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菊韵】窗外(随笔)
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和文字里。同样地,我还觉得应该更加通晓实事、明白事理才对!
今天大年初二,大清早的早早地起床,就听到父亲的电话响了,是一个旁系的舅舅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外婆突然病重老火了。”母亲即刻停下正在口中咀嚼的饺子,接下来的神情动作全是呆滞的。
然后,一大家子全赶去了外婆家,父亲留我一个人守家,说这会大过年的,万一其他亲戚朋友来家里。
三个小时后,姐姐送小侄子一起回来,刚坐下,就一个劲的吐槽,那些所谓的亲戚在外婆病重之际的种种举止行为,听得我内心不禁寒颤。
想来,人这一生,真是可怜可叹!
这让我瞬间想起太宰治的《人间失格》里对人类贪婪、丑恶、自私自利、好逸恶劳、贪得无厌等等的写照,他说:“生而为人,我很抱歉。”我好像可以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了。我也常常会问自己:“为什么活着?”说为了家人,为了爱人,为了一切美好的事物,好像都太过牵强,似乎始终没有个满意的答案。
读《人间失格》里面除了本来就有第一、第二手记,还收集太宰几篇短篇小说和他个人对世事以及作者与读者的看法。比如维荣之妻,东京八景这两篇短文,个人认为其与《人间失格》颇有同工异曲之妙。读完《人间失格》后,对人类某些行为会有一定的认识和反省,生而为人,好多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仅仅是失去做人的资格,还失去作为人该有的诚实!到处弥漫着自私虚伪欺骗压抑和无奈,不停地堆放到他们的心间,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
对此,有种深恶痛绝之感。
于我,总想说点什么?说点什么呢?废话连篇天马行空一通。有时,我想看催泪电影。有时,我会想看甜蜜的电视剧,我会因为国民老公结局不够完美感到遗憾,也会因为小美好的甜美结局感动到泪流满面。有时,我会放空脑子,不去想,发呆。有时,我也会很忙,朋友发来的信息,当时来不及回复。我不怎么联系人,有的朋友同学渐远。有时,我会很热情对人。但有时,我怕人对我热情,因为我怕自己没有同等热情匹配,导致彼此尴尬。遇见一些事,我会无能为力,挫败,沮丧。我也会挑战一些事,胜利,满意,快乐。求助,有时会被拒绝。了解求助失败的滋味,别人请我帮忙时,我积极配合,但一不小心揽一堆屁事。好吧!我也开始学会拒绝,但服务性人格真累,一个拒绝,内心负疚。哎,人类这种动物的确好复杂!
想想,那时第一次看被遗弃的松子的一生,哭得稀里哗啦,第二次笑着看完,但心里还是难受。可我没有勇气再看一遍人间失格!大二的某一段时间,特喜欢太宰治,喜欢推敲压抑字句背后主人公的心理状态,消极人格的作死(《人间失格》的句子,如:要么完美无缺,要么彻底破灭;被“唯有自己一个人与众不同”的不安和恐惧牢牢地攫住,我与别人几乎毫无交谈。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我都摸不着头脑。于是,我想到了一个招数,那就是搞笑。这是我对人类最后的求爱;我的不幸乃是一个人缺乏拒绝能力所带来的不幸;胆小鬼连幸福都会害怕,碰到棉花都会受伤,有时还会被幸福所伤,等等)是的,胆小鬼连幸福都害怕,而我们生而为人,被大部分人接纳尊重,多么幸运。生而为人,务必珍惜。
倘若,那些亲戚果真像姐姐描述的那般嘴脸,着实让人心寒!面对这样有血缘关系的外系,说的每句话都是那么的伤人心,没底线。可以想象,大是大非、忠义不能两全面前,你们的谈吐、操守可能才是最真的。要知道,没有人会在遭受别人责难与训斥时,还能愉快起来,但我却从你们生气的怒容中看到比狮子、鳄鱼、巨龙更可怕的动物本性。平时你们都将这些本性隐藏着,现在,你们一个个的就会像那些在草原上温文尔雅的牛,忽然甩动自己的尾巴抽死自己肚子上的牛虻。亲戚尚且如此,外人更不敢轻易妄言,是的,这本就是个不尽人意的社会,世事无常,人心终究还是叵测!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得故作镇定地听着姐姐讲述完这些狗血的事情!尽管我的内心还是无法完全相信人竟然是如此的复杂!就好比,太宰治虽然写出了阴郁绝望如《人间失格》的作品,同时,也写出了《奔跑吧,梅勒斯》这般积极明媚的文字,感叹。尤其是他将这两篇作品放在一起,真心可以说是一种对读者的善意了。
窗外,晚风习习,微风轻轻地拍打着风铃,奏出略有旋律的声响,心里不禁颤动。暮色浮动在带着寒意的窗棂,一环一环的彩灯把旧故事串起,告别总这样无声无息,踩着新年的步伐,迎接着新的一年,新的篇章!是的,没有什么比时间更具有说服力了,因为时间无需通知我们就可以改变一切。包括我们的生命,于此,我还是由衷地祈祷外婆能熬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