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春秋】秋名山下魔音来(散文)
正社长雪藏,副社长瞎忙,后台几天没稿,编辑有人翻墙。你说好吧还不见好,你说黄吧还没法黄,总这么不上不下勾人肠,就像端着热茶下不了嘴,搂着美女却上不了床,你说迷茫不迷茫?这可咋整。
这不吗,我一个人,既是作者,又是编辑,外加评论员,就差自己给自己审稿了。你说要放以前,就我这破水平,还能三位一体呀?早靠边站了。
自从进入摩高2.0时代,投石之作2018款情缘发表后,大家还没忘了我。我感动的,眼泪哗哗的,现摘录几条微信。
文友甲:有人都去“鄯善堡”发文了,名财双收,你咋不去呀老摩?
文友乙:又见你新作,太好了。
文友丙:本想给你跟评,想想算了,还是微信说吧,你懂的。
文友丁:老摩,大清亡了,55555。
你说你们呀,说点什么不好?我这刚有点激动,又感慨上了。
是啊,我何去何从啊?
(老摩你这2.0升级版不厚道啊,就是个小改款。我说土鳖你急啥?我这不涡轮还没开呢吗?今天我老摩要不整点大尺度,你就不知道啥叫全景天窗。)
引子
某铁粉“看着太阳度日”开导我说,老摩,再往前走走吧,你还年轻,俗话说得好,寡妇再嫁不丢人。
这话说的!
我还真想到一个人。谁呀?火山传媒网常务副站长老蔫,有实权,人豁亮,N年前是我的同事加粉丝,一直暗恋我,不对啊,打错字了,是一直爱戴我。不过现在人家做大了,我现在去求人家……,试试吧,也未可知。
前天,我通过微信联系了故人。老蔫说,他忙,让我先和火山外联部的瞧星星部长联系一下,大概说说情况。
我找到瞧部长。他说,火山网很民主,不搞一言堂,这样吧,我先把你拉到火山8群里,大家如果没意见,我再来办,你看咋样老摩?
我说没问题,我守规矩。
火山8群
群主马丁大叔还算热情,寒暄了两句,就让我发言。
我说,我叫摩高,头几年在贵站隔壁的文学网里混,写点小文,水平一般。因种种原因,孤独寂寞,前途黯淡,所以想来这。我吧,青少年时期就喜爱文学,读过《四书五经》、《金瓶梅》、《九章算术》……
正想细说,马丁群主礼貌地打断了我说,老摩呀,你的基本情况,大家心里有数,说实话,又不是什么大公司面试,别搞的那么严肃嘛。你来呢,和大家互动一下,问答问答,高高兴兴地,剩下的事瞧部长会办的。
我说太好了,那咋个互动法呀?
群主说,听说你老摩喜欢对对联,那咱就来个对联互动,怎么样?大家出上句,你说下句。
只见群里马上有起哄的。
我说,不行不行,中国对联看似简单,实则博大精深,平仄、押韵、对仗、元素、意境等等,太多了,别说大家出题,就算一个人出题,一时半会儿我也答不出,这太难了。
群主说,你想多了老摩,你就顺嘴说,咋想咋说,越自然越好。大差不差,没人扣你字眼儿。
马丁群主发了一串表情,说道,那我先来啊,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我一看,勒个去,这么多字!还是名句!我上哪给你对下联?你他妈的。
群里有人发出窃笑,要看我出丑。
怼吧,我暗下决心。
那我送你,四大悲——久旱逢甘雨、不停;他乡遇故知、借钱;洞房花烛夜、隔壁;金榜题名时、别人。
车轮战开始了。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扁——明信片,饺子皮,煎饼果子,比目鱼。
那我送你四大长——昆仑山,大河套,万里长城,火车道。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苦——苦胆水,黄连面,没娘的孩子,光棍汉。
那我送你四大甜——菠萝蜜,白砂糖,新包的二奶,喜之郎。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绿——青草地,西瓜皮,王八盖子,邮政局。
那我送你四大红——杀猪刀,接血盆,向阳石榴,火烧云。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酸——没熟枣,山楂露,争风娘们,山西醋。
那我送你四大香——开江鱼,下蛋鸡,黎明瞌睡,二房妻。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黑——锅底灰,大煤堆,老铁匠脖子,猛张飞。
那我送你四大白——头茬雪,二茬霜,大姑娘屁股,白菜帮。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褶子——卫生纸,豆腐皮儿,大妈的眼角,核桃纹儿。
那我送你四大抽巴——蔫巴枣,干巴梨,霜打的茄子,老陈皮。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热——大火炕,大火墙,新婚的两口,桑拿房。
那我送你四大凉——井里砖,猫鼻尖,寡妇的被窝,三九天。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软——豆腐泡儿,棉花包儿,水晶柿子,媳妇腰。
那我送你四大硬——墙上的砖,门上的栓,光棍老二,电线杆。
老摩听题
上句是:四大弯——豆芽菜,干粉条,虾米须子,大马勺。
那我送你四大紧——螺丝帽儿,咪咪罩儿,游泳裤头,避孕套儿。
老摩听题。
好了好了,打住、打住、打住吧。马丁群主出来说话了,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咱们都是文人,文人要文明,在这群里说些什么罩啊套啊的,成何体统!传出去,有失咱们火山风度,大伙说对不?老摩呀,我看,你也累了,先回吧,回去等我信儿。
我和老表
我在自家客厅坐着,无精打采,浑身没意思。突然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原来是老表。
“哥呀,我带你兜风。”老表一脸微笑。
“你可拉倒吧你,哦,就你前天买的那奥拓呀?你可别埋汰我了,你要是买个奥迪,我兴许还会陪你去,你自己去吧,我正烦着呢!”
“蚂蚱再小也是肉啊,走吧走吧。”老表连拉带扯的。
到了奥拓车上,我们沿着中原大道驰骋。
华灯从眼前呼呼闪过,我却有了点浅浅的睡意,老蔫那边考虑的咋样了呢?他怎么安排我呢?车子一路向东,繁华过眼。我的方向到底在哪里呀?
正想着,突然,只见我们的车后,一辆汽车开着双闪,还频频变换远近光,外加一声声刺耳的喇叭,什么情况?
只见后面那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借着路灯,我们终于看清,那是一辆奔驰G级。我和老表都没理会,我示意老表靠边让行,但心里,却滋生了一丝厌恶。
炫富,啊呸!
那奔驰,和我们的奥拓即将并行的时候,它突然降下车窗,只见开车的是个男人,小平头,花棉袄,脑袋大脖子粗,挂着狗链子一样粗的金项链,他找准机会,冲着老表大喊:“哥们,你开过大奔吗?”
什么人啊这是!痞子!我心里暗暗骂道。老表也非常生气。妈的,开个奔驰G级就了不起哇?大晚上也挡不住你炫富。哎,现在这社会风气咋都成这了?
奔驰车呼啸而过,消失在路上。我和老表骂骂咧咧的。过了一会,我和老表又扯起了春梅,聊着聊着,就把刚才的事淡忘了。
我们在环城路上边开边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发现刚才那辆奔驰车,竟然又跑到我们后面了,依然开着双闪,响着喇叭。
那个司机,在与我们第二次并行的时候,竟然又降下窗户,冲着老表,以更大的声音喊道:“哥们,你开过大奔吗?”
“他妈的,你个狗杂碎!”表弟破口大骂。开个二百万的破奔驰,就这么调戏我们穷人!真他妈的炫富无底线了!我们三万多块钱的车,也决不受你这气!表弟对我说:“哥,你坐稳了,我去别他,等别停他,我非削他!”
表弟一使劲,来了个地板油,小奥拓嗷的一声,冲了出去。可是,现实是残酷的,奥拓就是奥拓,上到80就有点后劲不足了,可大奔呢,早没影了。
正当我们懊恼的时候,隐隐听到前面传来沉闷的哐哐声,觉得挺奇怪的。等我们开过去了才知道,原来,就在刚才,发生了交通事故,有辆车开到花坛里去了,撞上了一颗大树。
我们赶忙下车,定睛一看,我俩乐啦!怎么回事呀?没错,就是刚才那个大奔,开树上了,车头瘪了,玻璃碎了,轮子掉了,零件落了一地。但,那个花棉袄司机命大,只是轻伤,可也挂了彩,额头上一个大口子,汩汩往外流血。
我和表弟这个高兴啊,叫你炫富!叫你嘚瑟!叫你看不起穷人!怎么样?遭报应了吧!
那大奔司机,一看是我俩,哀怨的眼神中,顿时来了一点小精神,他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一边看着表弟,用沙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说,哥们!你,你开过大奔吗?”
嘿!这孙子,死心不改啊这是!我和表弟再次气愤之极。都成这熊样了,还不忘炫富啊!I服了YOU!表弟顺手从地上捡起一节树枝,两眼瞪得溜圆,指着那司机骂道:“小子!你他妈的到底什么意思!”
只见,那花棉袄司机都快哭了,带着哭腔,用尽力气,对着我俩说:“哥们,你到底开过大奔吗?给我说说,那刹、刹车在哪?”
我和表弟立马晕倒。
老蔫与我
第二天,我接到了我的老朋友,火山传媒网常务副站长老蔫的电话。
老蔫家中。
书房里摆着一张古铜色的宽大的写字台。写字台上摆着一盆绿萝,一台戴尔笔记本,一个青花瓷茶碗,一部厚厚的《辞海》和一本薄薄的文学刊物。
房间的主人是一位中年男子,白白净净,一脸儒雅,炯炯目光,下巴留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一点也不蔫。
“老摩,我知道你喜欢喝这个。”老蔫给了我一瓶果粒橙,说完,便迈着方步,慢吞吞地走向写字台后面的老板椅。
我默然坐了下来,掏出了一支烟。
“老摩,听说你升级到2.0版本了?”老蔫先发话了,话里带着戏谑。
“是呀。啊不,不是!什么升级不升级的,我怎么跟你说呢?哎,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就觉得心里堵得慌,对,堵得慌。”我可算是开了头,但接下来就好讲了,“老蔫,你也许明白,你也许不明白,咋给你说呢?我憋屈,我不自在,我总觉得少点什么,反正就是烦。算了算了,老蔫,咱们开门见山吧,你到底咋安排我?”
老蔫看了我一眼,就拿起了手机摆弄,随口对我说:“你为什么烦呀?是没有灵感,还是觉得无聊?不会是感情出问题了吧?”
“别扯淡行不?”我说,“你知道我的情况不?你知道我的心思不?咋说呢?得了,老蔫啊,你看让我当个站务版主咋样?”
老蔫放下了手机,斜眼瞧着我,慢慢地说:“呵,站务版主,呵呵,凭啥呀?是凭你那胡言乱语的摩语?还是凭你那充满磁性的东北普通话呀?”
不知为什么,我胸中一股莫名的躁动霎时升腾,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我爆发,“老蔫,你什么意思你!你不用这么羞辱我!我怎么了?我问心无愧。今天你让我来,就是想抬高自己,看我笑话是不?你不就是个破站长嘛,没有你的破火山,我摩高还是摩高。”
我重重地扔下果粒橙,转身就出了书房。
“老摩,你站住!”老蔫喊道,“你要还是个爷们,就听我把话说完,要不你现在就闪人!”
“哼,你想咋地!”我扔下一句。
只见老蔫从老板椅上站起,快步来到我面前,一手叉腰,一手冲我比划着:“老摩,今天,我不是什么站长,你也不是什么兼职,咱们两个,就像当年的好哥们那样,打开天窗唠一唠,听我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你看咋样?”
“那就别虚头巴脑!”我回答。
老蔫示意我回屋坐下,他自己转身回到写字台,捧起那青花茶碗。
他来到我面前,慢慢地说道:“老摩呀,你尴尬呀!你尴尬就尴尬在——‘正统派们’不承认,不喜欢你;而承认你,喜欢你的那些人,手里又没有平台和资源,才导致你如今这个境地呀!所以说,你的问题,难——也就难在这里。”
见我没吱声,老蔫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踱着方步,继续说道:“老摩呀,看问题要看透!有些事,表面上看起来是勤与懒,忠与诈,出力与不出力的问题,可其实,是体制、机制问题。别说你摩高解决不了,就是我老蔫也解决不了啊。”
老蔫又呷了两口茶,在我的对面坐下,开口道:
“就说你老摩吧,难道说就你一人笔耕不辍、义薄云天?其他人都是浑浑噩噩、不知好歹?不错,你摩高有才情有魅力,风格独到富有个性,可是仅凭这些,就想在文学圈子里混,还远远不够!——你没背景没靠山手里又没银子,能走多远呢?
再说我老蔫吧。在外人看来,我是火山传媒的二把手,位高权重,可是我问你老摩,我老蔫来火山干嘛来了?是学雷锋来了?还是过家家来了?
老摩啊,一个团队,之所以能够良好运作,秩序井然,各司其职,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台下,有真金白银做实质性的扶持;台上,又有一套看得见、摸得着的机制。可反过来,一个仅仅凭借爱好和意气构建起来的乌托邦,又能走多远呢?
老摩呀,说句实话,你的才华,在我老蔫之上,可是你的情商,却不敢让人恭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应该或不应该,有的只是合适或不合适,这是现实,不面对不行啊。老摩,不要自寻烦恼,抛开那些毫无意义的纠结吧。这样吧,你先在我们火山挂一个特约作者吧,想来了你就来,不想来了你就干你的事,没人约束你。不过,平时还是要多读书,勤练笔,不可荒废。放心吧老摩,总有一天,你会发光的。”
自家卧室
晚上十点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老蔫的那些话,一字字,一句句,反复在我脑海里呈现,我玩味着,思考着,消化着。老蔫确实高我一筹呀,看问题是那么透彻,而我,却整天活在自己那虚幻的世界中,做着那可笑的白日梦。
信步来到窗前,打开飘窗,寒气迎面而来,顿时清醒了许多,望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忽然一股暖流在心里升腾,这股暖流不断地膨胀,仿佛要让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就在这一刻,我终于认识到自我——
我穿上衣,走出家门,消失在去往秋名山的夜色中。
带着五菱宏光的神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