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屈原歌声震荡丛林旷野 (散文)
屈原踏着沉重的脚步向楚国南部走去,高山峻岭映绿了他的脸庞,那怕是一片绿叶都喜欢追随他身边,山风喜笑地吹拂了他的衣裳,它们都期望他在诗歌中留下它们的名字,与他的美名共扬,与他诗歌共舞,与他的历史共存。然而屈原的沉重脚步,首先惊醒了千年修道的圣贤魂魄,尧舜与商汤夏禹周文王以庄重地神态,先要倾听楚国大诗人的歌声。他们知道诗人失意时,诗歌的真谛神气才会有如日月星辰那样的灿烂无边。
屈原在南岭的脚步声,好像与圣贤之魂已沟通融合,一股历史的清浊之气涌上了他的心头。他情不自禁的对着山间空谷大声说,”浇身被服强圉兮,纵欲而不忍。日康娱而自忘兮,厥首用夫颠陨。”声音震荡了山谷,回声如雷隆隆,谷风卷起枯叶在半山中飘忽。
尧敲敲身边的卵石,把寒浞的儿子寒浇在沉睡中惊醒。他听到如雷如雨的歌声,垂下了泪水。寒浇说,想当年我也是一条好汉,后在父寒浞的不义之财驱动下,放纵情欲不肯节制自已,胡作非为又仗势欺人。结果民反起义被勇士砍下了脑袋,千年不得超生,在深山枯枝败叶中隐魂。尧舜听了说,寒浇有忏悔就好,你超生去吧!转世后要与人为善,吸取前生的教训,要多积阴德。
山谷突起一股旋风,枯枝蛀竹折断,屈原对着它们唱,”夏桀之常违兮,乃遂焉而逢殃。后辛之菹醢兮,殷宗用而不长。”
屈原不满怀王对他的政治迫害,心中卷起一股旋风,借古讽今,把怀王当作夏桀和殷纣王。夏桀不理朝政,荒淫奢侈。大臣关龙逄直谏劝止被杀。商汤起事,桀逃匿,饿死在卧牛山。夏灭商起。
纣王无视朝政,暴虐荒淫,衣冠禽兽,比干直谏而烙死,剪除异已,。武王起事,自焚而死。商灭周起。屈原这位政治家运气不好,正处在昏君怀王手里,他的政治才华与楚国一起埋葬。然而他的文学才华的诗篇倒千年不朽,他的诗篇充满政治气息,倒千年不老。从辩证逻辑看,坏事变成好事,腐烂秽物培育了壮禾。屈原受到的政治迫害,反而激发了他的灿烂政治诗篇,大大的提高了文学品位。
文学艺术的考量,政治为第一要素,艺术为第二要素。屈原的楚辞诗歌是这两个要素的典范结晶。屈原本质上是政治诗人,是爱国主义的政治诗人。他心胸气度是一团政治烈火,一团不服输的政治火焰!屈原流放,跨过沅江,越过湘江,向南岭跋涉,心境如沅湘之水奔腾不停。
屈原对楚国的深情,如青山绿水那样坦荡,如阳光和月亮守护在一方。
屈原看到南岭郁郁葱葱,天梯叠叠层层,农寨炊烟冉冉;牛犊自由的奔跑觅草,牧童骑牛涉水,还吹出透绿的笛声;农夫背阳耕耘,歌谣清脆回荡,如天上人间。他深情的眺望,他深情的吐辞。”汤禹俨而祗敬兮,周伦道而莫差。”他想起了商汤夏禹周文王的仁治,安定天下的功绩激动不已而泪滴。
阳光在山顶上正射在屈原头顶,一股暖流铺洒在屈原的身上,屈原脚上的一股圣贤之风盘旋,屈原忽感全身轻松自然。屈原迈步走向一片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