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有奖金”征文】永远的伤痛(散文)
今天,打开微信,突然看到发小发在朋友圈里的一条信息:可怜的老爸就这样急匆匆地丢下我们不管了,我好后悔,连一点孝心都没有尽到啊!
我亲爱的伙伴,可怜的伙伴,我们现在是同病相怜了。此时此刻,她的痛苦,我最理解了,任何只言片语的安慰都是徒劳的,悔之晚矣,子欲孝而亲不在!
记得过中秋节的时候,我们还一起聚餐,聊至通宵,很开心,也没有听到她说父亲的身体状况,那会儿老人家肯定是健健康康的吧。短短几个月,竟发生如此变故,真是晴天霹雳啊!丧父之痛,远胜于切肤之痛,她会怎样的以泪洗面后悔不迭,我的心也开始痛了起来,为她,也为我,为了我们失去父亲的永远的伤痛,我们与父亲今世的缘分尽了,再也没有父亲熟悉的身影,父亲累了,歇了他一生的劳苦,去了该去的地方,灵魂去了天国,身体融进了他一生耕耘的土地……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父母,是父母选择了我们,无怨无悔地生下并抚养着我们。养儿方知父母恩,等我们有了孩子后才深深地体会到了父母的苦心。父亲的突然离世,对我是一个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我欠对父亲的孝顺之情很多很多,尤其是在他最需要我们的时候,最想念我们的时候,我却不在他的身边,我永远无法原谅我自己!记得那个晚上,午夜时分,儿子刚写完作业,我准备休息,我的手机关了。突然儿子的手机响起来,一看是侄儿打过来的,半夜打电话,从来没有的情况,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刻笼罩了我,果不其然,侄儿悲痛地告诉我父亲刚刚过世,我不敢相信,前两天和父母打电话还一切都好,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突如其来的噩耗,使我惊慌失措,半夜寒气逼人,老公开车匆匆赶回去,留下我和儿子等到天明通知三姐一起回去,见父亲最后的遗容。老公走后,我呆呆地坐着,感觉似在做梦,这是真的吗?不可能的,父亲一直没有什么大病,他是不是暂时晕过去了,也许等老公回去时,父亲已经醒了过来。我只盼着黑夜快点过去,黎明快点到来!
第二天中午,我们急匆匆地赶回去,一进门,看到穿着寿衣脸色苍白的父亲的遗体已经放在门板上,父亲生前一直是红光满面的,此时的他已全身冰冷,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再也不看我们了,在号啕大哭中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离死别的痛苦!
原来,父亲去世的那天早上,感觉胸口发闷,二哥领着去县医院检查,大夫说是老年性冠心病,开了一些调理性的药,让回家吃药保养。是大夫的失职还是二哥的疏忽,他们谁也没有给父亲配备救心丸,父亲回家后,服了大夫开的药,感觉好多了,吃了很多饭,晚上早早休息。母亲睡梦中被父亲惊醒了,父亲说胸口难受,接着就说不出话来,母亲大声地呼唤着父亲,父亲大睁着双眼,难受而惊恐,心肌梗塞,绝对是,那个时候,只要有几粒小小的救心丸,父亲的生命就会保住的,可是没有啊!父亲就这样被死神带走了!
二哥在父亲去世后,痛悔自责,常常在恶梦中惊醒,梦到父亲,可有什么用呢!痛悔能换回父亲的生命吗?
母亲泣不成声地告诉我,父亲去世的那天后半夜,家里喂养的大黄狗守在门口,不停地扑咬和叫唤,分明是有肉眼看不到的东西来带父亲走,父亲肯定是不愿意走的!可怜的父亲,他真的是不想走啊!他怎么能撇得下自己的老伴和儿女呢!
我的脑子里都是父亲的面容,他的一举一动,历历在目,细细想来,我实在是大意了。在父亲去世的前一年,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好了,拄着拐杖看看园子里种的菜后,就坐在窗台下晒太阳,眼睛眯缝着,连他的老朋友的酒杯也懒得理了。
那时候儿子快要中考了,我星期天也顾不上回去看父母,主要是觉得放心,因为母亲可以照顾父亲,总想着等儿子上大学后,我再回去多陪陪父母,怎么能想到父亲走得这么突然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父亲的突然离世,已经使母亲更加憔悴了!我要把对父亲的亏欠加倍地弥补在母亲身上,因为父亲曾经说过他走了最放心不下母亲,我要完成他的遗愿。
于是,第二年的夏天,我们给母亲盖了大大的新房子,一切按照楼房的格式,一进两开,东屋有炕,西屋有床,中间是个大客厅,有厨房卫生间,上下水,还垫高了地基,使得母亲坐在炕上就能一眼看见门前的水地,也特意留下院子拐角的那棵和我同龄的大榆树,它是父母亲早年栽种的,枝繁叶茂,历尽风雨,昂然挺立!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他善良,勤劳,质朴的基因都遗传给了我们,使我们在怀念他的同时,也学会了怎样去做孝顺的子女,关爱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