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心】疯狂的岁月(外六首)
一、疯狂的岁月
通往生命终点的路上
我分明就看见了许多风景
有繁华,也有邋遢
都试图在风起云涌的时候
掀开一场又一场的
那忙乱不堪的表白
看岁月表演的场景
分明就有许多情节的泛滥
不管粗俗还是丑陋
都已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
面目狰狞地,笑着
冬天的夜星星很少
在没有陪伴的淡淡月色下
找处地方将心事托出
也仅仅就是让灵魂
再凝成一个故事而已
听多了庸俗的故事
厌烦了繁杂的表白
或许,我只是有些许轻狂
我宁愿选择一个人
在即使没有星星陪伴的夜
独自地将仰望按捺
二、我们都擅长伤害自己
我们都是大地的儿女
山川守护着我们内心的怯弱
我们也是时光的臣民
黑夜控制着我们生命的起点
花草觊觎我们的容颜
空气侵蚀我们的躯体
我们需要的春华秋实
都在春夏秋冬的不断更迭里
失去了许多喃喃细语
季节轮回,风景变换
我们总是不甘寂寞的
大地上每次风云变幻的声响
都会让我们大声惊叫
失措地在时光侵蚀过的尘世
寻找着自己的,得失
我们都擅长伤害自己
山川面前,河流怀里
总想以不一样的姿态标榜着
风里来雨里去的自己
三、是非错对的无言
有些声音不是没有发出
是嘈杂喧嚣覆盖了最初的真实
有些事物不是没有出现
是浮华雍容抹去了痕迹
当灵魂的真实都已经无能为力
生命,它就要重新竖起
去继续寻找真知的旗帜
很多的人都在无知抱怨
用粗暴的语言延续着是非错对
很多的人也在暗自憎恨
用逼真的谎言诠释着时光箴言
高低错落,或此起彼伏
只有在暗藏欲壑难填时
才会被加以些淡抹浓妆
我却始终是大梦未醒啊
未能以醍醐灌顶的开窍
来唤醒那沉迷在糊涂里的沉睡
我始终也是无言以应对
在看似软绵绵的岁月里
无声无息的变迁才是岁月长河
最为恒久不变的,延伸
四、空气已经学会了挣扎
或许是要餐风和露宿
也或许会颠沛和流离
时光它早已厌倦了东奔西跑
在每一个停留的季节
它都要留下许多是非
让岁月独自地去面对
天空下的人都是行色匆匆的
白天黑夜,春夏秋冬
各自都在延伸或重复
自己生存渗透的轨迹
人心已变得极为膨胀
人潮已变得极为拥挤
连缠绕在人与人之间的空气
也已经学会了不少的
四处挣扎蜿蜒的本事
五、好与不好之间
起初我觉得执着极好
后来我却觉得放弃可能更佳
当然极好与更佳之间
已走过许多时光的轮回
开始我觉得季节偏颇
后来我又觉得我对季节不敬
只是偏颇与不敬之间
早已历经许多春夏秋冬
好与不好,不好与好
岁月都会以阴晴圆缺的方式
在世间作出应有的姿态
六、无孔不入的风
风擅长的就是无孔不入
无论白天黑夜,或春夏秋冬
但凡是有孔存在的地方
就是它极尽蜿蜒的方向
风更钟情的无疑是炫耀
恶毒的言语,还有入骨尺度
脆弱的我们怎么禁得住
猖狂岁月里时光的侵蚀
那就砌上一堵遮风的墙
再关上尘世里灵魂的窗
我总不能让内心的涓涓细流
在到处都是眼睛的世界
变成了落魄的哑口无言
七、空气已经长满眼睛
风已经在缓缓地吹起
这在冬天无疑就是一种尴尬
而雨,逢人便就歌唱
雨中的世界就是华丽的天堂
却不知道高高的天空
早已经是在窃笑不止
眼看风雨在人间游弋
直至连成了那纵横交错的网
困住许多无知的沉殇
空气早已长出了眼睛
恶毒的眼也早已看穿了懦弱
那极其善变的眼光啊
早已将风景变换成无数伪装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
都在忙碌的繁华深处
撒下了时刻守候我们堕落的
密密麻麻的天罗地网
空气的眼睛就是毒刺
刺向哪,哪就会成为生命里
迷失方向的暴跳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