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年江山情】在岁月里寂寞单向行走(散文)
在我的出生地云南,高原上的风横穿当午橙色的阳光,一天挨着一天,一阵连着一阵,天空好像划开了怀缅的通道,带来了远年的回音。犹如时光召唤出一个个过去的我,次第从我的记忆里接踵而过。紧密的光阴把一个人的一生按序列绝不重复地编串成线,以至于回想中的我无不单一地悬浮在静寂无边的岁月幕景之中。散落在时间里的我,是一颗一颗一经凝结便不再洞开的琥珀。
连年春华秋碧,岁月纷迭,我在时间的流势里奔腾远走。关于自己的悬念和假设越来越稀少,回忆与怀想不断累叠。生命的进程犹如被点燃的芳香,我和我的精力、希望不舍昼夜地穷尽。
人没有结果,只有结局;或是有无数的结果,但确切唯有一种结局,这结局便是所有结果的结束。
我的今天,就是所有一切今天之前的结束,我不得不从过去的时间里逃逸出来,偷循越来越狭小,越来越逼仄的余岁,我知道终有一刻,我再也没有容纳我后撤的时光,我那时将我的回忆与希望一并淹没沉寂。我生命的每一瞬间,都无时不在慌乱之中朝一个固有的方向奔走,不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
转头望去,那曾经的我都以一些各异而且固定的姿势矗立在我的记忆里面。当我每次这样的回眸,纵我怎样倾情也叫不应、喊不醒、改不了其中的我,那些我永久地被禁锢在当时刹那之间。一个人的回忆无非不是在他所有的时间的河流中溯游而上,这条河里唯有自己那一尾孤独的鱼,不管你如何找寻,也只能看见自己的前前后后、点点滴滴、细细碎碎,因为时间是一样的,河水是不变的,鱼是没有同伴的。一个人也只会被同一个人想起,回忆怎么不是带着怜悯,黯然的孤单滋味?
回忆是无声无奈的静看,因为我的言语既不能被记忆里的我所听见,也不会为记忆外的你所听懂。人和人并非相互嵌入,而是永远处在有隙的界限之外,我和你的距离等于你与我的间隔,无论是记忆的始末还是现实的里外。然而,我是试着乘着回忆的车辇,追迹长久搁置在逝去时光里的我,可是回忆所到之处,再次汹涌而来的是无穷无尽、无边无涯的岑寂与荒凉。我热烈的情感丝毫也得不到安放在记忆里的我的回响;记忆里不声不响的我,也不会捎带给到访的我丁点的慰藉;然后我又看到站立我面前的你一脸惊痴木然。
我明白我的情绪和言语终如空气里的芬芳,清风吹过,幽香就飘散;像沙滩上的日记,潮水漫过,字迹变模糊。它们是岁月也载不走,回忆也留不下,结果只会仅仅在亘长的记忆里遗留许多单独静止的我。
我在我不能回去的路上,咀嚼我的孤独,一旦连粘结我的孤独都感觉不到的时候,我的路也就再也没有起点、终点和方向,这就是我的结局了。回想、希望、感叹、寂寞,我不认识的你在我心里,你不理解的我在你眼中都结束了。
拜读老师佳作,学习了