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咄咄怪事(随笔)
说起来可真是咄咄怪事,昨夜躺在寝室里的时候,脑子像是被静止的血液给堵塞了,跟个傻子似的只管注视着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居然连一个字都写不下去。
难不成自己不认得字?这又怎么可能呢。那又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反正就是写不下去,只管看着那些毫无用途的网络上的东西,全部的精气神都被调动开了,痴迷于那些我本不想看,却又不得不看的东西,估计是我的意志力还不够强吧。
人啊,还真就是这样,一旦没有了精气神,或者精气神被别的东西吸引了,就很难再回到正轨上去。除非意志力超强,再不然就只能寄希望于控制你精气神的东西彻底失去其吸引力。否则的话,白搭。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意志力竟会如此之薄弱,我想做的事情一样也没做好,我不想做的事情却始终占据着我大量的时间。在我发出喟叹的同时,亦不乏对自己无比愤怒,无比憎恨。
只是怒也好,恨也罢,却怎么也不舍得对自己痛下杀手,唯有更进一步修炼自己的意志力,令它提高到足以蔑视一切非我所爱的诸多吸引。怎奈,那种境界是极难企及的。
然而,可笑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由于今天是周六,我明天早上四点就得起床看NBA,便主动跟晓东说,今天我值班,明天再换成他。
大清早天还没亮呢,我就穿戴整齐,跑到门岗室里恪守我的本职工作。在没有吵闹的,静谧到只有空调发出呼呼不断的声响的安逸的狭小空间里,我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空灵。我深知昨夜在电脑前关注的东西都禁不起丝毫推敲和留念,一觉醒来,那些纯粹意义上的打消时间的劳什子,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弥留。
脑子空灵未必是件坏事,老旧的,陈腐的东西就让它们逃之夭夭、灰飞烟灭吧。至于新的东西,再加以冥想,加以沉思,储存在脑海里,也不至于那么快就被吞噬殆尽。也正是因为这个道理,才使得我在短短两个钟头的时间里就完成了两篇随笔,只等到下午下班回到寝室,用电脑稍微润色润色便可。
可笑吗?可笑。有趣吗?有趣。只是我既不觉得可笑,也不觉得有趣。
为此,我在将近十二点钟的时段,来到门口吸根烟,望能借助温暖的阳光,让自己更为清晰,更为深刻地了解自己,了解自己的心境和对于文章的态度。为什么在温暖舒适的床上不能够集中精神写点儿东西?而在孤寂冷清的岗位室里却能够奋笔疾书?
为此,我感到深深的迷惘。深夜的寝室与晨早的岗位都是安静的呀,可同为安静,在寝室里我却无法静下心来,但在岗位室里我却能静下心来。至于原因,我可不敢说是网络的阻挠,我怕这么说会令自己更加迷惘。合着自己对文章并非真切、热忱的喜爱,只是拿它当做排斥空虚的一种消遣。若真如此,我甚至有种想要以死谢罪的冲动了。
文章不是消遣,至少对我来说不是。但同样的环境,却为什么会反差如此巨大呢?难不成是因为在寝室里,当我屏气凝神准备写文章时,由于听到了室友或沉闷,或尖锐,或嘹亮,或断断续续的呼噜声,鼻息声,呼吸声,使得自己害怕被这些声音打扰,害怕被发出这些声音的人打扰,反正不会是我害怕自己按键的声音打扰他们的睡眠就是了。
直至今日,我才知道我这个人在写文章时真的有怪癖,怪癖就是最好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无论是精神抖擞的人,还是酣甜入梦的人,都不应该有。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是缘于不自信吗?还是怕别人看到我用蹩脚的语句撑起整篇不知其谓的文章?这又怎么可能呢,我又怎么可能不自信呢。想想,还真就是咄咄怪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