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赏析】真挚的情怀,朴素的传承 ——读红叶女士散文《我的父亲,我的山》
红叶,草根作家,媒体多有报道,享有农民作家的盛誉。愚以为,农民作家这个称谓甚好,因为它契合了红叶女士的为文之风,以及为人之本。今日,在读罢她的散文《我的父亲,我的山》之后,这种感触愈加深刻,并兀自觉得寻到了红叶女士的生命之根。
在《我的父亲,我的山》一文里,作者饱含深情地讲述了自己的农民父亲平凡而伟大的人生历程。这里没有美化,没有刻意,一切呈原生态再现,一如未经雕琢之璞玉,虽不光彩夺目,却总有一些亮色照彻我们的心间,温润我们的灵魂。
笔者曾拜读过红叶女士许多作品,就《我的父亲,我的山》而言,它是红叶女士的代表作之一,也是她创作风格的缩影,更是她情感的写照以及灵魂的衍射。下面就此作的创作涂鸦几笔,算作评析:
一、朴实的文笔,涂满生活的底色
乡土特色是红叶女士的一贯追求,也是她文学创作的根本。作为一名有着浓郁的农民情怀的作家来说,她的文字自始自终弥漫着泥土的芬芳,演绎着生活的朴实与淳厚,涂抹着生活的底色,解读着生活的真味。在《我的父亲,我的山》这篇散文里,作者的这一风格淋漓尽现。“饭桌上,如果将苞米粥喝得哧溜哧溜响”“二杆子半吊子到他手里,都服服帖帖听他调遣”“父亲的脾气特火爆,属麦秸秆的,一点就着”……诸如此类的句子在文字里俯拾皆是。这些土得掉渣渣的句子,书写着生活的真实,充满烟火的味道,更渗透着朴素的美。这种美,不事雕琢,美得自然,如一杯醇香的山葡萄酒,看着养眼,喝起来开胃,品起来悦心。毫无疑问,在阳春白雪和下里巴人之间,红叶女士没有趋附与盲从,而是始终追求着本色与本真,这既是对生活的尊重,更是对父亲的依恋,在原汁原味的流淌间,将真爱诉说。
二、炽热的情感,浸透生活的血泪
亚里士多德说,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红叶女士则说,吾爱生活,吾更爱吾父。这份爱,红叶永铭心间。与那些高官达人相比,与那些商贾阔佬相比,农民这个概念,或许有些卑微,但是,在红叶女士眼里,父亲却是伟岸的,像一座丰碑在心中矗立,岿然不动。支撑这种信念的,是父亲山一样的品格。白岩松说,人格是最高的学位。这在红叶女士的父亲身上得以验证。他尽管只有四年级的文化程度,但是他喜欢读书。他可能道不出“生命的开始不是诞生,而是与书结缘;生命的结束不是死亡,而是与书绝缘”这样的学院道理,但是他酷爱读书,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子女;作为生产组长,他权力在握,却公私分明,以身作则,对于家人微不足道的偷窃,竟然怒不可遏,或许他说不出“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这样的至深哲理,但是,光明磊落却是他最真实的人格写照;他为升入象牙塔的儿子自豪,却同时为女儿的学业荒废愧疚不已,借助一壶老酒,凄然感叹“丫头啊!爹对不住你啊!”一畦萝卜一畦菜,各人的孩子各人爱。从重男轻女时代过来的人,这种爱恋令人感喟,这种境界令人赞叹。文字里,作者在解读父亲,在解读生活,也在解读命运。作家茹志娟有“煮书”一说,即读书要读懂,读透。惟其如此,方能穿透文字,看到文字背后所隐含的意思。这篇散文立足于积贫积弱的时代,字里行间浸透着斑斑血泪,写满生活的酸涩与无奈,当然也有时过境迁之后的坦然与淡然。然而,对于父亲,作者以理解与感恩取代了怨恨与冷漠。父亲对自己文学的引领,以及人格的育养成为感恩的主题。
三、无言的传承,抒写人格的高昂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我的父亲,我的山》这篇散文,与其说是在解读父亲,不如说在解读自己。文字生动揭示了红叶女士挚爱文学的源头以及她宽容而不失原则,奉献而不计小利的主因。父亲对书的痴迷,无声地启迪着红叶,可谓红叶文学之路的引路人,正如她发出的由衷感叹“大概我今天痴迷文学,与父亲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很显然,这是一种精神的传承。知识改变命运,读书让你有尊严的活着。一切尽在不言中。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此为正解。
如果说红叶女士对文学的挚爱,源于父亲潜移默化影响的话,那么,她人格的形成同样镌刻着父亲的烙印。文友所熟知的红叶女士,襟怀坦荡,爱憎分明,凡事讲原则,讲立场,追求公平与正义,侠骨与柔肠集于一身。这与父辈的灵魂塑造是一脉相承的。对利己主义的深恶痛绝,对贪官污吏的咬牙切齿,是对红叶父亲最简约的思想概括,这真切地诉说着老百姓内心最真实的声音。
当然,红叶女士的父亲还有一种最可贵的品质,那便是对土地的爱恋,这是千千万万农民的朴素情怀,“土地和庄稼成就了父亲的梦,无数个夜晚,父亲都将农事捻进烟袋锅里,捻出一个农民蔚蓝色的憧憬,那就是风调雨顺的收成”。在父亲眼里,土地是他的生命线,是他灵魂的牵系,也是生活的集结号。这种最原始、最本真的情怀,深深感染并震撼着红叶女士,以致于她将文学创作的焦点投注于农村、农民和农业。农村,红叶女士赖以生存的土地,是她灵魂的园圃,也是她文化的根基。
晗夫一直认为,凡是文字,大致分两种,一种是用笔写成,另一种则是用心写成。红叶女士这篇散文无疑属于后者,并且饱蘸心血写成。相信每一位读过此作的人,都会被这种真挚,这种淳朴,这种默默的传承所感动,所感染。毕竟,于现实的浮华里,这份真纯委实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