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故事】会唱歌的小溪
小溪,去过乡村的人都能看见,当然没有去过乡村的人在电视或电影里看见过,这似乎不足为奇不值一谈。
然而,小溪会唱歌可以说绝大绝大部分人没听说过,也没有亲临小溪处亲耳听过,这必然会强烈的责问:“小溪真的会唱歌吗?小溪唱的是什么歌?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我的老师可以回答:“小溪会唱歌,唱的是《泉水叮咚响》。”
这不是拟人的手法,也不是神话传奇,是我的老师生前用心悟出的。
我的老师名叫罗华。他这年二十五岁,高大单瘦但很结实,相貌平平但血气方刚,衣着朴素。
在罗华还不是我的老师之前,我就与罗华很熟。罗华是姐姐的同学。他常常来我家串门,我不但认识他而且称他为罗哥。几年后,罗华成为了中学老师。我在学校遇到了罗华就称他为罗老师,在校外遇到罗华依旧称他为罗哥,这两种称呼他很乐意接受且夸我聪明。
我十五岁时念初中三年级,罗华正式成为我的老师且是班主任,我再也不称他为罗哥只称他为罗老师。
罗华在学校老师中属最有人气的小伙子,博得校内校外不少女子的喜欢和追求,但他却眷恋着一个女子,那便是他的未婚妻左丽。
说起罗华与左丽相识有点巧合,那年的九月一日,学校开学了。平日爱跑步锻炼身体的罗华沿着学校左侧的那条公路跑步。跑完步后,罗华来到学校右侧那座大山脚下的这条小溪处洗脸。
这条小溪不宽,大约天五十公分,不深,大约三十公分,溪水是山中的泉水清凉清澈见底,四季不会干枯,水流连连不断,学校师生常来这儿洗漱。
此时,左丽背着大包正在小溪处洗脸。
罗华好奇地看了左丽一眼便开始洗脸。
这时,左丽笑着问:“喂,老乡,请问前方是不是罗峰中学?”
罗华笑了笑道:“陌生的城市女孩前方正是罗峰中学。”
“陌生的城市女孩。”左丽不由得大笑起来,笑了好一阵后,她笑着道:“我的确来是陌生的城市女孩,而且还是打县城刚刚分配到罗峰中学仼教的老师。”
这时,罗华不由得再看了她一眼便笑道:“对不起,我原以为你是一位来山区游山玩水观光赏景的城市女孩,万万没想到你是一名老师,不过我也是罗峰中学的老师。”
左丽笑了笑道:“对不起,我错认为你是老乡啦,既然咱们都是罗峰中学老师就认识认识吧,认识是种缘分。”
罗华笑着道:“我很荣幸与你相识。”说着他主动自我介绍:“我叫罗华。”
左丽笑着道:“我叫左丽。”
罗华含笑着:“左丽老师从此我们就认识啦!”
左丽微微一笑:“罗老师认识是种缘分日后你可要多多关照我。”
罗华笑了笑:“我们相互关照。”
这样,左丽与罗年相识了。
左丽这年二十三岁,圆满秀气,衣着时尚,浑身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味,她大学刚刚毕业,按学历她应该分配在市中学任教,这对不少大学毕业生来说能够分配在城市里工作是求之不得的事,然而她却作了一个令人想象不到的选择,去偏远山区学校任教。
左丽认为自己必须去艰苦的环境中锻炼,而山区的生活正好艰苦,故她放弃了在城市工作机会来到山区任教。
妈妈很不理解便生气道理:“丽丽你这丫头脑子被驴踢坏了,不少大学毕业生分配工作时都竭力躲开山区,而你却主动选择山区。”
左丽轻轻一笑道:“妈我的脑子没被驴踢坏,不少大学毕业厌弃山区我不管,我也管不了。而我爱山区,我要投身山区,立足山区为山区服务。再说我也应该去山区锻炼锻炼自己。”
妈妈很生气:“丽丽你的选择是大错特错。”
左丽笑了笑:“妈我没有选择错,我为自己的选择深感荣幸。”
妈妈气懊:“丽丽你会后悔的。”
左丽含笑地摇摇头:“妈我不会后悔的,妈请允许我去山区工作吧!”
妈妈气得斥问:“丽丽你干吗非要去山区工作?”
左丽诚恳:“妈我真爱山区,去山区教书是我的愿望,再我应该经得起艰苦环境的锻炼锻炼自己使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壮。”
经过一番劝说劝说不了,妈妈无可奈何:“丽丽我拿你没有办法,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
就这样,左丽来到了罗峰学校成了一名山区老师
这天,左丽第一个认识了罗华,且成了好朋友。说来也巧,左丽和罗华在同一年级同一班任教,她教英语,罗华教语文。
罗华土生土长在山区,山区的生活自然习惯了,而左丽生长在城市,刚刚来到山区生活很不习惯。特别是中学的井水有点味道,左丽喝下那井水便呕吐。
罗华见状便主动跑到距中学一里外的山泉井打水给左丽喝,天天如此从不间断。
而左丽是大学生,在教学方面主动帮助罗华,使得他教学方法大有改进,教学水平不断提高。
这样一来,左丽与罗华渐渐地产生了情愫。不久,他们相爱了。
就在左丽与罗华即将举行婚礼那月,天空不作美,天天下雨,足足一星期快把人闷死啦。
终于有一日,雨过天晴,久违的太阳终于露面啦。师生的心情舒畅了许多,不少师生来到小溪处洗脸玩耍静坐。
突然,这大山半山腰处滑滚下一块石头,足足百来斤,飞速地砸向一位女生,那女生吓呆了,站着一动不动,眼看大石头快要砸到女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距那女生不到两米处的左丽说时迟那是快,奋不顾身地冲过去一把推开那女生……
那女生获救了,左丽却被那大石头砸伤了大脑,抢救无效而离开了人世。
左丽把生的希望留给了学生,把死的现实留给自己,她年轻轻的生命在山区圆满地划上了一个句号。
左丽走啦,走得那么轻松自如,带走了人世间一份真情深爱,留下的却是生者无限的思念。
打那以后,罗华一有空闲时就去小溪处静坐,只有在那儿静坐他才感到心慰。天天如此。
久而久之,罗华悟出了小溪会唱歌,唱的是左丽生前最喜爱唱的那首巜泉水叮咚响》歌,他兴奋得差点欢呼。
又有那么一日,罗华把我叫到一个僻静之处便问:“你听过小溪唱歌吗?”
我摇摇头:“没有,的确没有。”
罗华惋惜:“这太遗憾啦。”
我好奇:“莫非罗老师听过小溪唱歌?”
罗华点点头:“是的。”
我笑了笑:“罗老师在说神话。”
罗华摇摇头,然后他严肃道:“不,这是真的,我在小溪处静坐时竟听到了小溪唱歌,唱的是那首《泉水叮咚响》。”
这时,我顿吋想到这首歌是左丽生前最爱唱的歌便道:“罗老师这不是左丽老师生前最爱唱的歌,罗老师会不会是太思念左丽老师才有这种幻觉。”
罗华依旧严肃道:“不,不是幻觉,小溪真的会唱歌,老师不会说假话。”
我:“我信老师没有说假话。”
罗华:“你有空可以去小溪处静坐,也能悟出小溪会唱歌。”
课外活动时,我悄悄地去小溪处静坐,怎样也悟不出小溪会唱歌,也许时间太短悟性不高。
于是,我接连去了三个星期还是没有听到小溪唱歌。
这不是罗华的幻觉就是罗华在说神话。
于是,我找到罗华便道:“罗老师我去小溪处静坐了二十五天没有听到小溪的唱歌声。”
罗华责备:“你没有用心去悟是悟不出的。”
我:“也许吧”
罗华:“不是也许,是一定。”
我:“我会用心去悟。”
两年后,罗华因患胃癌而离开了人世。罗华的葬礼我参加了。
葬礼过后,我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小溪处,又不知不觉地坐下,坐着坐着,我竟听到了小溪在唱歌,唱的是《泉水叮咚响》。
这时,我禁不住高声呼喊:“罗老师我告诉你小溪真会唱歌,唱的是你与左丽老师生前最喜爱《泉水叮咚响》,我终于悟出啦,你不是在说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