰楼上涂着醒目的原苏军用过的红星潜水艇;右侧路东停靠着一艘早已退役的名叫“中途岛号”的航空母舰,像一个乌黑大汉躺在港湾的海水上,在涌动的微波上写着曾经的悲壮与伤痛。
买票后从舷梯登上航母,只见舰上武器方位上的设备大都拆除,甲板上停放着一些二战时期的小飞机,高耸的老式雷达天线依然竖立在驾驶舱的制高点。这个航空母舰,现在已成为这里港口的航母博物馆,游客可以近距离感受这个庞然大物的里里外外。
听航母的介绍可以领取语言听讲器,前来参观的人都可以免费领取,中文听讲器特别抢手。“中途岛号” 是世界上服役年限最久的一艘航母,是美国海军历史上服役最长的航空母舰。它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等战役,直到90年代初才退役,成为了圣迭戈海边的一具见证二战历史的老船。据资料介绍,早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本土的军人大多是从这里走向太平洋前线和日本军队作战的,当时太平洋战役的战斗相当惨烈。尤其是海军陆战队士兵,他们从这里登上军舰后就被直接送往太平洋战场,许多将士一去不返。虽然二战已过去70多年,但至今一提起曾经的壮烈战斗场面,人们对这幕历史依然记忆犹新,永不忘怀。
如今的航母上有60多个展览室。如有作战室,展览厅、休息室、操控室、餐厅、飞行员准备室、禁闭室等等,走马观花也得化上二个小时。当年,这艘航母上的士兵最多时有10000余官兵,士兵们睡觉地方只有狭小的6立方英尺,而且都是上下铺,生活条件可想而知。
机库甲板和飞行甲板上,停有20多种旧战机。这里有二战期间著名的双座教练机,复仇者式鱼雷机及无畏式俯冲轰炸机等,在1942年6 月“中途岛”在太平洋海战时,美军用鱼雷击沉了日本全部4 艘航母,从而扭转了太平洋的战局,日本节节走向失败。
从“中途岛号”航母的左侧停靠点向下走,就进入绿色如毯的草坪。树丛北侧,游人如织。眺望,只见蓝天白云下,在面对浩瀚大海的一处较显目的地方,有一座雕塑迎着微微海风屹立在游人前面。这就是被人唤作“世纪之吻”的精美雕像,这是专门为纪念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胜利而设,用于缅怀那些用死亡换取和平的烈士。这是一尊充满爱意的精美雕塑,人们又爱把这雕塑唤作为“胜利之吻”和“天使之吻”。
“世纪之吻”雕塑由一对年轻的男女组成,精巧的艺术构思,把西方浪漫的艺术风格展示得既人性化,又十分完美。瞧!画面上一位头戴海军帽,身穿海军身穿海魂衫制服的年轻又帅气的水兵,身体的形态略向前倾并俯身,右手紧搂着身穿白色连衣裙女护士的既青春又靓丽的细腰,左手挽着女护士的脖子,正和女护士在相拥而吻。雕塑立在石块垒成的台阶上,女护士的一只脚轻巧地自然踮起,她紧紧依偎在水兵的胸前,那套白色的护士衣裙在告诉人们,她就是医院的女护士,被雕刻的裙服似在随风飘逸。雕塑栩栩如生,夺人眼球,周围观赏的人数,超过了参观航母者。
面对雕塑,人们议论纷纷,大家对雕塑的理解大致相同:都以为这是当年的水兵赴太平洋岛国征战返回,妻子或女友在这里等待他们已经很久,在漫长的思念和等候后,她们终于等到了二战胜利这一天。当航母和军舰返回靠岸,一对恋人情不自禁的相拥而吻,这是西方人情感的必然。这不仅仅是一尊记录当年胜利的雕塑,更是为了表达人们对追求和争取和平的美好祈愿!这是一座名闻全世界的“世纪之吻”。面对雕塑,人们睁大了眼睛,十分注重欣赏它的纯美雕刻艺术,欣赏它的高大、纯情、和美、浪漫和逼真。
草坪上,观赏者除了赞叹和拍照外,更有不少年轻夫妻、热恋中的情人,他们竟然不顾眼前的游客如织,即兴学着雕像的艺术动作,摆出了和雕塑像相同的姿势,做出完美的造型合影留念;有几对老年夫妻同样也不甘落后,不怕议论,摆出了不够协调的姿势也在自拍。一对对逼真的动作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爱好摄影者的眼球,纷纷赶来取景,他们举着或扛着摄像机和相机,从不同的角度抢拍了现场 “真人版”的“世纪之吻”。
就在我们盛赞这尊雕塑艺术色彩如此逼真的时候,当地一位导游微笑着走近我们,就地讲述了关于这尊雕塑的故事。原来“世纪之吻”的浪漫一刻,并不是发生在圣地亚哥军港,而是发生在抗战胜利当天的纽约时代广场。
那是1945年8月14日(北京时间8月15日),在美国原子弹的打击下,日本向世界宣布投降。当时,纽约街头和时代广场上到处都是庆祝二战胜利的人群,狂欢的纽约市民为庆贺打败日本侵略军和日本战败投降,情绪亢奋的人们与素不相识的人在狂欢中彼此拥抱和亲吻。在激情奔放的时刻,走进时代广场的一名水兵也激动了,他按捺不住心跳,转身看到身边走来一位白衣护士,立即拉起她的手相拥,而且又来了一个深情的长吻。此景正好被一位现场采访的新闻摄影师艾福雷•艾森斯塔德拍摄了下来。于是,这一瞬间的欢腾加浪漫的热吻照片成了美国《生活》杂志的封面。杂志发行当天,这张颇为浪漫的照片便在美国开始广为流传,被人们誉为是庆贺世纪辉煌的“胜利之吻”。
这一下,摄影师顿时“旺火”起来了,这一对在广场上相吻的青年也“旺火”了。一些新闻工作者开始寻找封面上的人物,准备作连续强势报导。而此后每年8月14日,纽约的时代广场上,为重现和纪念"世纪之吻",常有数百对男女自发用“吻”的方式纪念二战胜利,祈求和平永远。可见,美国人民是多么需要和向往和平!
经年之后,许多记者包括原摄影作者艾福雷•艾森斯塔德,始终在想方设法寻找当年激情相吻的那一对男女,人们抽想他们一定是一对夫妻,只是低调隐身保密着不肯现身而已。但也有的人把这一“吻”说成是当年摄影师自己通过设计请人拍摄的照片。这样的议论一恍就是数十年,然这对男女始终没有出现。然就在人们的等待中,在美国庆贺反法西斯战争胜利60周年的时候,人们终于在时代广场见到了“世纪之吻”雕塑上的那位白衣天使,此时的她己经是一位87岁高龄的老人了。岁月流逝,当年的风姿已经不再。但其故事却真相大白。原来,这位当年的女护士名叫伊迪丝。当知道要相见她的人们寻找了60年时,老人激动得流着泪水,于是便讲述了她与那位士兵真实的难忘的一吻。那是1945年8月14日,日本宣布投降,这标志第二次世界大战正式结束。这一消息传到纽约时代广场时,女护士伊迪丝正巧在时代广场上散步,于是她也加入了狂欢的人群。当时,广场上的人们都非常激动,狂欢和相拥的人不计其数。突然间,她在行走时被一名素不相识的水兵拉近身边,很快被拥抱和亲吻了。水兵紧紧地把她放倒在他的手臂上,当时她的大脑里面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她顿时觉得自己的心就像在蹦跳一般。那水兵给了她一个好长的吻后就说声谢谢走了。很可惜的是,当时她把眼睛闭上了,没有看清楚吻她的人是谁?长得是啥模样?
其实,伊迪丝当年看到过《生活》杂志上的那张照片,她认定这女子就是自己,不过那时她还只是一位27岁的姑娘,还没有结婚。后来她看到许多杂志和报纸上在寻找她时,一时觉得这样去承认了很尴尬,想到自己还未婚,所以一直把这个秘密藏在心中,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后来一起结婚的丈夫。婚后,伊迪丝到了加利福尼亚,在那里她和人结了两次婚,生了三个孩子。由于生活需要,她就辞去了护士的工作,在当地当了一名幼儿园老师,这一干就是30年。直到1979年纪念二战胜利60年前夕,她才写信告诉了《生活》杂志的艾森斯塔德,说她就是当年“世纪之吻”照片中的女护士。艾森斯塔德看完她的来信后非常激动,立即飞往加利福尼亚,找到了照片上的女主人公伊迪丝。通过交谈和确认激吻的地点和场合,证实了伊迪丝确实就是照片上的女主角。
伊迪丝如实告诉摄影师,因为那一天大家在庆贺胜利时都很激动,广场上拥抱、接吻的人很多。她很骄傲地说:“在我经历过许多美好的吻中,在为庆贺二次大战胜利时,时代广场上那个水兵给我的吻是很有意义和喜欢的。它传达了人们对爱、浪漫、和平的坚定信念。不过,遗憾的是照片中的男主角、那长得很英俊的水兵还没找到。
伊迪丝被找到后,新闻立即又起。当时,美国各地有20多名男士声称他们就是照片中的男主角,他们都说在广场上亲吻过那位姑娘,而且还摆出动作。但他们都拿不出有力的证据,他们所说的“吻”的地方没有得不到伊迪丝的认同,也没有得到摄影者的认同。直到2007年8月,男主人公格伦•麦克达菲的出现,才最终被伊迪丝确认。原来事情就是那样的巧合,二战结束时那天,公格伦•麦克达菲正巧在纽约休假,他与一位朋友约定在时代广场上散步。突然,战乱终结的喜讯令他激动不已,他被周边人们的激情点所燃了,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与身旁的女护士亲吻了。他是在冲动之下亲吻了护士伊迪丝,之后就匆匆离开了广场去看他的友友去了。当他在庆贺二次世界大战60年的时候和伊迪丝见面时,有点难为情地说:“对不起,那天听到日本人投降了,是我太激动了,控制不住……”60年的寻找,60年后的见面,给“世纪之吻”画上了圆满的句号。2014年3月9日,享年86岁的麦克达菲突然病逝;而在麦克达菲登上天堂的9年后,伊迪丝也于2016年9月8日去世,享年92岁。这一段传奇历史也就此画上句号,但是故事又一次传遍了美国。
在庆祝二次世界大战胜利60年后,“世纪之吻”的雕像被塑立在圣地亚哥的军港,让雕塑此像的作者也“旺火”了,军港也随之“旺火”了。如今著名的“世纪之吻”大型雕塑,已经成为了美国圣地亚哥旅游的著名标志,吸引着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成为人们对和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的一个缩影,同时也包括了人们对纯美爱情的探秘和崇拜,雕塑传世的经典历史画面而被人们记着,“世纪之吻”成为一尊传世之作。
如今,这尊“世纪之吻”雕塑放在圣地亚哥军港,真的也很有纪念意义,因为在二战时期,这里的水兵与陆战队士兵们就是从这里登上军舰赴太平洋岛国和日本军队作战的,这里是士兵们保卫和平为国捐驱出发的地方……
听完“世纪之吻”的精彩故事,我被这座热爱和呼唤和平的雕像故事所感动。站在雕像前,我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幕当年在纽约时代广场上沸腾的情景,看到了人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和奔走相告欢庆胜利的情景。我忽然觉得这尊雕塑安放在这个海港上很美。可不是吗?人类历史上的战争历来都有正义和非正义之区别,在经历了正义战争与非正义的战争之后,和平二字就显得更加重要和弥足珍贵。因为只有守住渴望和憧憬和平岁月,这个世界才会不发生侵略战争,才能造福于民。所以 “世纪之吻”雕像不仅仅是一种展示,更是承载着历史的重托,具有现实意义。
圣地亚哥军港的“世纪之吻”雕像,给我们每一个游客带来了不能忘却的美丽故事,这个故事不仅包含着美国人民对正义战争胜利的庆祝和欢呼,又是与世界人民渴望和平的愿望息息相融,这也许就是人们为什么要观赏和欣赏它的原因所在。于是,我用相机的镜头对准了雕像,拍下了 “世纪之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