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丹枫】飘逝的梅花巾(散文)
一九七九年,三年大病没能夺去我的生命,我参加了全县的招工招干考试,竟然能以全公社第二名的成绩被录用了。这是限定在居民户口才能考的,因为爸爸妈妈都是单位的干部职工,全家是吃商品粮的,所以我具备了这个条件。
我是一九七八年应届高中毕业生,是一九六九年大联合那一年去就读小学一年级的。现在的厦门大学经济学院会计专业教授周永强就是我小学一年级最要好的同桌同学、也是我童年最要好的玩耍伙伴。
一九七八年,对于福建省平和县霞寨公社这个人口重镇来说,也是个科学的春天。邓小平先生的复出,给教育体制带来了改革,规定可以直接从应届高中毕业生当中直接选拔,参加高考,时任中国科学院院长郭沫若先生发表了一篇文章,就叫《科学的春天》。从此,中国的教育体制,提倡“以有知识为荣耀,没知识为可耻”的宗旨,所以中国革命从闹贫穷的革命走向知识的革命,这真的是应该感谢邓小平先生的。
一九七七冬季,取消了工农兵学员靠推荐,直接输送到大学读书的惯制。所有的热血青年,可以凭智商,自己通过考试,跨进大学学堂了,全国人民不知有多少个莘莘学子,包括老知青,还有那些农村户口的回乡知识青年,都可以直接参加补习,参加高考,所以,机遇为我们铺设了一条光辉大道,大家可以凭真实本事改变自己的命运,参加高考,被择优录取,到大学读书。
机遇是均等的,做为我所在的这个人口大镇霞寨来说,确实也是一个科学的春天,太多的优秀教师,由于历史的诸多原因,有的甚至是大学教授,都被冲击到我们这所山区公社的中学当老师。我就读的中学叫霞寨中学,是平和县的第三中学,是一所完中,有初中也有高中,我就是在这一所中学读完高中参加高考的!
一九七七年,一场意外的大病突如其来降临,直到一九七九年我考到平和县供销合作社当会计,大病三年的我,使我失去了直接考上大学接受教育的机会,一九七八年,我经历了高考落第、当兵体检合格没去、留城分配招工被二姐顶走的三次打击,命运的船要载我去走向何方?我真的感到很迷茫。
我最好的童年好伙伴,也是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的同学周永强、周少峰都参加高考考中了,一个考到天津大学物理系读计算机专业,一个考到厦门大学经济系读会计专业,而我这个命运的弃儿却在命运的奄奄一息当中苟延残喘,差点送了命。
然而,我一直感谢故乡多情的土地,是霞寨这块明媚的土地诞生了我和黄家三兄弟,我的两个弟弟后来都是通过高考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到大学接受高等教育的。现在一个已经是现任的漳州市教育局局长了,另外一个是个经济成功人士,多家电梯公司的董事长了,最小的弟弟还是一九八七年平和县理工科应届高中毕业生高考榜眼,也就是以全县高考总分居第二名的成绩被全国重点大学合肥工业大学电汽工程系电机专业录取的。
霞寨这块土地地灵人杰,山水出奇灵逸俊秀,诞生了很多人杰。著名的画家周碧初教授就诞生在霞寨这块土地,至今,平和县还伫立着一座纪念馆,就叫“周碧初纪念馆”,就在平和县文化馆旁边。我的两帧行书书法,至今还珍藏在周碧初纪念馆内。
这是我代表三千多个财贸系统的干部、职工参赛被择优鳞选上去的。
我清楚地记得,我的两帧书法所写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和《浪淘沙·帘外雨潺潺》的词作。
我一直很感谢母校霞寨小学,霞寨中学,也就是平和三中,2018年就是我们毕业离开母校四十周年了,如今在我当群主的同学群中,厦门大学教授周永强、中国农业科学院研究员卢新雄、平和县医院院长主任医生周建树都在其中,还有黄志强、黄文乾这些曾经当过县委组织部付部长的,曾经当过平和县粮食局付局长的黄永福都在其中,至于中学高级教师,小中高职称的小学教师、小学高级教师职称的、工程师职称的同学就不计其数,数也数不清了。
平和三中,是一所建校将近一百年的老校,在建校八十年校庆之际,我曾和著名画家曾江涛(画葡萄大王)、谢荣伟(著名书法家、漳州市书法家协会付主席)、曾庆廉(著名画家)、朱汉邦(著名画家)一起回母校参加庆祝活动,并合影留念。谢荣伟曾趣笑说:“我们是平和五杰!”至今,这些照片都还陈列在学校优秀人才的史展馆中。
时间过得可真快呀,一眨眼,四十年过去了,弹指一挥间。如今我们大部分的同学都是当爷爷或者是当奶奶的人了!
刚才提到霞寨这块风水宝地,由于文革期间,很多非常好的师资,由于诸多的政治因素,被冲击到我们这所中学,粉碎“四人帮”后,这些优秀教师也有了充分抒展自己才能的机会,又加上霞寨这个四乡八里也有很多智商颇高的优秀生源,所以我的同学中,一九七八年应届高考,单单我们这一班理工科,就考上大学十一个,因为当时文件规定,应届高中毕业生只能考大专,不能考中专。
我们都是从这块土地踏出去的,所以对于母校平和三中,对于母校霞寨中心小学,我们都是情有独钟的。
话说因为大病三年,我没能考上大学,一九七九年,在生命的苟延残喘中,我以全公社第二名的成绩考到平和县供销合作社参加了工作,当年12月10日,我们到九峰茶厂培训了会计,我是以政治考试98分、会计业务考试99.5分的成绩与赖新民学员并列第一名的,其中有一个叫梅的,是居第二名的。
梅,这个在我生命的长河里雕刻下很深记忆的人,我是怎么也忘记不了她的。
这一年,我十八虚岁,她十七虚岁,也就是一九七九年。
我在很多的小说和散文里,都是以梅为楔子写下的,虽谈不上是浓彩重墨,但真正意义上可以说她真的是牢牢烙在我的心坎里的!
郎才女貌,才子佳人,共同的文学和音乐爱好,使我们两颗心懵懵懂懂相撞了。
虽然当年所处的年代还很闭塞,我们甚至连手都没牵过一下,但是此段恋情却是铭心刻骨的,而且延续了整整六年。
一九八四年,我又回母校平和三中脱产带薪参加了九个月的复习,参加了文史类的高考,由于诸多因素结果也没考上,就回到原单位平和县供销合作社上班了,后来就被调到平和县土产公司上班了,在福建省平和县芦溪镇驻点当晒烟收购的负责人,而且一待就是十年。
也可以直接了当地说,芦溪是我的第二个故乡,这个地方与霞寨镇唇齿相依,山水相连,也连出了很多人间奇妙的故事,缔结了很多人间的辉煌和奇迹!
平和的著名高山双尖山,一面就背靠着芦溪,一面却倾泻向霞寨,同时也产生了两条河流,这就是我笔墨中常描绘的《故乡的小河》,和那条远远荡到广东而去的芦溪。
假如说命运的奇迹往往是文学的一个楔子、引子,但它引开的故事,从更遥远的角度来说,涌向远方的可能是无限奋斗的篇章,命运这条船,有时真的会专门与人作对的,从童年的放牧生涯和打猎生涯开始,命运就曾经无休止地跟我开过太多的玩笑,但悲难和坎坷,是会止步的,任何的坎坷和磨难,仰或说是一笔不可多得的财富的话,那么说它是真正可以产生文学的,产生音乐的,在自学之路上,只要勇于攀登,我们同样是可以攀登上很多学术高峰的。“大山庞庞而有止;雄海荡荡似无涯!”人生的泪水,尽管有时也会滔滔不绝,但它终会有止住的时候的。
虽然说,任何成功,都符合两个逻辑,那就是辛勤的奋斗,优异的智商,只要具备这两个基因,我想,任何的艰难险阻,我们都是会跨越的,任何悲难坎坷,我们也都是会履平的,任何的病魔和痛苦,我们也都是可以克服的……
因此,我深深地感谢我们的这块土地,深深地感谢我的母校霞寨中心小学、以及衬托和蕴育我成长的的平和三中,俗话说:“路若高远而有止,人生奋斗且无涯”,只要我们每一天都不放弃学习,每一天都不放弃思考,每一天都不放弃我们登高远望的脚步,那么,总有一天,我们会把我们的理想抒上蓝天,我们会把我们的宿愿送给大海,我们也会把我们的远志酬谢给早已葱茏满目的高山和嫣梦繁频的大地的!
由此,我就更应该感谢那条飘逝的梅花巾了。是它,曾经给了我那么多美好的感情的熏陶和向往!也是它,在我的初恋幻想里,播撒下那么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火种,以至于在以后生命的征程中乘风破浪,奋勇前进!
2018.1.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