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荷塘“pk大奖赛”】搭 窝(小说)
一
今天天气真好,荣胜工业区上空阳光明媚,沿途花香蜂鸣。独自行走在上班的路上,刘云燕想起查玉玲就好笑,这事也只有她这种人做得出来。
刘云燕在宏达公司上班,办公室里就那么几个人,偏偏就有两三个“活宝”,隔三差五地做出一些出格的事儿来,常常弄得办公室里这些人捧腹大笑。
蒋哥三十七八了,还没找到女人,常常被同事拿来与查玉玲和郝㥶比较,弄得蒋哥都怪不好意思了。他不是不想女人,他做梦都想,不然怎么会偷偷地在空间里专门添加养眼的女人呢?
蒋哥这点心事不知什么时候被查玉玲这那个好事佬知道了。前天下午,蒋哥被老板急急地叫走了,没来得急关电脑,刚好查玉玲路过他的办公桌边,发现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一个女人头像。她很是好奇,停下脚步坐下来仔细一看,他们之间好像是聊天,但又没有聊天记录。她这机灵鬼就从中窥探出蒋哥的心事来,干脆坐在了他的位子上,用蒋哥的口吻与那女的在网上神聊起来。女的回复说:“与你聊天有一种感觉,喜欢你的老实,希望见个面,现在好男人不多。”
这么好的事查玉玲当然不肯放过了。她是个好事鬼,没事都能整出事来,何况好事就在眼前。她有心成全这段姻缘,哒哒哒敲着键盘回复蒋哥的地址。这时,蒋哥刚好回来,走到查玉玲身后问:“干什么?”吓得全神贯注的查玉玲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转回头埋怨道:“要死啊?吓我一跳!你来得正好,快与这美女聊啊!”
蒋哥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呆呆地望着查玉玲,查玉玲一瞪眼说:“看我干什么?我又不是你想要的女人,看电脑,我给你搞定了,赶快接上!”
蒋哥一看屏幕,查玉玲将他的地址写了一大半,大家起哄催促他赶快续上,他只好红着脸坐下来接着输完了地址,并附上了手机号和“蒋欣文”三个字。
第二天下午,那女的真乘飞机从江西农大赶了过来,见了蒋哥,跟熟人似的坐在蒋哥的旁边,二话没说,两人就亲昵地走了。
二
在宏达公司,刘云燕与查玉玲一直坐在一起,两人的办公桌紧挨着。查玉玲跑业务,刘云燕跟单,虽然查玉玲常常不在办公室,但不并影响两人的关系。
查玉玲穿着裸露,性格近乎疯狂。刘云燕表面温顺,但年轻人都有一颗激荡的心,只是刘云燕内敛没有查玉玲张扬而已。不过她有极强的好奇心,什么事情都喜欢问查玉玲,一有空两个女人就悄悄说些私房话。
刘云燕好奇地问道:“你俩多久了?”
“一年多了。”
刘云燕惊呼:“哇塞,一定很有那性福的感受吧?”
“想死啊,这么大声!”查玉玲止住刘云燕的声音说:“想知道哇,你自己亲自体会去!”
“我才不要呢,只想你带我去你的窝看看嘛!”刘云燕嘟囔着嘴说。
“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跟你们结婚人一样嘛,晚上有个男人睡在身边。”
“那你以后怎么嫁人?”刘云燕不无担心地问。
“傻瓜,先享受一下年轻的无拘无束啊,像你这样嫁了人就没有了人身自由啦!”查玉玲潇洒地说。
刘云燕再不说话了,她知道这疯婆子的性格,怎样想就怎样做。不过,查玉玲还是拗不过刘云燕,约了个礼拜天开车带她去了自己的窝。
本地人比外地人优越有钱,查玉玲的窝比自己和郝㥶的窝都好。刘云燕虽然与边远结了婚,毕竟无力在广东扎根,也就是随便租个房子。郝㥶单身一人更不用说了,能住就行。
细心的刘云燕发现房间里没有什么查玉玲的生活用品,“难道这家伙是从家里开车来享用一下就回了?”刘云燕心里这么想,“精!”
回来的路上,刘云燕问查玉玲:“他是哪里人?”
“四川的啊!”
“我是说你看过他的身份证了没有?知道他家在四川哪里吗?”
“这倒还从来没要看过。”
刘云燕好笑,跟人睡了一年多,竟然不知道人家的真正地址,太马虎了,如果是自己,首先就要看看男人的身份证,知道他的具体地址。
三
查玉玲疯,在宏达公司是出了名的。平时怎么想,只要你问及她,除了搭窝那点私事外都照答不误。找到女朋友一起过日子的蒋哥现在跟以前大不一样,查玉玲就拿蒋哥开心,蒋哥也以牙还牙。
查玉玲问蒋哥:“蜜月过得不错,哪天喝你喜酒呀?”
蒋哥不直接回答查玉玲的问话,反连来问她:“这办公室里的男同事你喜欢谁?”
“厂长!”查玉玲毫不掩饰内心不加思索地回道。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听到查玉玲说喜欢厂长都为之一震,七八双惊异的目光“唰”地齐向她投了过去。
“厂长比你父亲小不了多少哟!”蒋哥斗胆地附上这么一句。
“年龄不是问题,主要是自己喜欢呗!厂长是过日子的好男人啊!”查玉玲并不隐瞒自己的喜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查玉玲这么一说,一旁从不吭声的刘云燕一捉摸,嗨,厂长还真是好男人。平时自己没注意,经她这一提起,刘云燕认为厂长就是那种不露声色讨女人喜欢的男人。
厂长是江西人,四十六七岁,个子也不高,人长得倒是挺斯文的。都说三江人有才,厂长也有才,能写能画。正如疯婆子查玉玲所说,厂长不乱花钱,还能与大伙一团和气,最难能可贵的是出乌泥不染,在南方打工这只大染缸里,夫人又不在身边。
刘云燕不知不觉想多了,待自己回过神来,脸不禁红了起来。
星期六傍晚下班没事,星期天又不上班,大家约去外面一起搓一顿。疯婆子查玉玲是本地人,知道宏达公司附近哪家东西好吃,哪家东西便宜,办公室的人出去吃饭都是由查玉玲带路。刘云燕坐在查玉玲的车里,问查玉玲:“哎,厂长真跟你说的是好男人吔!”
查玉玲一惊,心想:刘云燕怎么突然问起这话?机灵鬼明白了,她问副驾上的刘云燕:“你不是中意厂长吧?”刘云燕红着脸回道:“那能呢?是你刚才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查玉玲斜了刘云燕一眼说:“跟厂长一样闷骚型!”说完两人开心地笑了起来。
酒店里,大家理所当然地让厂长坐在了上座,刚好刘云燕站在旁边,也就挨着坐了下来,随后大家一围,查玉玲正好坐在刘云燕的对面。等发现查玉玲盯着自己时,刘云燕才发现自己坐在了厂长旁边,只好不看这个疯婆子,免得生出是非来。
从来不饮酒的刘云燕今晚破例敬了厂长一杯啤酒,对面的查玉玲知道其意,了解刘云燕的性格,看着笑着就是不说破了。
席间,刘云燕打电话叫老公边远来接她,老公回道现在没工夫,就关了机。吃完饭,刘云燕只好麻烦查玉玲送自己到出租屋楼下,她打趣地说:“快回吧,四川佬等不急了!”
“切,你急啊!”说完查玉玲开车就走了。
四
楼梯口一片漆黑,已经没有路灯很久了。房东除了月底来收房租,再也不会到这种散发着臭味的出租屋里来了。
到了楼梯口,刘云燕掏出手机做照明。上到三楼,就听到自己的出租屋里传出乱七八糟的说话声,门没有关,灯光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不用问,她知道又是老公边远聚集了一群狐朋狗友在出租屋里吃喝打牌,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停在房门口往里一看,地上到处倒着啤酒瓶,灶台上尽是吃完后的脏碗,房间里充满了酒和烟的混合味道,难闻死了。她忍不住叫道:“别打了!”
听到她说这话,凑热闹看牌的开始溜了,打牌的看着边远,他眼也不抬,说:“别理她,继续打!”
刘云燕提高了嗓门,说:“要打出去打!”
听这一说,狐朋狗友知趣地散了,边远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刘云燕气愤地说:“你看看,这还像个窝吗?”
“怎么不像?”
“二十几个平米,跟你在这种地方住了整整十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打工不都这样?”
“谁跟你这样?十年了,还住在这种出租屋里,看看我们的厂长。”刘云燕瞪着边远一手指着外面说。
“你要知道他叫厂长,我叫普通工!”边远不屑一顾地说。
“不跟你说了,没出息的东西!”刘云燕懒得理他,自己找衣服冲凉去了。
边远最了解老婆了,她没什么脾气,而且他还知道她没什么出息,她最大的弱点就是依赖性特强,要是没了他洗碗做饭,她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边远洗完碗就爬到了云刘燕的身边,伸手去扒她的裤子,刘云燕将身子一侧,滚到了里面,他用力将她仰躺在床上,三下两下扒光了她的衣服,然后狠狠地压了下去……
刘云燕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兴奋地直叫唤,此时的她就像具僵尸任由他蹂躏。
完了事,刘云燕也没有习惯性地下床倒些热水洗洗,只是顺手从床头边拉了几张纸擦了擦,坐起身来对躺在身边喘着粗气的他说:“我们离婚吧?”
边远没有说话,用眼看着刘云燕,见她一脸的严肃,并不像说笑的样子,就问:“为什么呢?”
刘云燕说:“我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你除了喝酒打牌,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边远光着身子坐了起来,用手点着刘云燕的鼻子,信心十足地说:“好,给你一年时间放你出去闯,保准你到时候还是乖乖地回到我身边!”
五
刘云燕终于离婚了。不知道是勇气还是挣扎,反正她觉得现在的生活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的生活应该是跟同龄人一样是自由的快乐的,她不应该是男人的附佣。
查玉玲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祝贺刘云燕离婚的人。她对刘云燕说:“恭喜你啊,终于解放拉!凭你刘姐这温柔小巧的模样,还不甩他边远两条街,好男人多的是!”
刘云燕没有说话,倒是郝㥶趁厂长不在办公室的时候跑过来安慰刘云燕,并提醒道:“可千万别打厂长的主意哦,否则,陪了身子还丢了工作!”
刘云燕不知道郝㥶是怎么知道自己心思的,更不明白郝㥶话里的意思,就不解地问为什么,郝㥶一脸认真地分析道:“你想想,如果你跟厂长搭伙混在一起,他这厂长还怎么当?他不炒你,老板就要叫他走人。”刘云燕心里非常感激他,小声地说:“谢谢!”
整个下午,刘云燕都没办法正常上班了,她在想,想自己逝去的十年青春,就是边远甩给自己的两万块钱存折,再就是自己用被单打了一包旧衣杂物,想到这里,她心里就疼痛得很。
要住公司宿舍了,刘云燕可不愿意叫查玉玲开车帮忙搬东西,她知道查玉玲看见这些破烂会瞧不起自己的。等到下班时请郝㥶帮忙,将自己一包杂物绑在他的摩托车后面带回郝㥶的出租屋里,暂时就放在他那儿。别看郝㥶乱交女朋友,但人心肠好,都是外来打工的,没有本地人的势利眼和排外心理。
公司办公室人员的宿舍很好,两人一个单间,有空调,卫生间里有热水器。刘云燕躺在床上想:唉,真傻啊,作践了自己这么多年!
刘云燕的家庭条件不很好。十年前,自己大专毕业后,由于家庭中无人能够帮得上忙,在家待业半年的她只得选择外出打工。时逢过年,同村在外打工的青年边远哥回家过年,大家一起玩时说起了出外打工的想法,边远哥自高奋勇地说可以带她下广东,他在那边混了七八年,关系很熟悉的,跟公司人事部的哥们说说她就能进厂工作了。刘云燕很是感激,就这样带着理想和希望跟着边远哥下到了广东。
可打工并不是像边远哥吹嘘的那样美好,那是一种煎熬的日子,刘云燕后悔信了他的鬼话。
边远哥住的出租屋是本地人不住的老房子改的,房东在原来的房间中间封堵墙隔成了两间,房东就可以收两间的房租钱了。
刘云燕站在这简陋的房子里踱着步,心想,既来之则安之,打工都差不多,就叫边远哥为自己安排了住所。他安排刘云燕在自己隔壁的出租屋里住下了,然后她就在房间里等他帮她联系进厂。
等了半个多月,身边的钱花得所剩无已了,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就问边远哥,他总是说再等等。刘云燕也没办法,只得自己出去找工。她终于在离出租屋不远的工业区里找到了一份工作,上下班回出租房也很方便,不过他总担心和边远在一起搭伙不安全。
六
她从来不相信自己与边远有什么缘分,跟这种人在一起搭伙过日子,纯粹是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那天,刘云燕公司所在的工业区因错峰用电而停电了,公司不得不放假了,她一个人就回出租屋里休息。
广东的夏天,火炉似的太阳烤得柏油马路都凸起来了,出租屋里更是闷得像烤箱一样,小电风扇不停地吹着,躺在床上休息的刘云燕仍然是大汗淋漓。将近中午十分,她闷得起了床准备去卫生间冲个凉,然后再下楼吃点午饭。她以为边远哥上班去了,冲凉时就大意了,只关了卫生间的门没插门栓。她正脱得一丝不挂的在卫生间里淋着水,突然,边远推门进来了,赤身裸体的她吓得惊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边远也吓了一跳,但他马上回过神来麻利地关上门插上栓,搂着光溜溜的刘云燕嘴堵住嘴就狂吻起来,随后他腾出一只手慢慢地向她的下体滑了去,刘云燕不由地开始呻吟,全身瘫软了下去。边远慢慢地将她放在地上躺平,然后脱光衣服压在她的身上拼命抖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