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开半夏(散文)
清晨,我坐在窗前,不经意间,看见了窗外的栀子花,一树栀子开得正盛,在晨光的爱抚下,如星,如月,是我的视线,久久不能移开。
“你们听说了吗,这个假期就要搬校了。栀子,是真的吗?”左桌的于梦伊边忙着收拾书一边问我。
“我怎么知道呀。上次不也说要搬吗,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提这个干什么,万一真搬了还伤感情。”
“我最近也听说的,对了,老师们刚刚都去‘人民大会堂’开会了,还听说就是为了搬校的事呢。”一旁的谢晓插嘴。
我的心不禁狂跳不止,相处了一年半的班级,若分开,真得舍不得。
“来来来,特大消息,爆炸性新闻,快过来啊。”林杰还没来得及进教室,就开始吆喝起来。
“大白天的你怎么又犯二了呢,小点声就不能活了吗!”“就是,你差点就把正学习的给吓坏了呢。”
“不听拉倒。我可告诉你们,你们爱听不听,所有老师都去开会了,我们第三节课可以上自习了。”林杰见我们都是一副鄙视的样子,厚着脸皮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课桌上,没想到,引来了一片唏嘘声,“切——”“林杰,你这消息来的也太慢了吧,我们早就知道了,我们还知道是为了搬校的事情呢。”楚言萧在一旁补充道。
“没劲,你们太没劲了,算了,走了。”为了要面子,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并不完美理由,“这年头,唉。”
自习课如期而至,若平时,教室肯定又炸了锅,可这次,却不知为何没了声响,整个教室似笼罩着一层阴云,压迫着正在学习的我,让我感到快要窒息。我手中正滑动的笔也不知何时停顿。为什么要搬校,搬校以后怎么办,会不会分班,分班以后大家是不是就不会像以前一样热闹了,二班会去哪。可能是想得太专注了,连手中的笔落在了地上都不知道。
“栀子,你怎么了,栀子,你没事吧?!”梦伊小心地戳了戳我的胳膊,将我惊醒。
“梦,梦伊,我没事。”我弯下腰拾笔,拍了拍脸颊,告诉自己这只是假想,不会发生,努力将思绪拉回了现实中,准备用书写来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与不快,却听见楼道里传来了高跟鞋的落地声,那是英语老师的脚步声。
只见老师以极轻快的步伐走进教室,微笑着走向讲台,“同学们,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刚刚开过会,会场上说这个假期将搬校,搬到建成不久的新城实验中学,那里将会有许多新同学……”再往后的话,我已经听不见了,泪水,即将夺眶而出。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方栀子,你不许哭。我在心里拼命地重复着这句话。终于止住了泪水,眼圈却已泛红。
“好的,已经下课了,我就先说到这里,其他问题一会班主任就会来讲。”
中午,我回了趟家,也许是阳光太过强烈,栀子花竟显得有些枯萎,花已不再洁白,甚至显得有些灰暗。地上,不知何时落上了几片花瓣。我不忍心看着栀子花就这样枯萎,轻轻折下一枝,插在了盛水的瓶中,算是安慰吧。它竟和我的心情一般。
“栗子,陪我出去转转吧。”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王瑜立的面前,她看出我的心情不太好,也没说什么,拉上我的手,便出去了。
“栗子,你说为什么偏偏就要搬校呀!我们在这里不也挺好的吗?”我略带些伤感地问她。
“可能是那里的环境好吧,你也别把事情想得太糟糕了,怎么一出口就是些伤感的话呢,再说了,老师不也没说要分班嘛,难过什么呀。我们要以永远乐观的心态去面对未来!听见了没有!”说罢,她做了一个展翅高飞的动作,又回过头来戳了戳我的额头,逗得我不得不笑了起来。
“也是哈,要是我有你那么好的心态就好了。”我的心里略颤抖了一下,却又沉寂了。是呀,调整好心态吧,也许新学校会有更多的朋友,也许在新学校我会适应得更好,心中,隐隐还是有些不舍与留恋。但心里,又多了一丝期盼的雀跃。
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顺着清亮的月光望去,窗外,那一树栀子又盎然了起来,桌上那一支栀子,在月光的轻抚下,愈发的清白。我便又甜甜地睡去了,梦里,不知是对过去时间的回忆还是未来日子的憧憬。
花开了快半个夏天,也该谢了,可该何去何从呢。未知的路上弥漫着未知的雾,如轻纱般遮住了我的眼睛。
山东省临沂市临沂临港经济开发区第四中学八年级二班朱雅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