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八一】嗨,年……(随笔·家园)
称谓朋友,电话约过几次,尚未来得及谋面又要过年了;一份电子版的“新年寄语”写写删删,最想说的那句话,一直找不到恰如其分的表达;女孩杨好著《细读文艺复兴》上市六天,已登上京东艺术史热卖榜第一位,装祯简约时尚,封面配图酷似一位名叫莉的女人剪影,临年末节刚刚网购了,书尚未到手……客厅暖气管忽然无故滴水,水暖维修工师傅拿细砂纸打磨,填入叫“堵不漏”的灰黄色粉料。纷乱中由不得暗叹,人生就是这样,总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日子就是这样,一天连着一天一切似乎全是昨日的延续,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大的不同,只不过窗帘的穗子被烟尘染得泛黑了,某些雨滴的遗骸赖在了透亮的挡风玻璃上,“丁香”花开过又谢了,“虎皮箭”不知何时生出几片新叶,而女友和她的“兰惠时光”清香淡淡簇新了微友圈迷倒一片……
年便到了!
年是什么?不过是一个计时的单位,四季轮回,冬与春的交接,冰与水的分界,新与旧的节点。年关,报称是今年“经济坐标”的主题词,异常紧绷的经济链条,按照中国传统的商业习惯,将在年底绷到极致。年关难过,无数人,无数企业的命运因结构性的失衡重新洗牌。空气是否保持优良?什么才是安全食谱?房价股价会跌跌不休吗?尤其是在这个“年”之后,世界末日真的会降临吗?种种担忧考验着人们脆弱、敏感且渐渐麻木了的神经。但年就这样不容协商的逼近了,所谓: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厉害的就是这个“人不同”,年的气焰才敢如此嚣张,年的行为才敢如此拨扈,猪啊羊的争先恐后进了屠宰场,虽然是被迫的;春联、红灯笼、喜庆的鞭炮竞相亮相,商业街上,采买的景况空前热烈,似乎过去三百多个日子的劳作和心血,都集中消费在“年”身上,大概因为过了“年”之后,人就不同了,年才总是显示出一派唯我独尊的繁华,无论好过难过都挣出一副喜庆的面孔。
年景中,最醒目的一幕是望眼欲穿的远方亲人在年的呼唤下,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途,机场、候车室汇集着无数似箭的归心……
人流物流挤破了年的门槛。年是什么?喜庆色彩浓厚的纪念日,恭喜快乐恭喜幸福恭喜发财……人们说着世界上所有能想到的美好祝愿语——过年,和以往一样。以往每个过去了的“年”都曾是如此美好,如此难熬,如此让人期待!
年,如同某些经典的诗篇,流传了几个世纪,但今“年”早已不同于前千“年”了,不然,那些窈窕淑女的“淑”何以难见了?这是年的定律之一,在看似和昨日一般的时间里,走进你无论如何拨动时针都回不到的昨日,成为过去了的一年又一年,成为万古!
一些积尘污垢、一些美好时光,总会被年浑然不觉地带走。而一些成长机会,一些欣欣向荣,又总会被年悄无声息地带来,所以,我们总是有理由相信:新的年将会更加绚丽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