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有奖金”征文】牵挂(外一篇)(散文)
一、牵挂
牵挂,是温馨的小屋里临窗斜阳下,一杯雾藤缭绕,有些温热的咖啡,虽然加了些糖,喝着依然是淡淡的苦涩,不由你拒绝,那丝丝的诱惑后,让你有苦涩后的香醇和回味。
有些姻和缘,真不是我们所左右的,不是我们刻意地去追求便有所故事或有所结果。在人生的不同际遇中,或因一次偶然的邂逅,或因一次途中的相撞,抑或网络里不经意的问候,皆有可能成为或姻或缘的源头。行走一段?或者相伴一生?想来都是冥冥之中一种不置可否的注定,有些来时如洪流奔袭,去时如蛟龙隐退;有些来时细雨润无声,绵长没有去时。无论长短远近,一路深深浅浅、点点滴滴的络印,往往成为心中时时泛起的牵挂。
在我的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些有意无意的人注定无法错过,走进我的牵挂。周末,紫灵突然从内蒙发来微信,一声很熟悉的“哥”让我血液沸腾,柔情袭来。曾经,你与我坐在卡座的一个角落,听钢琴女孩优雅手指弹起的音符,轻轻地、轻轻地在心尖奏起、滑落,如灵空般地直抵心扉,透彻灵魂。然后在絮絮细语中让弥漫的音乐漫进心底,织成细细绵绵的文字;曾经,我与你在豆花饭的店里,看着你香香地吃着土法制作的菜,有些傻傻的样子,我已经忘记了不属于青春的年龄,调皮而又调侃地把大块的菜夹到你的碗里,你眼睛里转动着有些闪烁、有些透亮、有些灵动的神色,彼此的欢笑和愉悦感染着旁桌的少男情女;曾经,我们在大山茂密的森林里,在有些斑驳的空地上追赶山顶上的暖阳,把嬉戏和欢乐洒满身后厚厚的落叶和松针铺成的地毯;曾经,我从远远的果农地里摘回你喜欢的水果,带着完全的神秘和满满的兴奋,只想在第一时间等到你的惊喜……你的文字千柔百情,有着涓涓细流的灵气,读着读着,入流心田,如一杯毛尖清新怡人,如一壶咖啡芳醇温和,那颗有些疲惫有些浮躁的心,得到了旷野般的宁静。
谁说岁月无情?所有的往日,皆因一个梦、一幅画、一段文字、一场情景,会有意无意地把过往的印迹泛出,从而生出或深或浅的牵挂。
爱一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市中有一个牵挂着的人。我们无意去追寻一份姻,但很多跟我们有缘的人,总是在美丽的路上天真无邪地牵手,无拘无束,坦荡无邪。你从蓉城,到春城,多年前又去了内蒙,我已经多次失约于你,你在呼伦贝尔草原还好吗?那是我梦牵魂绕的地方,迟早,我将会去那里,张开双臂把蓝蓝的一望无际的天空拥抱!因为牵挂一个人,我的生命中似乎已经把这些毫不相干的城市紧紧相连了。
二、死无对证
那天,群众来访我接访。
清早我到办公室刚刚落座,进来一位青色棉衣老人,胡须凌乱,步履蹒跚,一边问我是不是某某,一边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知道他是奔我而来的,我习惯性地向前倾了倾身子,两眼盯住他,示意他说下去。
“损坏东西赔不赔?”老人直接问我。
听着他摸不着头脑的话,我云里雾里,告诉他:“你说具体事情。”
“文化大革命时红卫兵造反,造反派在我家的炮楼房子里没收了生洋(大洋,那个时代的硬币)40个,铜钱98斤。”我暗自好笑,怎么不把解放前的青菜萝卜咸菜的事编造出来?认真打量着他,感觉不像神经病。
“红卫兵说炮楼下可能还藏有生洋,所以把炮楼贴了封条,后来村里拆了炮楼修了村上的公房。”
“公房呢?”我斜了他一眼问。
“公房建起后,田土下户时又拆了。”他像说昨天的事。
“水都过了三秋田,又无凭无据,不是你说赔就赔。”我嘀咕着,收回目光,埋头做事。老人进门问的“损坏东西赔不赔”,就是说的向政府索赔“炮楼”这个事。这样的事谁都可以信口开河,老人78岁,我不想批评,知道“正说”也无济于事,想了想说:“几十年的事了,我也没有办法。”老人很较真,非要讨个说法,我无可奈何,没好气地回敬他:“谁拆的你的房子,你去找他!”
“他死都死了,我上哪里去找他?”
“既然如此嘛……”我声音停了停说,“那就死无对证了!”
老人看我不能给他解决“问题”,摆出一副“不走”的架式,我只好敷衍说:“我打听一下看拆房子的人还有没有活着的?”
无独有偶。上半年一个60多岁的男子来我办公室,向我打听他工作安置的事,他说他当兵回来找到当时的党委书记,党委书记答应给他研究,现在还没有回复,我问是哪个时候的事情,他说是1970年的事,我又遇到了一个脑壳有问题的人?我仔细观察他的举止,好像没有一点毛病,又不动声色地问:“这些年你去哪儿了?”他说:“去外面打工了。”然后再三讲他入伍当兵回来是要安置的事,我知道过了时效的事,或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但我想很平静地把他打发走,关心地问:“当时的安置通知书呢?”
他看我专心倾听,说得更加起劲了,“给当时的党委书记了,不信你可以问他!”让你感觉他说的一点不假。但是,这个符合逻辑吗?我感觉他脑子发烧,便不理他。他却很执着,不表态不走,还要到上面去上访,我只好应付他说:“我打听一下那个时候的书记再说。”然后他就走了。
过了几天这个人又来了,我说没有找到那个书记,因为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