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涯】寻找自己的小鞋子(随笔)
印象里,《小鞋子》是我迄今为止看过的唯一一部伊朗电影。因为这部电影,我对伊朗这个神秘而陌生的国家,渐渐觉得有些熟悉起来了。这真的是一部所有人,尤其是自认为已经满足的人,该看一看的作品。
不疾不徐地,故事娓娓道来,叙述了阿里兄妹俩合穿一双鞋子的感人故事。在一个落后的城市里,有一个清贫的家庭。哥哥阿里不小心弄丢了妹妹仅有的一双小鞋子,兄妹只好每天互换着穿同一双鞋子上学。我记得阿里奔跑的镜头,瘦弱的身板快速穿过条条狭窄的街道,那样的努力只为不让父母发现自己丢掉了一双小鞋子。在伊朗,有些孩子最大的心愿也许只是能拥有一双崭新的鞋子。这种渴望对我们这些城市里的孩子们来讲,也许微不足道,甚至是无法理解的。然而,当静下心来一想,自己又或许在无虑的生活中缺失了阿里那份专属的憧憬与希冀。
阿里在学校里看到长跑比赛的奖品竟然是一双运动鞋,苦苦央求老师让自己报了名。他就这样又开始奔跑了。可能是因要和妹妹交换鞋子而每天奔跑练出了成果,也可能只是为了一双小小的鞋子令他爆发了小宇宙,阿里不负众望,获得了冠军。阿里却是满脸沮丧地面对大家的祝贺,因为只有季军的奖品才是运动鞋。
没有煽情,没有华丽,这样的电影我已是许久没有遇到过了。即使已经关上电影播放器,有种眼神仍旧会在面前浮现。那是倔强的、明亮的伊朗孩子的目光,是妹妹因为丢了一只球鞋后无助的目光,是阿里为了鞋子拼命奔跑在街头的目光。那双鞋子对阿里来说是渺远的希望,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我来说,却是真正的成长。一个简单的童话。童话里面包涵着一面镜子,那是一面自然的镜子,映射着有着繁华霓虹的夜幕所不懂的天真。
阿里从“失败”的赛场上回到家里,迎上了妹妹失望的目光。阿里脱下了鞋子——那双由于奔跑而磨得破烂不堪的鞋子,将自己起满水泡的双脚放进了水池。血丝淡淡地散开,水中的金鱼纷纷游向阿里的双脚。他只是静静地低头,望着鱼儿轻轻碰撞麻木的脚。而脸上没有表现出来的,是内心的叹息和依旧的渴求。这时,他和妹妹不知道的是,父亲正骑着自行车,带着两双新鞋子,朝家的方向驶来。
电影就这样结束了。已不记得除了小时候闹着向父母要好吃的之外,自己什么时候像阿里一样对什么东西极度渴望过。或许是有过想法的,但只是停留在想一想的层面,不曾倔强地追求过。《小鞋子》被大众定义为以儿童成长为题材的剧情片,对于我却更像是一部励志片。既然阿里可以只为一双小鞋子而幼稚地奋斗,我没有理由做不到为了我的那双“小鞋子”而奋斗。未来的某天,我也会捧着一双简陋的球鞋,露出孩子一般欣喜而自豪的目光。
生活总会向着美好的未来转化,这是每一个人都盼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