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回家
建树在县城宾馆存放好自己的宝马小车,换了一身朴素的衣服,出来坐上公交车,他要回到离别二十二年的老家,去了结自己其码有三年多的心愿。
车上,他思绪万千。
他的母亲是在他十一岁那年因病去世的,是他的父亲,既当爹,又当娘,供他上学读书。可不幸的是在他上高三的那年,父亲因车祸十天后也去世。
他有个亲二叔,邻居取得他同意,想说合让他二叔收养他,先完成学业。可二叔说他家也孩子多,家庭生活又困难,拒绝了邻居的说合。
建树与邻居明白,当时建树的二叔在村里生活也可称得上上等户,是有意拒绝。
建树流着泪说,我不上了。
是校长经过多方奔走,终于免除了他的学杂费,并享受与教师同食宿。
他高考落榜了。
他学会了赌博,常与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他把家里唯一的衣柜卖了作了赌资。
他欠下了不少赌债,赌友多次逼债得不到后翻了脸,声称限十天,再不给钱就要砍掉他的两手指。
他怕了,走上了盗窃之路。
第一次,他胆颤心惊,可他成功了。
他胆壮了。没想到第二次,他失败了,被抓住了。
这次盗窃还有同村的赌友二狗,二狗负责放哨,可二狗他先跑了。
建树始终没有供出二狗。
建树被判了四年有期徒刑。
刑满后,经狱友介绍,他走进了狱友父开的炭素厂。
几年下来,他成了厂里的经理。
人有祸福旦夕,五年前,不幸狱友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去世。
狱友父看重器重建树,把他当亲儿子般的看待,让他管理了厂里的全部事务。
如今,炭素厂有近三亿元的资产。
近年,狱友父的身体状况低下,狱友父经过律师,办好多方手续,让建树作了继承人。
这么多年了,建树没与老家通过信息。
到家了,多年不见,家乡变化可大了,他记得昔日的臭水滩,如今是整齐的民房。他想先去二叔家,可记不清二叔家房的位置。
大街上,偶有几个行人在走动,他向对面走过来的一位中年妇女问询后,得知是二叔重盖了新屋。很快他走进了二叔家。
二叔二婶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会,不冷不热地让他坐在了床上。
二叔问他的情况,他说刑满释放后一直打工,问他结婚没有,他说一直单身。
中午了,二叔吩咐二婶,做饭去吧。
二婶说,你个饿死鬼转世,刚吃过早饭不到两小时,又饿了吗?
二叔似笑非笑地答道,人年纪大了,看我这记心。
他从身上掏出来一千元,递给二叔,说我三五天就要走,多年没见,看到你们生活还不错,我也放心了,这点钱就当我看望你们的礼物吧。
二叔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他站起来要走,二叔二婶也站起来,作出了送的姿势,丝毫没有挽留之意。
他说,外面冷,你们就別出去了。
二叔二婶很听话,又坐了下去。
他走了出来。
事也有巧,他可好碰到了二狗,一阵客气话过后,二狗说,他有要事要办,实在对不起,丢下建树快速走了。
建树按二狗指点,很快找到了他高中时的校长家。
校长很热情地接待了他。
三天了,他一直吃住在校长家。
三天来,只要他见到认识的人,可好像人们忘记了他,把头低了下来,他先开口打招呼,人家应乎几句,便找借口离开了,好像他是个瘟神。
第四天上午,在村委会大门上,一张用红纸写的告示,很快轰动了全村。
由咱村村民赵建树资助,凡咱村村民,无论谁家的儿女,只要考上大学,三本每人奖三万元,二本每人奖五万元,一本奖八万元,考上清华者,奖十万元,款己到账。下面盖着村委的红红公章。
第五日,建树要走了,他要回到另一个温暖的家,那里有他可爱的父亲。
他说,他有两个家,一个生他的家,一个使他重生的家,他都永远不会忘记。
他的司机来接他了,街上挤满了来送行的人,村主任与校长握着建树的手,久久不肯放松。
二叔二婶还有二狗,也来送行了,却躲在了人群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