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一半明媚,一半暗淡(散文)
“旦别河桥杨柳风,夕卧伊川桃李月。”
而我的躯干,停歇在尘世岁月狭窄的空间,来不及认真的年轻安暖,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芳华,卷走了路边的繁华似锦。我默默囚禁心灵冰凉的阴沉和荒芜,我不喜欢它们为着逝去的岁月哭泣,也不喜欢为寻找晚祷的祭品而惶恐不安。
几株新绿的枝桠绽放出生机的美丽。我的双眼疲惫,了无间断的等待耗损了我的心灵。千古佳人,荷笠斜阳,最终都不过是红颜怅老,青山远归。真正能在心中美丽永恒的,唯有刻骨的一刹那记忆而已。物质满足的当下,颗颗虚空的心拜倒在爱的足下,热烈而张狂的欢呼响彻云霄。成功者的自豪在眼中闪烁,美丽的余光扫过曾经躲藏在被爱情遗忘的小小角落。
我期待着走出桎梏的一隅!我知道,在爱情里自有痛苦的打击。我要求并不太多,只用我的生命在心中塑一个意象,来供我爱恋,带给我心灵的真实,可爱和宁静。“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是爱的忠贞不渝,更是悼亡绝句中的曲婉深沉、变化有致的绝胜境界。
“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可不知什么时候,我也明白“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不知所栖,不知所结,不知所解,不知所踪,不知所终。”
阴雨缠绵的冬日,黄昏的祭坛上,夜的高傲使者,扬起黑色的硕大披风,紧裹着我甜柔而孤寂的絮语。我闭上眼睛聆听,不去想望太多。昔日娇艳的玫瑰已然凋谢,疼痛的残片还飘在不朽的记忆里。
夜的声音,颤栗着寂寥的梦幻。风从远方流浪而来,扰乱了恬静冬夜的宁静,密密细细的雨丝浮漾着动荡不安的思绪,无垠的漆黑铺设了浓密空虚的奢望。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作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爱是永不止息。”这是圣经中对爱的诠释,可真正能做到的凤毛麟角。
白炽灯孤独地醒着,不眠的思绪梳理着浓稠的心事。细抚着从秋日深处残存到冬之今日落叶的脉络,才明白属于自己的爱情故事,缘于那一滴冬雨飘落的情节之初。
青春一年年消逝,柔弱的花朵也已毫无意义地凋谢了。而我生命的负担仍在!梦境朦胧的小路上,孤寂的心,仍在寻觅着前世今生的爱人。
世界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熟睡了。夜之深处,一滴冬雨演绎的情节仍在放映。我凝望天空,把一个熟悉的名字织如密密细细的雨丝里,就在人们都在享受温馨梦寐的时候。
夜色已然深浓,我的屋子,心的声音已经沉寂,我感觉到了自己万千的思绪注视着窗外暗哑的深渊。风雪肆虐的冬日,夜色颤动着无言细细的伤痛。
或者,是同样的风雪侵袭了我柔弱的心灵,让我察觉到了有几许往日的阴影仍未散去,宛如被夺去雨水的浮云,飘荡着忘却了自己。
洁白的世界,我的心,连同所有的一切都怀着不愿承诺的缄默。我看见噙着泪水的忧伤眼睛,仿佛在向我诉说着一个永恒思念的爱情故事。我只记得伸出冻得通红的纤弱的小手抚去残存的泪痕,我只记得哆嗦嘴唇上的话语欲言又止;我记得怜惜而无奈的目光一闪即逝世,犹如暮色里寻觅归巢的翅膀。
岁月飘零着落寞的日子纷沓而至,坚韧不拔的期盼伴着孤寂的心灵。听不见轻唤我名的暖声轻语,人生爱的空间里,我走在自己的迷途之中,四处浪迹。
短暂的日子,赶路的旅人在叹息。从那遮掩的窗户里透出的微亮,照不到深埋在阴影里心灵的那小小角落;心在孤寂中无助地疼痛,低语着向我述说远古的情意。
也许,那个雪天,有人摘走了我的心,把它抛掷在天涯。我不知道,爱的国度,我是找到了她,还是仍在到处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