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水】兄弟情(散文)
人们常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可是在我情感记忆中的一件事“过不去!”常出现在脑海中……
土生土长在农村的兄弟,兄叫阿水,弟唤阿土,早年父母双亡后,相依为命同甘共苦。艰辛路,一起走,有困苦,一起扛,有患难,一起当。日子过得谈不上幸福却也顺溜。要知道当初是“大集体挣工分”维持生计的年代,不受饥挨饿饥寒交迫已经“阿弥陀佛”了。
阿水阿土兄弟俩在长期劳动中表现突出,任劳任怨吃苦耐劳,被评为“满分劳力”者。这年三百六十五个日出,披星戴月日出夜归,从不间断,辛苦劳作,成了“余粮户”,还挣到100元。瞧,他俩多开心!那些“缺粮户”人家好生羡慕忌妒。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阿水到了当婚年龄。那时若““缺粮户”人家,是不好找媳妇的,而阿水家不仅是““余粮户”“还分到100元,自然而然吸引媒人纷至沓来……
“明天叫东家水仙姑娘过来好吗?”一媒人笑嘻嘻地。
哥有些腼腆没回话,呆若木鸡坐秧凳子上。倒是弟替之干脆回答:
“好好,当然好!”
这时阿水像姑娘似的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
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祸福旦夕。一天阿土突然发病下身不遂,经当地土郎中无数次针灸拔罐医治无效,没钱上大医院而成半身瘫痪,不能站立何况行走。
打此以后,出工干活挣工分只能是单枪匹马哥一人了。弟意志很坚强,脚不能走,他就用手走,双手各持一块适当的长方体木头,走时分别撑地支起屁股,艰难地一撑又一撑往前挪动……就这样为哥缝补浆洗刷洗做饭,还喂养鸡、猪……
阿土已是“那个样子”的人了,平日里从看不到他流露岀悲观厌世神色,乐观开朗面对生活。还乐于助人,做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他家门前有一口供应我们生产队人家饮水的井,还有供洗刷的一段河流。每当有人去井里吊水,他会走过来,为手劲不支的年迈或年少人助上一臂之力,每当有人到河里除洗芋头皮儿,他会帮除之。我常端着饭碗窜他家的门,一次见他支起慢慢坐上够灶台炒菜的高凳上,正在做为哥干活回来吃晚饭的荷包蛋,见我冷不丁往碗里夹,要知道那时一个荷包蛋是何等的奢侈品!分明他囗里留情省我吃的。
水仙姑娘随媒人先后来过几次阿水的家,满口应承这门亲事百分之百定下了。可自从阿土……就吞吞吐吐找借口婉言谢绝。阿土一切尽在不言中,他深深谴责自己,泪水往肚里咽……
“哥,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了……是我拖累了你……我在天堂祝福你婚姻美满幸福……”哥是从弟的枕下发现的遗书。哥知道弟是为自己服毒寻的短见。
哥发誓:“我终身不娶,为在天之灵的弟……”
春花秋月此时了,故事不多辛酸多,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