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云】荷祭(同题诗)
一、荷祭
其实我是想借你这颗新鲜的头颅,
修复一柄被是是非非折断的利刃,你是踏着
历史最低的云面吸着最高端的蓝色,着一身红白变幻的
妩媚,以流水的舞姿在所有植物的唇间跳动
我蘸你太空最纯净的吻,淬一生爱憎的
锋芒,享受一袭英雄果敢的快意
然后包容你的柔弱,立一竿鹰的魂魄
用闪电的速度,斩断子夜那一声黑色的凄厉,祭奠你
只是有一条穿着红裙子的鱼,踏着七月的
羞涩,依偎在一只鸟的软语里
钝了我红颜的怜悯。一场秋雨过后
我用一座山的倾覆也无力斩断这许多飘落的缠绵
最终你在时间狭窄的谷道,死于自恋的清白
而我,不管时空是怎样的错位和断裂
透吸了刀锋划过后滴血的黑白
最终,长卒于刀口舔血地舒展
二、荷祭
当一尾碧蓝的意象,在夜间的镜面上游曳
月光浅浅的心思,忽明忽暗,我们感染了
一条红鲤鱼幽雅的羞涩,难到我们的一生
只是空寂于一片云地低吟,这种无谓的
浮华,让我们的灵魂呈现一晦一朔地责难
无论岁月是怎样的急风暴雨,突袭的速度一瞵
穿透黎明和黄昏的渡口。位于风尘的中央
我情愿以倾覆的舞姿嶙峋于世俗之中
轰然仆地的死亡是宇宙间最壮观得浪漫
那一瞬间,吞进了人间惬意,呼出一列大雁远行
无论多么红的诗歌都得逊色
我只能用我的倔犟祭祀我对你的眷恋和忏悔
三、荷祭
我知道你的妩媚染酸了一截一盈一亏
又一盈一亏的历史。多少文人骚客
为你醉成了传说,醉成了长青不衰的经典
甚至宁用一个贬损的妖冶拨亮你的秀雅
夜阑人静时,你将梦烧成一朵含泪的火焰
舞动,泪水葱郁了成千上万卷书页
书页中,有多少痴郎悬想成一具西去的悲鹤
但,你最终没有蹚过山后那一幅狭仄的镜面,无论怎样
瘦身也挤不过一场冷缩的光阴
成为一枝没有情欲的枯枝,在冻伤的记忆里摇曳
我以时间一样的尺幅,与梦一样的遥远
托起你那一湖容颜,再以草原风的长度祭拜你
四、荷祭
你用一生的经典,供不同颜色的语种阅读
其中以雁阵的长调,蘸朝晖最嫩的妃色
摹一幅夏季的江南水韵
让无数的鱼儿游弋太平盛世的歌舞升平
尽管风起云涌,依你对天空晴朗的
笃信,没有那一束飞语能遏制溪水的潺湲
你坐于子夜的梦里为拂晓织红
当黄昏撞碎悬崖,蜚声倾盆,你在镜子里
依然如此,唱一只蝴蝶托起一枚枫叶的怀想
而我是脱僵的一蓬飓风,或一头巨大章鱼
顺势扑向布满阳光的悬崖,从不在乎
短暂的明与暗,以幽灵的舞姿撕碎时间
筑就的天堂,结果,收获了一沟一坡的疮痍和忿詈
让无辜的生命在死亡的尸骨上飘零
当然,也赢得了即将扯断的斜晖里吊着的半面之词
你说我喜欢,在血液燃烧的蓝色温度里
展示我冲撞的禀性,以我的肆无忌惮敬而远之
你虽然是镜子里,栽种的一枝最精致的处女
我依然赞佩你,你博雅的美海纳了我一生的过错
当大雨落下,我得到了举世的渲泄
进行一次血本无归的放荡,我杜撰了一万个理由
也拭不净留在阳光中的伤痕,我们站在
呼吸聚停的过程里,以我死不悔改的
个性,向你祈祷以死保持的华贵的文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